黎同光哪会管苏月是什么态度和想法,稳稳的迈着步子,不需要苏月的招呼,直接掠过她的身边,迈进屋子。
放眼打量着这个屋子,倒是收拾着整洁,这装修,还是黎纵一惯的风格。
黎同光冷哼一声,对黎纵大大不满。
他就是在想,以黎纵的头脑,随便干点啥不好?要是没有男女关系上的污点,这黎纵,也算是一个青年俊杰了。
可惜,就是在男女关系上,黎纵让人非议的地方太多,黎同光自己在大院,都有些不好意思抬起头来见人了。
方婶听着客厅的动静,从厨房探头出来望了一眼。
这一看,居然是黎同光来了。
妇婶心中暗想,我的天,今天怎么他来了?
她在这边厨房一探头,黎同光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回头一瞧是方婶,黎同光心中也有些气了。
这还把方婶给安排到这儿来了?
说起方婶也跟他们老黎家算是多年的主雇关系了,大家彼此知根知底,黎同光对方婶也是比较放心,知道她做得一手好手。
当初怕黎纵这个儿子没有亲妈在身边陪伴,怕他饮食起居没人照顾,黎同光特意将方婶安排过来,照顾黎纵的饮食起居,方婶也算是黎家的老功臣了。
可现在,这老功臣也在这儿,这完全是出乎黎同光的预料。
呵呵,看样子,自己家的儿子,对这个苏月还是上心的嘛。
这不仅是连方婶都安排过来在这儿照料了,当初被自己打得皮开肉绽,也不肯吐露一句半于苏月的事。
之前来的时候,还一身正义的黎同光,不由默默的替自己的儿子默哀了。
这久走夜路必撞鬼啊。
这男女关系上乱了点,真要遇上喜欢的人,只要人家是正常的清白人家的子女,肯定是会被嫌弃的。
黎同光就再度细细的打量了苏月一眼。
最初黎同光的认知,就感觉,黎纵这事办得不地道,但这苏月也不能算是完全无辜。
要真是清白的姑娘,怎么可能在娱乐场所上班,怎么可能还担上杀人的罪名。
可现在看来,这姑娘,并不象那种惹事生非的主,跟以往出现在黎纵身边的莺莺燕燕不一样。
苏月站在那儿,被黎同光这么打量,稍稍有些手足无措。
她很快的镇定下来。
幸好,今天找上门来的,不是那什么豪门阔太太,没有象那些言情小说中的那样,直接甩张支票在脸上:“拿着这一百万,离开我的儿子。”
当然,也幸好今天来的不是黎纵的什么正牌女朋友,一进门就直接一巴掌的呼在她的脸上,痛骂着:“你这个狐狸精,你这个破坏人家感情的小三,你就该被人唾弃打骂。”
今天来的,是黎同光的。
苏月感觉,即然黎纵的长辈来了,肯定不是来嘘寒问暖的。
只怕这个当父亲的来,这后果,比别人来的后果,还要糟糕。
苏月心中有些打鼓。
她努力忽视黎同光身上那骇人的上位者的气势,微敛了双眸,视线向下,看着自己的鼻端,低声询问着黎同光:“黎先生,您请坐。你要喝点什么?是喝茶,还是咖啡?”
这活脱脱的低眉顺眼的模样,倒象那种旧社会家庭的受气小媳妇,连大声也不敢出。
黎同光心中也无奈。
他一个大老爷们,来跟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谈什么。
搞不好,还象他来耍威风似的。
按理来说,这种事,应该是女人出面比较好。
女人之间谈,当面锣对面鼓,有什么也好说清楚。
可他们家的情况特殊啊。
黎纵的亲生母亲,早就去世。
而继母顾娅,也早就入狱。
这黎家是没别的女性长辈,黎同光只能硬着头皮自己来谈事了。
“不用。”黎同光说了一声。
这一句话说出后,他又感觉,这语气太过生硬,都有点要吓唬着人家女孩子了。
人家真的没有多大的错,现在再吓她,实在过意不去。
“就来杯茶吧。”黎同光只能改了口气,努力的让自己随和一点。
“好的。”苏月懵懵的点了头,赶紧过去,去厨房给准备茶水。
方婶在厨房也有些紧张,看着苏月进来准备茶水,她急忙指点道:“这茶,泡浓点,他喜欢喝浓茶。”
“哦。”苏月赶紧按着方婶的话照办,替黎同光泡了一杯浓茶。
方婶又小心的提醒着苏月:“你也别要太紧张,黎军人这人,看着是威严了一点,但也不会吃人,只要没有犯大错,他也不会随便责备。”
苏月看了方婶一眼,要是不提醒,说不定,她还没有这么紧张。
苏月端着茶杯,小心的端到了黎同光的面前:“您好,黎先生,请喝茶。”
黎同光微微颔首,接过茶。
勿需揭开茶盖,那浓浓的茶香,就渗透出来。
这倒是好茶啊。
黎同光轻吹了吹,小心的轻抿了一口,对苏月道:“苏月是吧?你坐下吧,我今天来,是有事要跟你好好谈。”
苏月小心翼翼的在侧对面的位置坐下,那正襟危坐的样子,象小学生准备等着挨老师的训。
“关于你和黎纵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今天我来,就是想确认一下,现在,我安排让你离开,你愿意不愿意?”黎同光直接把这话给问出口。
这事,是苏月一惯向往的。
可是,这话,她希望是黎纵自己说出口。
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苏月感觉只要自己一答应,就是一种过河拆桥的行为。
她不能拆黎纵的桥。
何况,黎纵已经对她腻了,已经这两天就要安排她离开,她又何必要多此一举?
于是,苏月淡定的道:“谢谢您的好意,只是这事,我只想跟黎纵商量商量。”
“跟他商量?难道当初不是他强迫你的?”黎同光目光犀利的看着苏月。
苏月有些心虚的避过眼:“黎先生,这事,你可能有所误会。我和黎纵之间,没有什么强迫不强迫。我和他都是成年人,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她这心虚气短的一点小伎俩,又怎么瞒得过黎同光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