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快救我们!”
这两个人被紧紧控制后,他们见自己逃脱无望,便扯着嗓子大声嚎叫了起来。
慕老爷子这时腾出手来,快速的点燃了一堆柴火。
胡家两兄弟和慕冲一起用麻绳把这两个贼人的手脚绑好,大家这才借着昏暗的光看清楚了两人的样子。
两人二十来岁的样子,个子都不高,皆是一副尖嘴猴腮的长相,面相看上去有倒是五分相像。
因为这边的动静有些大,不一会儿,慕家四周就围了不少来看热闹的人。
慕家老爷子正打算开口审问躺在地上的两个贼,就看到一个身影冲了过来。
“我苦命的儿啊,都怪为娘没用,让你们兄弟两人饿的受不了,这才来偷粮食!”
慕玖看到一个矮胖的妇人,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几步跑到那两个被绑的严严实实的“贼人”身边,趴在他们身上,扯着嗓子继续嚎叫了起来。
“我儿不过是饿极了偷点吃的而已,却没想到被打成这样,天理何在呀?”
围观在慕家四周的人白天赶了一天的路,累的跟什么似的,大半夜正睡得沉,根本就没听清楚事发时慕玖那声喊叫的内容。
此时他们听完这矮胖妇人嚎叫的内容,顿时也都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儿。
同为流放人员,这一路千里迢迢,谁家不缺粮?谁愿意自家那仅剩的一点粮食大半夜被偷?如果这次轻易的放过了他们,下一次被偷的说不定就是自己了。
想到这里,围观中绝大部分的人都伸出手纷纷指责这三母子。
但也有一小部分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一星期吃也吃不好,喝也喝不好,一睁开眼睛就是死命赶路的日子,他们是过的够够的了。
此时好不容易有了热闹可看,他们当然得添点油加点火。
“不就是一点粮食,这俩兄弟不是也没偷到手么?何必把人打成这样?”
“就是,看这两兄弟伤的不轻啊,这慕家恐怕还得赔点银子!”
正趴在两个儿子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赵寡妇听到有银子可以拿,一双被泪水糊住的肿泡眼瞬间亮了起来。
她伸出脏兮兮的手偷偷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加大了声音哭道:“我可怜的大毛二毛啊,如今伤成了这样,可如何赶路?到了明日不得花银子找沿途村镇的大夫瞧瞧?”
说完她便抬头对着慕老爷子恨恨的说道:“你们把我儿打伤了,得赔我们五两银子,还得送一些肉给我儿补身子!”
慕老爷子看着坐在地上一副泼妇样子的赵寡妇有些无语,他示意站在一边的胡大强把这妇人的儿子偷的小半袋子东西拿了过来。
“你们家目前根本就没断粮吧?你这两个好儿子可不是来偷粮食的!”
说完,慕老爷子冷着一张脸,伸手把袋子打开,借着火光让围观的人看清楚。
“这是我这两个侄子在流放前打猎时攒的小半袋风干的肉,你那俩儿子可没看上我家的粮食!”
慕老爷子说完,王氏松开了拉着女儿和大孙女的手,也上前了几步。
她对着坐在地上的赵寡妇“呸”了一口,大声呛道:“我们家推车上,这一点肉是放在最下面的,压在肉上面的是粮食,你两个儿子偷东西时,分明就没看中我家的粮食。”
说完,她走到推车旁边,把还稳稳当当放在推车正中间的一袋子加半袋子的粗粮指给围观的人看。
“你家既然不缺粮食,却还来偷我家给大家补身体的肉,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你们一家也太坏了,我家有阿爷和阿奶两位老人,还有我才五岁的两位幼弟,这一路上没有这些肉补身体,怎么到得了西北之地?”
慕玖也气的不行,指着自家的老人和孩子出了声。
“是啊,这一路苦寒,别人这一家老的老小的小,就指望这点肉救命了,你这一家三口可都是身强体壮的,这做法相当于谋财害命了!”
围观的人听了慕玖的话,都纷纷开口指责这三母子做的太绝,连刚开始那些添油加醋的人也都不再做声了。
赵寡妇见围观的人不肯为他们说话,又扯着嗓子干嚎了起来:“你们这是人多欺我家人少啊,老头子啊,你为啥要早早的丢下我们母子在这世上受苦啊……”
明天一大早又要赶路,围观的人也没有心情再看热闹,都直接回到自己家的地方躺下了。
慕老爷子也没有心情再跟这三母子周旋,他们一大家子还得休息呢。
虽说他年轻时天南地北的走过镖,也亲手杀过抢镖的土匪,但此时躺在地上的两人也只是偷他们的东西,且还没有偷成,他自是不能把这两人因为偷东西就杀掉。
他们这个流放的队伍都不是穷凶极恶、杀人放火的犯人,此时都还是有良知的人。
慕老爷子看了一眼地上的三母子,警告了一声:“这次就算了,你们若是还敢再来偷我家的东西,我必定不会再放过你们!”
说完就示意正拿着菜刀的慕冲给还躺在地上的两兄弟松绑。
赵寡妇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她一抬头,就看到慕冲手上那把泛着光的菜刀,又识趣的闭上了嘴。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慕家一家子和胡家两兄弟都各自回到自己的临时床铺睡下了。
慕玖还惦记着她空间里海水养殖塘里的鱼虾。
慕玖躺在不怎么舒适的铺盖上,直到小姑再次睡着,她才把自己整个身子缩进被子里,一下子进入到了空间。
她走到海水养殖塘旁边,拿起放在边上的网兜伸进塘里舀了两下,拿出来一看,里面鱼虾蟹的个头都长大了许多。
慕玖把这些养殖的鱼虾蟹重新倒回海水养殖塘里面,待放下了手里的网兜后,便开始去工具房拿起了镰刀。
得割草喂家禽牲畜和这些鱼虾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