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倾身按在我的肢体上,又用如同小兽一样的眼神偷偷打量我。明明是在“霸王硬上弓”,可这眼神已经露怯了,像是在担忧我真的生气。
本来我还对他的无力万分恼怒,待看见他这样的眼神后,又觉得好笑。
这些天来,的确冷落了他。
但一直以来,他在我身边的位置就很微妙。
我实在很忙,没时间也没心情和他儿女情长,更别说辜负与晗的诺言。
我可以喜欢他,但我不会爱上他。
我被动地躺在桌上,沉默着看他开始脱我衣服。
他双手扣着我的手,所以只能用牙咬住衣绳。这难度简直像让鸽子衔着草给编个草鞋似的。
折腾了半晌,别说脱我衣服了,连绳结都没打开。
我忍不住出言嘲笑:“累不累啊……”
“……”
他咬着绳子,无辜看我,还是松开了我,试图用手脱我衣服。
我被解开桎梏后,抬手,用腕上捆着的袖箭指着他:“下去。”
“阿霜……”
他见我用上暗器,亮晶晶的眸子一下子失去神采,从桌上缓慢爬下,垂首站着,闷声不吭,看起来十分沮丧。
这样凶他,是不是以后都对我心灰意冷了?
可是,我真的需要他陪伴我,效忠于我。
我该怎么做才能扭转局面,又不让他离开我呢?
我跳下桌,抓起几本书,再拽着他的衣领,往床边拖过去。
昭游错愕:“阿霜?”
我将他推到床里,将书往他手里一塞,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进他怀中。
昭游:“……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看完这些书,你替我读书吧。”我用脸贴在他的胸膛上,闭上眼睛。
“……”
我带着困意,睁开眼睛,问:“读还是不读?你不读的话,我只好自己去看了。”
昭游默默翻开《伤寒论》,问:“你看到哪儿了?”
“第三卷,少阳经。”
“好。”
他开始念书,念了半个时辰。
我很困,但没有睡着,字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一本书念完,他问:“你睡着了吗?”
“没有。你若累了就睡吧。”我在他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又伸手去摸《难经》。
“不累。”他抢在我之前拿到这本书,翻开后继续念,念到嗓子都哑了,下床喝了碗水后,回到床里,问,“公主都像你这样勤勉吗?”
我:“或许是的。”
“……”
……
深更半夜,牢房却点着灯,还传来带有回响的哀嚎声。
铁链镣铐不断地晃动,摩擦着地面,带来刺耳的敲击声,再迎合着惨叫哀嚎,让人听后倍感不适。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什么秘密!”秦安律痛苦地嚎呼着,“即使我有秘密,也和你没有关系!”
胖子凑到他面前,用烙铁烫着刚刚鞭打过后皮开肉绽的伤口。
每按一下,就有一阵焦味传来,也会引起秦安律的嚎叫。
虎师爷也没有说话,只是像游戏似的按在他的伤口上。
等烙上好几个焦印后,才说:“可我想知道,所以你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