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猜测,也是对未来的预判。”我摇头,又说,“我真的只是个普通人。”
昭游:“公主……阿霜,你应该见过夏菽丰家里的那些人吧?你知道为什么他们愿意死心塌地地跟着她吗?”
我倒的确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答:“因为菽丰婶婶有钱,养得起他们。”
昭游:“因为他们喜欢她,仅此而已。”
我:“不是因为她有钱吗?”
昭游:“夏老二的确有钱,但那就是她啊,如果她没钱,她就不是夏老二……她不仅有钱,她也很可爱,她愿意为他们付出,也愿意和他们在一起……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喜欢你,只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想付出,也只是因为我想付出……”
我:“昭游……”
昭游:“如果我真的不行了……”
我:“不会的。”
他拉住我的手:“如果我真的不行了,不要为我伤心难过。我能为你而死,我真的很高兴。”
我起身要走:“我这就去查医书……罗衡说他有好多医书没有看完,那些古方里说不定就有能治疗你的办法呢?”
昭游用双手拉住我的衣摆:“不要走……”
我说:“我将书抱来,坐在你身边看。”
昭游:“可惜……现在的我没力气给你念书听……”
我含泪将书取来,彻夜通读,只为了寻找破解之法。昭游听着我翻书声,和我说着话,在前半夜的时候沉沉睡去。
或许是熬夜累着了,或者是流泪太多,鸡鸣的时候我双目通红。
昭游依旧沉睡着,我却一点都睡不着。
茶壶里水冷了,我放下书,拿着茶壶跑到屋外去烧水。
夏天天亮的早,大清早的,已有睡不着的病人走到院子里晃悠。
“早啊小医女。”一个老伯向我打招呼。
最近米价很稳定,老伯担心米价反弹,于是天天吃很多饭,就这样吃撑了。
消食方法都用过了,却还是不管用,这才跑来医馆里找大夫瞧瞧。
罗衡看过后,只让他运动消化,却没说明具体怎么做。于是,连着好几天清晨和午后,都能看见这个老伯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早安,老伯。”我微笑。
“不对,你是公主!”老伯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这件事,噗通一声朝我跪下了,“公主您大人有大量,别计较我这个糟老头子的僭越之罪!我前几天还请你帮我揉肚子呢!”
他这么一跪,别的早锻炼的病人也都涌过来了,就连屋子里躺着的病人也一瘸一拐地跑来了。
“公主,我不该指挥你熬药的!您熬的那么完美,正正好好!”
“我竟然将包扎伤口的布递给公主,这真是折煞我了,公主你打我一拳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什么呀……
我哑然失笑:“大家别客气,我现在只是神医的学徒而已。”
现在的我头发绑得像个药童似的,脸上也没上任何妆。我也没有机会梳洗,如今蓬头垢面。这件布衣上沾满汤药和各种污渍,虽然洗过却还是没能彻底洗干净。我的双手粗糙不堪,和浣翠楼刷碗的丫头没有什么区别。
总之,现在的我与金贵的公主相去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