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挠了挠头,挽留道:“不过,大堂里有很多书籍,信士若对我教感兴趣,可以进来坐坐。我们点了暖炉,围坐在一块,里面很暖和。”
“那现在庙里谁主事呀?”
木薯不确定地说:“应该算是我吧。我们是同辈的,理应一起那主意,但我虚长几岁。”
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可爱?
“呐,香油钱。”我从行囊里摸出来一个大铜板,笑道,“我可能会多打扰数日,不知道庙内有没有空屋子。”
这原本是用来付天下第一栈昂贵的房费,现在能让木薯多去买点粮回来。
木薯看见铜板,瞪大了眼睛。
我只觉得夜幕之下,好像有双眼睛突然在发光。
“有的是!大祭司也走了,师傅也走了,师叔和好几个师兄弟都走了。现在庙里最多的就是空房了!”木薯大声说着,跳着后退一步,打开门迎我进去。
这家伙……
明明当祭司了,看见钱的眼睛居然能亮成这样。
可能因为我给他大铜钱的缘故,他给了我风影住的那间。
木薯点亮搭在房梁上的那个烛台。
“这间宽敞,足够亮。前面屋子风一挡,这屋子都吹不到风,只需要袄子厚一些,根本就不需要点暖炉。这扇窗如果打开,采光也足够好,太阳是直接晒来的,冬天真的很暖!边上就是菜地,不过冬天了,没什么菜能种。”木薯殷勤地向我介绍着,“还有,这间屋子后面都是泡菜,还酿着酒,信士如果想吃的话,都可以吃,随便怎么吃。”
这些东西可是风影的心爱之物,我可不想动。
“嘿,我才给了这么点铜钱,你若将酒和泡菜拿去集市上换米,还能换来不少呢。”我谢过他,婉拒了。
木薯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轻轻说了一句:“他们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呢……也可能不回来了呢……”
昏暗灯光之中,他的表情落寞极了。
祭司们去北方了,这次战争凶险,说不定就回不来了。
但风影那些家伙,好像在望军谷吧。
有夏天冷保护他们,不会有事的。
我不能泄露他们的行踪,只笑着摸木薯的头:“我刚才北方回来,那边战况稳定,他们会回来的,不用太担心。”
“真的?”木薯亮起一双眼睛,比刚才看见钱还要亮。
我温和地笑:“真的。”
“对了,信士饿不饿?现在庙里就五个人,而且那几个都还小,道行也不深,所以大家就没按照规定的时间吃饭。”木薯笑了起来,又挠了挠头,有些惭愧,“而且西厢房来个麻烦的信士,吃东西挑三拣四的,脾气也不好。信士你就住东厢房这边吧,那边就别过去了。”
“好。”我微笑,“我不过去。”
神庙里经常有些古怪的信士,很多都是隐士高人,性格倔强脾气不小,也不希望别人打扰他们清修。
这些我都能理解。
“那信士随我来,我下午在后山打了个兔子,给它超度过了,它一定很愿意被我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