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月儿怒道:“废就废了,大不了不跟你过,我回淆城去!”
骆秋溟无奈,拉住自己泼辣娘子:“你难道要我一个人去面对白梅吗?!”
知月儿才不信他的话,怒道:“别在我面前一套,在白梅面前又一套。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也喜欢白梅吗?如果你真的那么讨厌她,为什么答应这门亲事?你如果觉得你这三品侍郎在朝堂上只是个芝麻小官,没什么地位,为什么尚书要看中你?”
骆秋溟:“因为你是从浣翠楼来的啊!他觉得你可以被赶走!”
“好!”知月儿被气笑了,“那我这就走,成全你们!”她转身朝门口冲去。
骆秋溟拦住她,怒道:“听不懂我的话吗?我是在保全你!我在告诉你的弱点,我要你把这弱点藏起来!”
“对不起我看不出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身上都是白梅脂粉的味道,你还骗我说是去户部衙门!”知月儿推开他,说,“我这就走,成全你们,我走还不行吗?”
如果她这时候走,或许是件好事。
就像鸾霜一样,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反而更能保全自己。
骆秋溟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怒意,试图让语气变得平缓些:“好,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回淆城,但你走之前,把殿下给你的贡品交出来!”
他对知月儿伸出手。
“贡品……呵呵……”知月儿摸出那块价值连城的玉雕,作势欲扔,“你果然是向着白梅的。”
“这东西不是你的,本就是属于白家的。霜公主只是将它送来而已。”骆秋溟坐在桌上,缩着脖子。他不喜欢吵架,跟人吵架让他觉得特别疲惫,他深深吸了口气,再进行最后一轮劝说,“我信暄夜教,这玉佩上是经文中的双鱼图,象征的是阴阳融合,天下太平。你知道铁大师将玉雕送给皇帝意味着什么吗?”
知月儿抬着手,抓着玉佩,静静等着骆秋溟继续劝说。
骆秋溟看向知月儿:“他想告诉圣上,不要为难她,将属于她的东西还给她。如果你真的砸了它,就对不起公主了。”
“你真的有诏令?直接给她不就是了吗,为什么还要考验她?”知月儿问骆秋溟。
“诏令不是你想的那样。”骆秋溟摇头。
知月儿叹了口气,将手放下,走到骆秋溟身边,默默将玉佩双手奉上:“我明天就回淆城。”
骆秋溟望着她,不解怎么自家娘子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
“其实白梅说的也没错。”知月儿垂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哽咽,“我的确出身不好,我是浣翠楼来的。我本来就配不上你。我脾气也不好,谁来欺负我我就打回去,如果不是为了你,白梅那贱人根本就不能伤我分毫。我想,或许我们不适合生活在一起……”
“对,你走吧。一别两宽,各生欢喜。”骆秋溟从她手中接过玉佩。
“我今晚就走。”知月儿擦去眼泪,倔强地说。
骆秋溟说:“明天一早就走吧,晚上有宵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