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浣翠楼的头牌!”白闵说。
我看向白闵:“这位信士,休要在祭司面前妄语。人只是人而已,怎可能是邪祟?”
白闵被我噎得没话了,又唉声叹气起来,说:“可我的梅儿不见了,女婿也不见了,又听说那女子连夜出了城和别的男人私奔了……而且我们翻遍骆府也没有找到他们的……他们的尸体……”
我转身对木薯恭敬地说:“师傅,白尚书的家人不见了,您可否为他们询问神仙。他的家人到底在何方?”
“……”木薯有点小害怕,拿着法杖的手抖了抖。
其实这根只不过是拐杖,我随便找了个锡块给烫了点花纹。木薯穿着黑色长袍,将头给蒙住,又因为寡言少语,显得十分冷酷。
我也跟他说过,如果拿不准说什么,就随便做个手势,我会根据需求来解读的。
这会儿,他随便的一个动作,果然将白闵唬住了。
“师傅,这祭祀还需要什么?我都命人拿来。”
我说:“师傅说,在哪儿不见的人,就要在那儿开始祭祀问天。刚才听这位信士说,尚书大人是去户部衙门找侍郎大人……”
白宁兴忍不住插嘴:“昨天表姐后来也说要去找骆秋溟的。她在我房间门口喊话,但我太困了,没理她。”
“户部衙门。”木薯点头,配合道。
“师傅说了,祭祀得在户部衙门举办。不过,昨天夜里,大家都听见侍郎大人及其妻子夜半争吵,第二场祭祀,需在侍郎府举办。”我强硬地说。
木薯用木杖比划了个深奥的动作。
我看了一眼木薯,转头对白闵嘱托:“越快越好。”
“这……非得去户部衙门吗……”白闵犹豫着。
我大概明白他在犹豫什么。他跟户部尚书是死对头,如果只是进出户部衙门,以他的官阶倒是不会被阻拦。但是如果想在那地方举办祭祀,询问骆秋溟下落,恐怕就需要得到户部尚书的应允了。
去拜访户部尚书汇报情况,一趟流程走下来,再被王尚书刁难一下,说不定明天都办不成。
我想了想,转身对木薯躬身道:“不如,师傅去骆府主持祭祀,由徒儿代替你去户部衙门。”
木薯显得有些慌张:“唔……”
他一个人显然应付不过来。
我继续圆场:“徒儿知道求神需要人手,徒儿自会快去快回。”
木薯这才粗着嗓子,假装冷酷模样,说道:“去吧。”
我学着祭司的样子,对白闵等人行了个礼,大步离开白府,朝骆府走去。
“小娘子!”白宁兴追了出来。
我脚步没有停,假装没有听到他的话。
街边几个路人回头看我们,听见白宁兴对着一个祭司叫小娘子,脸上都浮现出嫌弃的表情。
平日里白家侄子纨绔就算了,现在居然调戏人家祭司。
这可要不得。
我不想再惹事,回头喊道:“别叫了,你既要来就快跟上。”
“哦……”白宁兴快步走到我身边,说,“小娘子,那天我回客栈发现你已经走了,伤心了好久呢。没想到你现在成了祭司,难道是住在城外的神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