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住一晚,可有空屋子?”
不知道是不是我在的缘故,晗并没有提到鸾露,他开口只向木薯要屋子。
“有!”木薯点头带路,去的却是东厢房。
我皱眉:“为何来这儿?血气清干净了?”
木薯低头看地:“这间屋子暖和……风影的那间被大夫住着,只能委屈二位将就了。”
小祭司说罢就离开了。
晗推门而入。
屋中还是鸾露离开时的摆设,只不过那沾满血污的床都被换过,地上的血迹也已擦拭干净。空气中弥漫着檀香味,像是有人在不断地焚香悼念。
鸾露已经死了,死讯并没有公开。
是谁一直追随着她,甚至来到这墨云庙祭奠她?
如果没人祭奠她,为什么这个屋子里会做这么完善的法事?
我心中产生一丝疑惑。
“将就一晚吧,明天一早就离开。”晗环顾四周,目光在梳妆台精致首饰和胭脂之间流连了一下,眼中带着一丝不明情愫。
我皱眉:“你在想念她?”
晗叹了口气:“总要缅怀一下故人。”
我瞪着他:“如果我不许你想她呢?”
晗笑了笑,将我拥在怀中:“就想那么一下,以后都不想了。”
“真的吗?”我摇头,“不信,这屋中的法事,难道不是你给她做的?”
晗摇头,轻叹:“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还能是谁呢?”我脱下外衣,拆了发髻,往床里一躺,“你提前那么多天来这个世界,理应有时间看鸾露吧。你来看她了吗?”
“看了。”他点头,“但她死后我一直在淆城,没机会来这儿。”
“你既然看了她,说明你可以救她,但你选择不救。萧五花对医疗不擅长,但你是懂的。”我坐在床上,托腮皱眉,“你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没救她?”
晗在我身边躺下,背对着我,声音疲惫:“我救也是错,不救也是错,索性什么都不去做。你不如就当不知道,别去多想。”
我竟然有些同情他,躺下后,从后抱住他:“我不该总将你置于两难境地,今夜就当我没问你。”
晗沉默。
我托腮望着他的背影,皱眉思考了一会儿,又觉得鸾露已死,没必要再因此事纠结,爬到另一面钻到他怀中。
他睁眼看我,目光柔和:“非要躺我怀里?”
“嗯,不然睡不着。”我点头,闭上眼睛。
听着他的心跳,紧张感消散,我沉沉睡去。
……
当一切因素考虑到,所有物资和调度都准备就绪时,令人恐惧而未知的敌人成了胸有成竹的目标。这大概就是兵书中所说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夏家军训练有素,和木甲兵配合默契。辎重军和义军也都跟上,再次借用村落的空房,将一个个居民安置隔离其中。
城中居民虽然被洗脑了,但只要将他们引到反洗脑装置边上,他们就会恢复神智。居民被逐步救出,解救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有反洗脑装置,大部分人没有抵抗,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缴械投降了。但越接近皇宫,被洗脑的程度越深,尤其是那些耀武扬威的禁卫军,有的人明明已经进了反洗脑装置的范围内,还在不断收着脑中指令的蛊惑,试图对我们发动袭击。但这种袭击被夏家军轻而易举地挡下,没有造成什么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