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熟悉信任的人又有更重要的事要去执行,留在宫里能帮我干活的也就只有晗和什锦了。但什锦要安胎,晗这家伙写着写着就觉得无聊了,大笑推托说他不是皇帝,跑出去玩了,留我一个人在书房里被奏章包围。
如此几天后,我积怨成山,拍案而起,愤怒掀桌。
“这群人干什么吃的?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还要让我看!”
宫人瑟瑟发抖,跪倒一地。
我问:“那块大猪蹄子呢?”
“启禀陛下,晗大人在花园里。”宫人已经习惯了我对晗的称呼,怯生生回话道。
“劳资在这里批奏章,他在花园里晒太阳?!”我气呼呼踏出书房,走向花园。
担心泥土中会有傀儡虫的虫卵,花园中植被都已清除干净,全部都用水泥砌平,变成一片完整的平面。晗在地上铺了白布,穿着单薄的衣服,正在晒日光浴。
他枕在一名宫女的腿上,那名宫女正给他做着马杀鸡,脸上笑吟吟的。
另有几名宫女左右围着他,端着汤羹和美食,正劝他食用。
“大人,来吃奴家的莲子羹啊。”
“大人,来吃烧麦嘛。”
这些宫女都很眼生,年轻貌美,不像是从大兴皇城那儿送来的这波,更像是晗最近找来的。
“一个个来!”晗闭着眼睛,张嘴。
“嗨呀,你这么张嘴就不怕天下掉下鸟屎喂你一口傀儡虫吗?”
我双手叉腰,挡住他阳光,睥睨着他。
宫女见到我来了,吓得退到一边,跪了一地。
晗躺在地上,伸手拍了拍身边:“来一起晒晒太阳,你还在长身体啊,每天批折子都长成侏儒了。”
“侏儒你妹啊!”我踹他。
他翻了个身,趴在布上:“我老了,得晒晒太阳补钙。”
“老你个头!”我继续踹他。
“嗷!”他趴着嚎叫,“皇帝陛下为何提着裙子怒气冲冲来到面首床榻边?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陛下不在家,她的男人居然偷偷做这种事……”
“……你以为随便扯几句就能敷衍过去?哪儿来的身娇腰柔的美貌宫女?哪儿来的?!”我踹他。
“陛下,你这是家暴啊家暴!”他实打实地挨了一下,扑过来抱住我腿。
我抽出脚,蹲下来扒拉他,捶他几拳:“那我就抹去一切痕迹让这事实婚姻查无此证!快还手,把寻衅滋事变成聚众斗殴。”
“看来刑部这两天没少上折子。”他躺地上,背对着我,指了指肩膀附近,“这儿也来两拳。”
我用力捶他,居然被变成了马杀鸡?
我大喊一声,负气跑回寝宫。
“陛下。”宫人对我行礼。
我打开衣柜,翻出适合出宫的衣服来,又随手扯了一块布,将衣服打包。
早些时候下令将宫中衣服全部换成了普通的白布,但又觉得这颜色煞白得太过凄惨,就又换成了米黄这样天然的麻色。民间纷纷效仿,一眼望去,花样简单的淡色衣服遍地都是,非常易于清洗。
但这样一来,宫内衣服制式和平民的衣服基本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布料和做工会比之精致一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