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有些麻烦啊!”
卫涛摇摇头微微苦笑,与何进也是有接触,卫涛知道何进虽然刚愎自用,但其实也是一个耳根子软活的人。
只要那些宦官不是直面相拼,而是求饶告苦,何进多半还是会饶过他们一回。
而宦官毕竟在朝多年,尤其是名列十常侍的几人更是权倾朝野,其手下必然是耳目走狗众多。
若是一个弄不好,自己可就要与宦官对上。
宦官对付不了何进,对付卫涛还是不成问题。
“放他离去。”
卫涛只是略一思量之后,淡然一笑就是轻轻挥了挥手,倒是张辽微微一愣。
“放了吧,宦官若是只有这点小手段,那宦官也就不是宦官了,权倾洛阳那么多年,哪一个手下没有几分实力?”
听到卫涛再是确认,张辽也就不再坚持,点点头,就是让人将那人放开,任由其进出城。
这个时候卫涛却是没有继续留在此地,在将一应事务交托给张辽之后,卫涛就是赶往求见何进。
卫涛的官职不高,但职权却重,所以很是容易就得到何进的召见。
卫涛到来之时,正是何进刚刚从外府归来之时,正是饮茶歇息,见到卫涛进来正是准备让卫涛陪之一饮。
可哪里想到,卫涛却是将茶盏一推,而后就是拱手说道。
“大将军,如今陛下安危全然系于大将军一念之间,大将军还能够如此安坐呼?”
不得不说何进这个人,虽然刚愎自用,但你若有本事,他多多少少也是能够听得进其言。
所以虽然听到卫涛如此,何进也只是一皱眉头答道。
“我如何是不关心陛下安危?只是陛下如今还需静养,就是连我都不得亲见。更何况如今我能若何?”
何进也想要进宫,但任由何进再是如何势大,在皇宫之内,一个黄门小太监就是足以挡驾。
更何况张让等人一句阴测测的话语:若是打扰了陛下休息,让陛下有个好歹,不知道大将军可否承担否?
如此一句就是足以让何进为之无可奈何。
“大将军如今已经联络朝廷诸公,无论陛下康健,又或者有何万一,总有七八分的可能达成所愿。”
听到卫涛如此一说,何进当即就是得意地点点头。
“不过若是万一陛下不幸龙御归天,而又有遗诏令弱子为帝,不知道大将军奉召与否?”
“什么!”
听到卫涛这话,何进忍不住就是勃然变色,直接就是站起身来,一双眼眸瞪得直大,连茶水将衣襟尽湿也是不觉。
“你从哪里听到的消息?陛下……陛下果有遗诏?”
“涛未曾是听闻是谁有此言。”
卫涛不慌不忙就是微微一笑而道,不过也不等何进发怒,又是微笑而道。
“不过涛已见宦臣不稳,想必已经是有万一之打算。”
当即就是将拦截宫中之人的事情一说,何进乍然闻之,眼眸忍不住微微一眯。
“这又如何?又能够说明什么,纵然有一二叛逆之臣敢是听从宦官所言,难道还敢明目张胆的攻打洛阳不成?”
“自然不敢。不过大将军这些时日应当是能够明白,虽然朝廷重臣皆是愿意拥立刘辩殿下,但也有人希冀巴结宦官,乃至巴结陛下。”
听到卫涛这话,何进顿时闭口不言,这样的人虽然皆是位卑职低,但的确是有着不少。
“宦官如今掌握朝政,再是联合外臣,再加上一些趋炎附势之人的应和,到时候其势若何?”
卫涛所言的确只是一个可能,但听在何进耳中,却是震若惊雷,一时无言。
“大将军,子羽将军所言极是,宦官权倾朝廷,不可不防也。”
就在这个时候,从后堂进来两人,当先那人一进来就是言道。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袁绍、袁术。
原来方才袁绍和袁术正是与何进商谈诸事,卫涛前来求见,袁绍两人就是避入后堂。
不过在听到卫涛的话之后,两兄弟皆是坐不住,这等拥立之功,功莫大也,如何是能够让给别人?
“不错,大将军已经联络朝廷重臣,而且我袁家更愿意鼎力相助大将军,如此难道还不足否?”
见到袁绍开口何进已然有所意动,一向不服落于袁绍之后的袁术也是赶紧开口说道。
“再说万一事有不济,不是还有我等西园校尉相助?”
袁术这话已经是有反意,就是袁绍也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这种话也是能够是随便说出口的?
不过袁术却是恍若未觉,反倒是颇为自得,因为听到袁术这话之后,何进已然是有所心动,至于那些许反意,这个时候何进根本就没有丝毫察觉。
何进的心思已经很是明白了。
卫涛此来的目的已经达到,这个时候不用他再是多言,其他人自然而然就是会帮着何进下决心。
事如所料,朝廷诸公早对刘宏迟迟不立太子有所不满,只要何进问询,就算不答,也只是沉默不言,意欲乐见其成也。
“将军既然有心,自宜早成事也,若是再行拖延,恐事有泄,宦官于事有不利也。”
当曹操闻听之后,同样也是赶来劝说道。
“太子之位宜早定,未可迟也!”
因着卫涛的缘故,曹操也勉强算是何进心腹,在听闻这话,又得诸人劝说之后,何进终于是下定决心。
“有请诸公与我一同恳见陛下以呈情。”
从卫涛劝说何进开始到何进下决心,已经是有半日光景,这半日来何进活动如此频繁,那宦官也是广布眼线,何进如此自然瞒不过那些宦官,其事皆是被其所知。
还未等行至皇宫,已经是有人传来了皇宫戒严,蹇硕领着人,皆不许人见陛下的消息。
消息传来,所有人皆是大为哗然,刘宏再是如何荒唐,也万万没有动用军队已挡驾的道理。
“陛下莫非已然龙御归天?”
朝廷当中不乏智者,当即就是有人惊问呼道。
“若非如此,区区阉宦如何敢是如此行事?”
“区区阉宦焉敢如此!”
何进双目圆瞪,显得恼怒异常。
“陛下既然恐是龙御归天,则如今应先正君位,然后以除贼。”
就在这时,曹操上前一步就是言道。
“此事刻不容缓,还望将军定夺!”
“谁愿与我正君讨贼?”
曹操此言正和何进之心,何进毫不迟疑就是大喝一声!
“某愿领五千人马,定可剿平阉宦!”
听得何进话语,袁绍当即跨步而出拱手而道。
袁术一向最喜与袁绍争个高低,见到袁绍抢先一步,当即也是有些不忿,同样是趋前一步道。
“何须五千兵马?支须给我三千兵马,定可为大将军荡平宵小!”
“好!好!好!”
见到袁氏兄弟皆是争先恐后请命,何进自然迫是为欣喜,连连就是点头,这就是得人心啊!
不过好在何进总还是知道,若是任由袁氏兄弟争斗,那么耗费必久,所以当下责道。
“宦官不过是仗着蹇硕人马而已,着令西园校尉各领千人随行,务必将宦官乱党一一尽除!”
“诺!”
何进此令却是照顾到了众人,而且袁绍、袁术、曹操、卫涛和淳于琼加起来也是有五千兵马,何进自身又是带了两千人,实力已然不弱。
“大胆何进!你领那么人前来意欲何为?”
刚刚才到内城,顿时听到一声宣喝。
“尔等意欲反呼?”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蹇硕。
蹇硕其人虽然是黄门太监,但其人颇为高大,有勇力,尤其是精于技击之术,又通晓兵法战阵之学,若非其是阉宦,必可为栋梁之才。
所以这个时候其他太监不敢出头,但蹇硕却是百无禁忌,直接高据城头而呼之。
“我能岂是翻脸乱?只欲见陛下尔,若是陛下为小人所害,自当清君侧尔!”
何进领兵马近内城虽然已近似于叛乱,但何进自然不可能认,但‘清君侧’三字一出口,何进的意思已然是明白。
“敢问陛下可安在否?”
就在这时卫涛打马上前而问。
“若是陛下安在,尔等如何阻我等求见陛下?如今朝政不行,唯需陛下打理,若陛下还需静养,可立请太子监国。”
“陛下如今正是休息,不欲见尔等。至于立太子之事,陛下早有所思此乃陛下家事,尔等无须操心。”
可这个时候蹇硕却只是冷着一张脸道。
“尔等意欲求见也可,将兵马散去,吾自当为尔等通报。”
听得这话,何进微微一愣,却是有几分犹豫,乱臣贼子之名总不好当之,若是能够以群臣奏请刘宏立刘辩为太子那就是再好不过。
“此乃阉宦请君入瓮之计也。我等此来声势浩大,内宫岂能不知?纵然陛下安在,恐怕也是大病不起也。当速行宫内,以见陛下!”
就在这时候曹操见到何进有所犹豫,当即就是上前言道。
“且事已至此,必要清君侧,不然是倾覆之祸也。还请大将军速速决断。”
“还请大将军速速决断!”
旁边卫涛、袁绍、袁术等人也同样是恭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