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老爷子,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我家主公乃是带着诚意前来,还请老爷子多多考虑才是。若是不然……呵呵……”
荀攸缓缓抿了一口杯中的茶,而后悠然而道。
“区区一个袁家次子,如何能够与我家主公相比?哪怕是袁绍,既要剿灭袁术,又要应对黑山,难道还能够与我家主公为敌?更何况我家主公乃是天子亲口所封之冀州牧,而那袁绍窃据冀州不说,如今袁家更是出现了袁术这等大逆不道之徒,袁家四世三公之声誉已经完全败落,老爷子也该是明白。”
不得不说,荀攸这个时候颇有一种逼良为娼的恶棍气质。
“这……”
但对于荀攸的话语,甄家上下却没有多少愤怒,反倒是泛起了深深地无力感。
甄家的人也不傻,很是明白荀攸这一次到来的意思,可他们也同样知道,一旦答应,那么就是意味着背叛袁绍,到时候会是遭到什么后果很是难说。
中山甄家,就算卫涛与袁绍开战也不可能是那么快打到中山郡,到时候甄家怎么办?
至于依旧还是应着袁家,可袁绍如今也正如荀攸所言四面环敌,而且袁家的声誉也是大损,到时候一旦冀州是被卫涛所夺下,甄家同样是没有好果子。
甄家很是为难,其实为难的何止是甄家,整个冀州都是如此。
卫涛已经是表露出要进入冀州的姿态,最后必定付诸于军事,而卫涛如今名声也是极大,出战至今从未曾是有一败,就是连匈奴都是败在卫涛手下,如今一经风传,自然是让人心中震恐不己。
这个时候,邺城之中,在得到消息之后。各个文臣武将全都聚集而来,不过坐在上首的却是两个年轻男子。
“启禀三公子,卫涛虽然勇厉,但只知道一味逞凶。刚刚才是与匈奴大战而损,不知道休养生息又是想要侵犯我冀州,此乃自找死路也!”
一个文士一拱手就是说道,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袁绍手下心腹谋士审配。
“此次卫涛而来,必定是领着并州全军,但也不过就是一二万人耳。公子此时若是能够领兵出战,一举大破之,不仅可见功于主公,为主公清除后患,更可一举反攻入并州。直接将并州夺取。”
“审正南此言差异!”
袁绍麾下谋士虽然皆是有智,但却是彼此不相服,见到审配开口想让袁尚领兵出战,一个谋士当即站出来反对。
此人同样是袁绍心腹谋士,郭图。
“不说那卫涛为人善战。几可百战百胜,单单只是如今,主公才是将冀州精锐兵将调往扬州前线,若是此时回头,岂不空耗钱粮?一旦与卫涛开战,谁可能敌也?如今当是以固守为上。主公在冀州极得人心,非是卫涛能够动摇。凭着城高墙厚,卫涛必定有所不及,而后待到其粮尽,发兵而追袭,定可大败,而后直驱之入并州。可得并州之地也!”
“哼!那卫涛极善用兵,岂有不准备充足的道理,如此坚守,要守到什么时候?时间一长,岂不是让人感觉主公不如卫涛?”
审配当即勃然而怒斥郭图。听到这话,坐在上首的袁熙、袁尚两兄弟面色皆是有几分羞怒。
袁绍最好颜面,袁熙、袁尚既为其子,自也是如此,听到会有传言袁绍不如卫涛,顿时齐齐就是动了恼怒。
“哼!审正南,你不必危言耸听。那并州之地地广人稀,纵有产粮又是有多少?最多坚持数月,卫涛必退!到时候不用耗费多少钱粮士卒,便可轻得并州,天下如何不赞主公有子若此哉?”
审配厉害,郭图也同样不弱,当即就是反斥而道。
“反倒是你,如今主公正是用兵之时,若是急切而攻,纵然能胜,在那并州骑兵的冲击之下,我冀州要损伤多少士卒?若为了区区一个卫涛而坏了主公大事,你可是能够承担?”
随着审配、郭图连连开口争斗,其他人也各个是开口,或者支持审配,或者支持郭图,可谓是吵得不可开交。
其实会是如此,也是与袁绍有关。
谁都知道如今袁绍正当壮年,而且也有了三子,而且三子俱是已经成年,但偏偏袁绍却是没有确立自己的继承人。
若是按着常理,继承人自然是长子袁谭,但偏偏袁绍更为偏爱三子袁尚,只是废长立幼的名声实在不好听,袁绍才没有立即如此。
而因此,袁绍手下也是分为几派,各自拥护一人,其中审配就是拥护袁尚,所以才是想让袁尚领兵出征,好立下大功。
废长立幼自然不可,但废长立贤却是让人无法说出什么。
只是审配的想法郭图也是知晓,而郭图却是支持袁谭,如今自然是阻扰。
当然若仅仅只是如此那也算不得是什么,可偏偏袁熙、袁尚也是与袁绍一般好谋而无断,在两派人相争起来一时之间都是不知道该要如何。
可以说一时之间对于卫涛的应对,这里之人全然是无法可依。
与着冀州袁氏相反,在卫涛命令一下,并州已经是全力动作了起来,开始准备着攻入冀州的准备。
而在这个时候周瑜也是急匆匆地归来。
“兄长欲夺并州,看来小弟回来的正当其时。”
一进入厅中周瑜就是笑道,而后将他旁边一人就是向卫涛介绍说道。
“这一次我南下荆襄果然见到不少英雄豪杰,只可惜皆是以为我北方无用武之地,故而犹豫不敢前来。这一位潘璋潘文珪与弟性子投缘,在弟劝说之下愿意投靠兄长。”
“潘璋见过主公。”
那壮硕的男子当即一步上前,就是向着卫涛一拜说道。
“启禀主公,潘璋虽从小生长在南方,但骑兵打仗的本事也决是不弱,纵然是骑兵、步兵也不会逊色他人,还请主公知之。”
对于潘璋如此直白,卫涛倒是没有丝毫介意。
毕竟卫涛就是能够明白武人的性子一向是如此,而且卫涛也是能够想到。恐怕这也是潘璋害怕自己会认为其只能够打水仗才是如此一言。
“呵呵……吾也是从军出身,一见潘将军便知将军乃是武勇之士,自可信任。不过将军初来乍到,我不可以高位应之。便请先为一校尉如何?”
卫涛当即就是一笑而道,说是不以高位而应之,但对于一个白身的潘璋而言,直接是任为校尉,可谓是空前器重。
“多谢主公器重!多谢公瑾推荐!”
潘璋自然也是知晓,当即就是喜上眉梢,向着卫涛连连恭拜,而后又是向着周瑜致谢。
显然在潘璋看来这也是卫涛看在周瑜面上才是如此重视。
“呵呵……将军也是知道,如今吾为冀州牧,可袁绍窃据冀州。所以恐怕免不得要动刀兵,将军初来正是需要建功之时,时间紧迫,恐怕还需将军立即行事。”
卫涛笑笑也不做解释,之所以直接任命其为校尉。自然是因为这潘璋本身也是名留青史的人物。
潘璋可也是历史上东吴的名将。
“诺!潘璋必定不负主公之望!”
听到就是有战事发生,潘璋更是兴奋,他可是知道想要迅速站稳脚跟,那就是莫过于能够打几场胜仗,当即就是抱拳行礼而道。
“既然如此,时间不多,便请文珪速速准备。”
“诺!”
潘璋也是知道打仗不是儿戏。更何况潘璋初来乍到,在军中全然没有半点威信,卫涛如此命令正是对了潘璋的心思,潘璋虽是初来,但心中也是忍不住对卫涛甚是感激。
“公瑾是如何说服潘文珪前来相投的?”
待到潘璋下去之后卫涛才是笑着一问周瑜。
“我观其人虽有勇才,但千里之地而敢来。却是不顾那孙策、曹操等人的招揽,公瑾也是下了不少功夫吧?”
就算是要投靠,也极少会是有人从荆襄之地赶到并州前来相投。
本来哪怕是卫涛对于周瑜此行都没有太多的期望,想不到周瑜果然是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呵呵……说来此事也巧。”
听到卫涛所问,周瑜当即也是轻笑起来。
“这一行我本意是观察荆襄水军实力如何。也见识见识那闻名江东的江东小霸王孙策,不想却是在九江偶遇潘文珪,其时潘文珪身无分文,却在酒店之中大吃大喝,为酒店掌柜所恶。我见其有几分勇力,便为其会了酒账,才是与之结识。”
“若如此,恐怕其也不会随公瑾前来吧?”
卫涛微微一笑,知道周瑜还是有下文。
“兄长果是明见。其时潘文珪正是准备投效那孙策,以其勇力,一入军当可任一伯长之类的职务,这也是那掌柜容忍他的缘故。不过言谈之中我发现其对财物颇为贪婪,便是以财货为诱,再言主公之重视,最后那潘文珪还是乖乖随我前来。”
卫涛这才是明白过来,怪不得方才周瑜的脸色颇为是有些古怪,原来这潘璋几乎就是相当于是被周瑜花钱‘买’来的!
“公瑾所是从商,恐怕也会天下豪商,能够得公瑾之助,幸甚!幸甚!”
想到这里,哪怕是以卫涛如今的心性,也是忍不住摇摇头轻声而道。
若是能够用钱收买到这样的武将,恐怕天下诸侯都不会是吝啬,不过像这样的情况又是有多少?
反正以卫涛如今的权势地位,如今也就是见过潘璋这么一个例子而已。
“公瑾,如今你也知晓我欲取冀州,将冀州、并州连成一片,以为日后迎敌匈奴以应,不知你以为当是此时否?”
“正当其时也。”
听到卫涛脸色正容谈起正事,周瑜脸上的笑容当即也是一收,同样是正声而答。
“如今天下纷纷,各个诸侯争战,若是并州不早做图之,必为人所图也,这一次纵然公达不提,在我归来之后,必定也是要为主公建议。”
“不知公瑾可有何谋?”
卫涛微微点点头,而后就是直接问道。
“联合黑山军。”
对于之前荀攸的提议周瑜已经知晓,他也就不再多言,而是将当是荀攸没有说出来的一点直接说了出来。
“无论那黑山军在幽州如何,但他们在袁绍的打击之下,冀州根基已经是连连败退,大半冀州落入袁绍之手,这是不争的事实。若非正好遇到天子设谋,恐怕黑山军退出冀州也是极有可能之事。”
“黑山军会是与我们联合吗?”
卫涛还有一句话没有说,自己的目标可同样是冀州,迟早是要与黑山军为敌,而以张宁的目光难道看不出这一点?
“兄长,此事却是不难,如今袁绍虽然是将精兵良将皆是调往扬州前线,但在冀州上与黑山军之间的战斗可从未是停止,若是其真的不愿意,那么我军便是先攻黑山军,待到将黑山军驱逐出冀州之后,再是与袁军一决雌雄又如何?”
周瑜微微一笑,倘然自若地说道。
“公达之所以不言黑山军之事恐怕也是为了等我归来。我毕竟与那黑山军有旧,也唯有我最为适合前往与之一谈。”
听到周瑜如此一言,卫涛才是明白,为何荀攸并没有多言黑山军的事情,原来是在等着周瑜到来。
“公瑾可是有所把握?”
对于周瑜,卫涛自然是相信,不过这时候还是要问上一声。
“的确是有把握,不过如今的黑山军源源不断吸纳原来的黄巾道徒,恐怕会是不记得主公之能,故还需向主公借得一人相助。”
周瑜微微一笑就是应答说道,语气之中透露着一股自信。
“好,不知是何人?”
卫涛直接就是先应了下来再是询问说道。
“典韦。”
“典韦,你且是与公瑾一行,切记,公瑾之言便是我之言。而若是有什么不对,当是先护着公瑾归来,至于其他事情皆是可以放到一旁。”
听到是要典韦,卫涛不由得微微放心,有典韦之助,想来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当即就是向身旁的典韦下令。
“诺!典韦遵令!”
典韦当即就是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