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阴暗潮湿一点不为过,这无疑为英子晚上的休息添上了一些困难。
说起休息她们也不知道现在太阳落在什么地方,只知道时间已经指向了下午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刻。现在面临的首要问题就是找一个干爽温暖的地方安营扎寨,但这附近都是湿漉漉潮乎乎的,真的是不适合安营。
自从她们找到鱼的化石是之后便将土渣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准备带上这个化石启程,找休息的地方去。
就在她们清理被遗弃的渣土的时候,在沉积岩下边找到了鹦鹉螺,这个鹦鹉螺的出现,证明了,这个鱼应该是生活在海里的。
鹦鹉螺是最早出现在地球的一类甲壳动物,它几乎在每一个生物岩层带都会出现,一直持续到我们现在还有鹦鹉螺,所以有科学家也说鹦鹉螺是地球上的活化石,它的历史甚至比中国大熊猫还要悠久。
教授带着大家继续往前走,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越走地面越潮湿。
“教授,这是怎么了?怎么越来越湿?我们这能搭帐篷吗?”
“这可怎么办?不但没有找到干爽的地方,而且是越来越泥泞,湿气更重?”
教授见到如此现象也不知道该如何做决定,于是蹲下来,看着水流流淌的方向,果然在她们前进的方向正是水流的流向。显然那个地方的地势要比她们现在所在的地区要低?这样判断下去,前面很可能是被水拦住了去路,也可能是死路一条。
教授站起身向前方凝视,前方只有手电筒所照之处有光斑,在其他地方扔就是黑洞洞一片,犹如无底洞一般深不见底。
这深不见底,有两层含义,一是够深够远,另一层含义如果见底反倒麻烦,证明确实是死路一条,毫无疑问,如果这样下去的话,她们现在面临的很可能就要原路折返,和绝望也没有什么差别。
教授经过许久的观察,最后摸了摸墙壁,用救生工具凿了凿墙壁的松软程度,还好可以进行钉子固定,也许可以搭吊床的方式来解决一晚上的休息问题。
“好,大家都到我这边来……”星际教授拍了几个巴掌,以示提醒注意,然后将所有人召集到自己身边。
“嗯……,咱们现在也的确很累了,看了下时间,应该走了七八个小时,我们今天怕是生不了火了,地上太湿,但是睡觉的问题咱们可以用搭吊床方式来解决,我刚刚看了一下,从巷道的两壁,可以挂一张吊床,咱们大家可以把帐篷搭成吊床吊在巷道两壁上,这个巷道两壁虽然有一些松软,但是只要我们救生工具插得够深,还是可以承受咱们身体的重量的,另外,咱们在打支撑钉的时候尽量呈现一个角度,记得钉子头要稍稍向斜上方打入墙壁。最后还要嘱咐大家一下,如果睡在这样的吊床上,晚上一定尽量少翻身,这个巷壁实在是太松软了,基本上都是沉积岩形成的。”
教授说的没错,这个巷道就是在沉积岩当中打通的。从一路上观察的结果,也能推断出来,不是海藻化石,就是鱼的化石,要么就是鹦鹉螺的化石,基本上都是海里,沉积层可以发现的生物。但人总是要休息,要找一个适合的地方,在如此没有适合的地方挂个吊床,还是一个比较好的解决方式。
在野外,有几种过夜方式:在树上过夜,在地面上帐篷里过夜,在山洞里过夜,或者搭吊床的形式在树林里过夜,这些方式都能很好的躲避天灾人祸。比如在大森林没有比在树上更安全的,一是可以预防走兽,二是可以登高远眺,能迅速的发现危险。除此之外就是在山洞,除了可以遮风挡雨,也可以凭借生活的优势来躲避野兽。
在如此潮湿的环境下,打洞居住是最不明智的,无论你怎样打洞,都离不开这潮湿的环境,与其浪费体力,不如就地取材,教授做的这个决定无疑是这种生存环境下最为妥当的。
英子有生以来第一次睡在吊床上。小的时候离家很近,尽管山上有很多树,但从来没有在山上过夜过,所以吊床这个东西,她也只是听过,从来没有自己去尝试过。
英子看着星际教授怎样来将帐篷转化为吊床,心想这看起来并不难,如果在树林里便是找两个粗壮的树干,并且在树干上要找两个支力点,能确保吊床不下滑。现在在巷道里只能打钉的形式来固定她们的吊床。
英子在固定吊床钉的时候只听到噼里啪啦掉下来的碎石块,心里还真是感觉不踏实,毕竟人如果睡在这样的吊床上,还真是提着一颗心。
不管怎样,在这艰苦的条件下,没有别的选择,只有硬着头皮上。
英子固定完吊钉摇了摇,尽管中间塞了很多石子,但依然摇动,英子小心翼翼的将吊床绑上去。当然这个吊床是用帐篷变形而来的。英子轻轻地坐上吊床上,隐隐的能从吊床咯吱咯吱的响声,感受到钉子的摇动。
“我的妈呀,这个壁能支撑的了我这个大活人吗?”英子一边整理自己的吊床,心里在怀疑。
晚上每个人只靠吃两颗坚果简单的充饥,水壶里的水,幸好还有很多,不到万不得已,她们说也不敢喝一口,这珍贵的水资源是生存下去唯一最可贵的东西。
在野外也许有很多水,但能直接饮用的水少之又少,只有生了火之后,才能将不能饮用的水饮用,在野外,除了自身的找食物的本领之外,还需要一个没有污染的水源,否则再强壮的身体也会因生病而亡。
在野外最大的威胁不是食物,而是疾病。
石大将自己的吊床安顿好之后,便爬了过来。
说爬就是从吊床的下边轻轻的在不碰到帐篷的情况下钻过来,眼睛还要不住的上瞄,很怕一不小心碰到吊床,也许一个小小的碰撞,吊床就碰落了下来。
石大总算小心翼翼的爬过吊床。
“唉,你的吊床弄好了吗?”
“嗯,钉子已经打好了,差不多了,我真怀疑这个吊床到底能不能睡支撑我一晚上。”
“小心一点吧,我的吊床也是摇摇欲坠,你看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差不多是爬过那地方了,就是怕碰到这个吊床掉下来,更加不稳固了。”
“唉,这壁这么松,怎么能放的了吊床呢?”
说着石大也用手按了按英子约吊床,吊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s石大按了一半的力量,便收了手。
“唉,这能行吗?我这还没用全力呢,就响的受不了。”
“唉?那怎么办呢?也只能躺躺看了,如果这一晚上幸运,那咱们就算是挺过去了,不幸运,只有谁他去了……”
“唉,看来咱们也不得不屈服于大自然。”
“嗨,这就是个沾包赖,碰不得,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的看一下别的东西准备,最好别半夜有什么事情,如果突然吧唧掉下来,那还得吓一跳?”
“唉,你现在也不得不屈服,索性就当成不幸中的万幸吧,这起码比野外的狼豺野豹要好得多。”
“那倒是,那倒是,人要学会知足,要不然没有一件事情是符合自己意愿的,如果追求完美,那就不能在这社会上生存了。”
也许社会上正是这种缺陷美,造就了人类不断的进取,在这不断进取当中体会到生活的乐趣和人生的美。
看的出来,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有的在钉子上多绑了几圈绳子,来增大摩擦力,有的人在这上面加入衣服的一角,使得更加稳固,有的人在缝里塞了一些坚硬的石块来增大它的承重,总之大家发挥自己的才智,使得这个吊床总算支起来,但是爬上的时候似乎很怕塌下来似的,小心翼翼地爬上去,在这上睡一宿哪能叫舒展,只能说佝偻一晚而已。
这一晚也没有什么篝火,也不用烧水,更不用熬粥,所以大家很快的便上了吊床休息,小心翼翼的状态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更别提谈天说地,整个巷道里安安静静,十多个人的队伍就像是消失在巷道里一样安静,只能听到的水滴在嘀嗒嘀嗒的落在地上。
英子爬上吊床,一直听得咯吱咯吱的响声,吓得如人只侧躺在吊床上一动不敢动,很怕一不小心翻下来。
英子一直以来都是席地而卧,初次睡在吊床上,便是这般的难受,一直保持一个姿势,无论谁都会受不了,英子也不例外。
半夜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自己突然感觉姿势有点僵硬,便下意识的动了动。英子睡熟之后,已经忘却自己是在吊床上,动了一下,摇摇晃晃,突然被吓醒了,还以为是地动山摇,以为是地震了,地震的感觉,在移动城几乎感觉不到,但是在陆地上却经常能深有体会,英子从来也没感受过地震,这是第一次睡在这摇摇晃晃的吊床上,想必地震的摇晃也不过如此,但这一晚上的休息,吊床的摇晃,使得她半夜惊醒。
英子半夜调整姿态,浑浑噩噩的感觉,似乎在现实又犹如在梦境中。
实际上,自己也不知道是真实的还是虚拟的,总之,她有一种飘忽不定的不踏实的感觉,就在英子调整姿势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咯吱咯吱的响声,突然影子感觉像是倒栽忽一样头朝下,被摔了下来。英子振头晕,剧烈的头痛袭来,整个人也像是从天而降,突然栽到地面上一般。
头部突然的振动,晕沉的感觉一下袭卷而来,随即嗡的一下,头晕目眩。肩部着地支撑起了整个头部,虽然头部没有着实先着地,间接的保护了头部,但是震动的大脑像是突然冲到天灵盖,又像是撞击要震裂开来,不过这一切只不过是感觉,脑浆并没有迸裂,还好,只不过是感觉极度不舒适而已。
英子被倒栽忽,结果她调整姿势,准备坐起来的时候,脚部的吊床钉也脱落了下来。整个人结结实实的躺在地上。
巷道里没有时间现象,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英子坐起来扑了一下身上的泥水,拿起手表一看,凌晨两点钟,其他人睡的十分的深沉,从沉重的呼吸声,能感觉出大家都是蜷缩着,声音听起来就不是很畅快,而是闷闷的。
夜里在巷道并没有人值班,所以所有人都进入睡眠状态,英子半夜的惊醒算是唯一一个了解夜里巷道的情况。
这里果真伸手不见五指,这么黑的环境英子第一次感觉到,以前只是在书里听说过伸手不见五指,从来也没有想过怎么就能伸手不见五指呢?如今把手放在眼前,竟然真的看不到。这一晚上,因此,果然是感受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情。
英子试探的把手放在离眼睛最近,近的好像马上就碰到自己眼毛的时候,竟然也没有看到自己的手指,就像自己的手指,突然凭空消失一般,要不是自己有着清醒的感觉,一定会怀疑自己的手还在不在自己的身上,还好,自己的感觉纠正了这一错误的知觉感受。
英子摸着吊床上掉下来的东西,此时,已感觉到眼睛完全失去了作用,以往靠用眼睛来指挥动作,现在完全的,只能朝前方看,难怪电影里演盲人的时候,无论走到哪里?脸都是平行向前方的,此时,她真正感觉到盲人的视觉是什么样子?自己能清晰的感觉到眼睛并没有随着手而动,而是她只是朝着一个方向前方,而手却像是脱离了眼睛的指挥,用触觉来感受各种物体。
通过触觉,在英子眼前形成物体的影像,想象着手下摸的物体,通过物体的轮廓质感来判断这个物体是什么东西?但是呈现眼前的只是形象,没有任何颜色。
“哦……,这个是我的救生包……”英子摸到一个包状的东西,能感觉到是三折的,而三折的东西只有她的救生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