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细节决定成败”,英子越发感觉到古人的智慧总结的恰到好处。
过了两个多小时的时候只见大师将重物拿起来,画心此时已经完全干透,大师用手摸了摸,确定无疑之后便将画芯放在背板上然后通过一台机器便将这个画心与背板粘贴到一起。
“哎?大师这没有胶涂抹呢,怎么经过这台机器后它就已经沾和好了呢?”
大师瞟了一眼英子,冷冷的说了一句:“这是用的自成胶,只需要加热,便可以产生粘性,将两种物体粘结到一块。”
“那如果我要进行揭表后重新装裱那怎么办?”
“这装裱也只不过是被衬和背板进行贴合的,而画心和被讨使用了浆糊,只需要用开水进行熨烫,润湿遍可以揭下来,丝毫不影响你再次装裱。”
“哦,原来如此。”英子听到大师的回答心里的疑问立马消失了。
英子问完一个问题,立马又产生了另一个问题:“那画心干的怎么这么快?才只有两个小时就干好了?”
“这个重物实际上带有烘干的功能。”
“哦,那也就是说加热迅速烘干的?”
大师抬眼看了一眼英子,便没有再说话。
大师的话,言简意赅,一句多余的没有,说完便戛然而止,也不会有废话。
英子虽然自认为很会看别人的表情,但是在大师毫无表情的情况下,他却不知所措。就在大师抬眼看英子的时候,英子感觉到一阵的发毛,她以为自己的某句话说错了,惹得大师不高兴。心里泛起了嘀咕:“怎么回事儿?我并没有说什么?难道我问的话很幼稚吗?”
英子心里打起了鼓,她自认为很尊重大师了,但是大师的不善言谈,不善表达,使得英子心慌慌的。
英子从早一直到现在只和大师相处了不到一天时间,但她在这一天时间里感觉特别累,因为每句话都没有充分的沟通。
英子非常想尊重大师,但是大师又从来不告诉她自己的想法,使得英子不停的猜测,在猜测当中,她感觉自己费神费力,并从心里油然的产生一种焦躁,这种焦躁,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英子一向都是非常乐观的,但是和大师相处这么一天时间,使她想迅速逃离,原来和一个不爱说话的人在一起会有这种沟通障碍,如果两个人心心相通还好说,就怕两个人不相通,那简直就是在地狱般。时时刻刻担心,时时刻刻的又想做好,这种矛盾,谁也说不清,无形当中又增加了心里的压力。
在家里也好,在社会上也好,只有彼此能够畅快的沟通,那种心灵相惜的感觉,才会让人心旷神怡。
如果彼此不能达到心灵相通,不能达到互为沟通,将自己所想的能顺利地用语言表达出来,也算是一种沟通的方式。就怕这两种每一个都不占,只靠心灵相通来交流那样的话无论谁都会受不了,不知大师的心里是否也这样想,总之英子这一天过得战战兢兢,到快离开的时候,她甚至感觉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问也不是,说也不是,她恨不得这世界根本就不存在。
似乎有大师的存在,她就不该来到这里,感觉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徒劳的,或者都是妨碍大师的,哪怕一句短短的回应,都觉得是多余。
总算是把这幅画装表好了,一副精美的画呈现在英子面前。
“您再好好的看一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大师终于又开始说话了。
英子看到画已经做好了,真的是不想在此地继续久留了,于是匆匆忙忙的应付着说:“嗯,好啦好啦,这样就可以了,我挺满意的,谢谢你了,大师!”
“那我在《移动城法典》上付给你贡献值吧!需要多少?”
“上边有标准的值的,你按上面的就好了。”
大师随便说了一句便退到了工作室里去开始整理起工具,将所有的工具擦拭了一遍。
不过话说回来,她所用过的工具虽然已经显示出使用的沧桑,每件物品都有摩擦的痕迹,但是每件物品都是光亮如新,看的出来,大师对于她的工作和她的工具都是非常热爱的,已融入到她的生命中,以这为伍,以这些工具为伴,真正的把艺术当成了生命中的一份子。
“叮铃铃……”一阵提示音的响起,“大师,好了。已经划过去了。您注意看一下,我这就走了,谢谢你,谢谢你!”英子一而再再而三的点头哈腰表示谢意,大师依旧是面无表情她连《移动城法典》都没有拿起,继续整理她的工具。
英子见状立马退了出去,手上提着一个大大的装裱框。
这和来时只拿着一幅画心完全不一样,坐公交车时,车上的人无不将目光投向英子手中的画,就在他们眼里从来没有见过一件稀奇的事情。
但是大家看归看,对英子不熟悉所以没有人上前去搭讪。
可是英子特殊的外貌以及黝黑的头发出卖了她的身份。有一位年龄稍大的长者凑过钱来问了一句。
“你认识男婴吗?”
英子听到之后不禁有点一阵,心想:这和男婴有什么关系?不过她说的没错,我认识男婴,但是我不明白她问这句话代表着什么别的意思吗?
英子磕磕巴巴的回答:“哦,是的,我认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嗨,没什么事,就是觉得你的长相和男婴相像,头几年不是闹得沸沸扬扬,大陆出生的孩子吗?所以我就想到你是不是和大陆也有关系?为什么和我们长的都不一样?不过,您别介意,我也是一时好奇,您愿意回答就回答,不愿意回答也没关系,我还是尊重您的意思的。”
英子由一阵转为微笑:“哦,老者真不好意思,我刚才确实有点一阵,您不必介意我呢!我是认识男婴的,但是我和男婴没有血缘关系我叫英子,是大陆上来的,您说的那个男婴是我一个朋友的孩子,我们是好朋友。”
英子回答后,那位老者不停地打量着英子。
“哦,难怪hair能有大陆上的孩子,当初是不是与你是大陆人起到一个牵桥搭线的作用啊?”
英子又是一阵:“哦,您真猜对了,不过这件事情我还是不想提,过去的事情我们就过去了,好吗?不要再提了,我也觉得很难为情。”
“哦,对不起,您看我这嘴,一时兴起,没个把门儿的,说着就溜了出来。”
老者说完话,转而又将目光投向英子手中的这幅画:“您这是打哪来的一幅画呢?好别致,在我们这里已经见不到有这种画了,这应该是古董吧,起码有数千年的历史吧!”
“哦,真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这是我自己画的,我们学校的校长觉得我画的还可以,所以就从我要了这画,我这刚刚找师傅装表了一下,好看了一点,所以拿回去准备送给校长的。”
“哦,您还真是一位多才多艺的人呢?这么漂亮的画难怪校长会主动从你要的,不过,像这种装裱的手艺基本上已经绝迹了,在移动城完全都是用电子投影的艺术作品,像这样至少都有几千上万年前所用的,我想只有大陆上来的人才能有这个遗留下来,所以我断定,您就是大陆上来的,但是好像您并没有上过新闻,只有一个叫男婴的孩子上过新闻,而那个男婴是个男孩子,你却是个女的,这叫我有些怀疑,所以不禁就产生了联想,对不起,有些冒失了。”
英子面对老者,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勉强的笑了笑:“哦,没关系,我也马上就要到了,能麻烦你让一下吗?”
英子说这话的意思,她是想要下车,但是离如的目的地还有至少三站路,英子急急忙忙下车,目的是想远离这些好奇的目光,她总觉得这位老者问的都是她不愿意回答的问题,好像她的隐私一下子被揭开了,尤其问道hair的事情,而hair的事情现在又处于保密的时期,怕一不小心某件事情说出了新闻,而引得大家起了兴致,问东问西的,便是不得了的一件事情,搞不好引起了新闻界的再一次宣然大波,没,不如提早下车,免除这些麻烦事。
“哦,姑娘这么早就下车?可以,我现在给你让。”这位老者踉踉跄跄的,慢慢悠悠的让了一条小路,英子拿着一幅大画也实在是不方便,好不容易挪到了车门口,刚好这一站停下来,英子立马下了车。然后抱着这幅大画走到公交站的后边,歇了一会儿,整理了一下情绪。
英子一边用手扶着胸口一边说:“哎呀妈呀,这人言可畏啊,不得不防,我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看来还得要转趟公交。”
待英子心情平复完之后转回来,又继续的翘首望着下一趟公交的方向。
英子坐的上一趟公交,人比较稀少,因为那是下班前的一趟公交,而等来的这下一趟公交却是正好赶在下班时间的,所以人格外多,英子又拿着一副大画实在是挤不上去,她不得不放弃。
一幅大画忽忽悠悠的荡来荡去,英子在公交站转了一圈又一圈儿,没办法,她不得不放弃坐公交,转而打起了出租车。
英子用手迎了一辆出租车,车便停在她的面前,英子立马将画放在后面,然后自己坐在前排。
英子语无伦次的说:“哎呦,天呐,拿这一幅画真是不容易,师傅,多谢你,现在往基础培训学校赶吧!”
“这基础培训学校离这里不过几站路,分分钟就到了,您坐好了,现在启动了。”说话间,出租车一阵电流的响动便往前驶去。
“您这是打哪来呀?怎么感觉好像累得够呛?”
“嗨,您别提了,我刚刚坐公交,有一位老者不停地问东问西,搞得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便提前下了车,结果现在正是下班时间,每一趟公交挤得满满的,所以我不得不转搭出租车。”
“嗨,可不是嘛,这个时间正是下班时间,不过看起来你很特别,应该不是这里的人吧?”
英子最怕问的事情不经意间被司机又问到了。
英子瞄了一眼司机,便不再说话,因为她一说话便又引起一大堆的问题。搞不好里里外外又问到与上次相同的问题了,英子于是保持沉默。
出租车司机见英子没有答话的意思,便也失去了兴趣,于是安静的开着车。
果然没过几分钟司机将车已经开到了培训学校的门口。
车一到学校门口,便看到门口已经挤满了人群,原来都是接孩子放学的家长,英子所坐的出租车,简直靠不近大门,即使靠近了大门,孩子的来来往往也不安全,更何况,学校禁止此时间段有车出入。
“你好,我这车已经到这里了,不能再走了,麻烦你下车吧!估计接下来应该没有多远的路,所以只能麻烦你这下了。”
“好吧!那司机师傅,谢谢你了。”英子于是用《移动城法典》找了一下司机的贡献码,付了贡献值,便抱起这一大幅画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终于挤入了门口。
小孩子一溜烟儿的横冲直撞,英子不得不放慢脚步,再加上她手上拿着重物,踉踉跄跄的。
她正准备往门口走去,突然肩膀感觉到有人在拍她。
英子回头瞄了一眼,准备看前方的路,突然看到黑色就如他自己一般的头顶,不用说,这是hair啊!
英子忙忙呼呼的,已经忘了今天hair带男婴的,此时放学,也正是小家伙要回到学校的时间,不巧,两个人碰到一起,英子再也躲不过去了。
“嗨,你怎么在这里?”
“哦,是你啊,hair真不好意思,我这不刚刚弄了一幅画过来。”
“哦,这是什么画?让我看看,让我看看!”hair十分开心的立马接过画来。
“哇,这么漂亮,是谁画的?”
英子很想说是我画的,并且画的是大陆的情景,但是一想到大陆又难免引起hair的回忆,于是转而说:“哦,这是我想象的一个仙女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