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当年的事,确有蹊跷了,”苏遇闭上眼睛沉吟许久,“不管你今天怎么说,也不管你跟我爸之前有什么恩怨。”
“只要当年的罪魁祸首再一次出现,我就不会放过他。”
她起身,居高临下俯视着郝虞,“我等你想通了告诉我。”
郝虞失魂落魄地抬起头,支离破碎的眼神甚是幽怨,“苏遇,你要查,可以。你给我点时间,让我找到他亲自劝他自首,可以吗?”
“那就要看你动作快,还是我动作快了,”苏遇拿起东西,“不过我有件事很好奇。”
郝虞缓慢看过来,“什么?”
苏遇目光微动,“当初跑饭局的时候,”她顿顿,“是不是有很多人想要对我潜规则?”
郝虞看透了她的想法,“自己独当一面后,也尝到苦楚了?”
苏遇鼻尖涩涩的,“你若是为了钱,当初为什么不把我送出去?这样似乎比我拍戏上综艺,得到的更多吧。”
听到这话,郝虞失声笑了,“苏遇,如果我真的把你送出去,光黑料就能把你淹死,你还怎么在娱乐圈混下去?”
“说到底你还是为了钱,”苏遇突然觉得问这个问题多此一举了,“我就不该对你抱有希望。”
“我说实话你会信吗?”郝虞叫住转身欲走的她,“我说我想保护我的女儿,你会信吗?你不会信吧?”
苏遇沉默良久,拖着缓慢的步伐离开了。
郝虞背靠沙发,眼神涣散。
从她创立工作室开始,潜规则这种事情屡出不止。她确实想要借着苏遇把郝启刚欠下的债全部还完,但怎么说苏遇也是她的亲生女儿,她就算再没有心,也是一个母亲。
已经逼得苏遇走投无路了,她只能在别的地方稍稍弥补。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苏遇恨她也是理所当然。
从她选择了帮郝启刚赎罪的那刻开始,她就做好了被苏遇唾弃一生的准备。
…
“我出来了,你在哪儿呢?”苏遇站在咖啡店门口和陆子年打电话。
陆子年从商场里走出来,“我刚出商场,现在就过去接你。”
“不用了,你腿脚不方便,我过去找你。”苏遇挂断电话,回过身看了眼咖啡店角落。
郝虞失魂落魄地盯着咖啡发呆,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攥紧手机,“我不会再软弱了。”
和陆子年碰头后,天色还早,两个人一起去商场吃了饭,慢吞吞地散着步回家休息。
刚打开客厅的门,苏遇收到了吴秋慧的微信。
…
吴秋慧:明天早上九点启程巴厘岛拍广告,拍摄时间一周,我七点钟过去接你
…
“巴厘岛……”苏遇眉头微蹙。
看她情况不对劲,陆子年凑过头,“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对。”
“陆子年,我明天要去工作了。”苏遇怏怏开口。
“那怎么了?”陆子年帮她把包挂到衣架上,“有工作是好事儿,我也该回消防支队了。”
“可是我舍不得你,我们才刚在一起,我就要开始跑通告了,”苏遇抱着陆子年的腰撒娇,“我还是想过跟你蹭饭的日子,不想东奔西跑。”
“也可以,要不然你再退一次圈,我养你?”陆子年逗她笑。
“陆子年!”苏遇羞红了脸,“我跟你说正事儿呢!”
“我也认真的,”陆子年蹭蹭她的鼻子,“我妈应该会让我用扁洲的钱养你,你不介意我啃老吧?”
苏遇嗤笑出声,“真是服了你了。”
“要收拾东西吗?”陆子年推着她去卧室,“我陪着你。”
说话的功夫,吴秋慧又给她发送了具体的工作内容。
原来苏遇这次去巴厘岛,不单单为了帮依特莲拍摄最新款的礼服宣传照。吴秋慧还给她申请了巴厘岛六月电影展红毯,到时她要出席电影展的晚宴和舞会。
晚宴和舞会上有很多近两年声名鹊起的大导演,如果苏遇表现的好,很有可能会拿下几个不错的电影角色。
“我都将近一年没走过红毯了。”苏遇抱着手机坐在床上,一旁的陆子年兢兢业业帮她收拾行李。
“刻在骨子里的气质还会生锈吗?”陆子年难得说好听的哄她,“你上去随便走一走,隔壁的超模都自叹不如。”
“我们家年年怎么这么会说话呀?惯会哄女孩子开心,”苏遇笑嘻嘻跑到他面前左亲又亲,“一想到一个星期不能亲我们家年年,我的心都要碎了呢。”
“是么?”陆子年掐了掐她的腰,“我看看怎么碎的。”
苏遇痒得东藏西躲,“陆子年!你住手!”
“看看而已,别这么小气。”陆子年把她捞回来,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陆……”苏遇呼吸渐渐紊乱,迷离的眸光彩照人,“你……你放开我……”
陆子年用鼻尖蹭蹭她的,“不是心碎了吗?帮你补一补。”
他的吻温柔碾过,鼻尖,唇角,耳垂,下巴,锁骨,而后是更深的幻境。
苏遇抵抗不住,重重摔在床上。
衬衫纽扣被牙齿轻轻拧开,唇瓣在雪白的肌上种下斑斓绚丽的樱花。
修长指骨微凉,苏遇颤抖几分。
苏遇捏紧床单,喉头哽住发不出声音。
…
半晌,陆子年抬起阴郁的双眸,揉揉她咬红的唇角,扯过被子把她盖起来。
差一点就擦枪走火了。
苏遇缩在被子里滚到角落,只漏了一双眼睛出来,“那个……”她声音发麻,“我行李收拾好了吗?”
陆子年回头,望着行李箱里苏遇凌乱的睡衣,目光微凝,垂下的手藏到身后,“你收拾吧。”
他目光躲闪,“我去……洗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