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
顾蔷薇在夜色待了四年，她很清楚这里的规矩，也清楚唐越州身上的规矩。
唐越州每次来夜色只喝酒，不玩女人。
甚至在他喝酒的场合，都不允许女人的存在。
所以每次顾蔷薇哪怕使尽浑身解数，也没办法近他的身，这会，如果她敢撒谎，那么等待她的恶果，她已经预料到了。
“盛小姐，我已经说过了，我只是路过包厢门口时，见门没关，然后……看唐先生喝的不省人事，我便进来看看，我真的只是怕出什么意外，我希望你别误会。我的工作是陪客没错，但是……如果客人没点我，我是不会主动做那些的。”
当顾蔷薇亲口说出这些话时，她只觉得自己的自尊被从身体里掏了出来，赤裸裸地放在了地上践踏。
虽然在别人眼中，干他们这行的，压根就不干不净，没有资格谈论自尊。
可是这会在唐越州面前，她有点想为自己辩解一番。
她想告诉他，她还是干净的，她还保持着一副完整的身子……
因为在夜色，女人的第一次是很值钱的。
经理看她这苗子好，一直想留着，等有朝一日，找到机会，卖给一个最合适的人，拿一个最好的价钱。
可是这些话如果现在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她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干净，只会让她更加没脸罢了。
顾蔷薇低着头，眼里错综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
早知道会在今天碰上盛星黎，那么她至死也不会踏进这屋子里一步。
她蓄谋已久，却在今天功亏一篑。
她不甘，崩溃。
顾蔷薇眼角发红，余光偷瞄了一眼唐越州。
她不解的是，她在这垂死挣扎，证明他们的清白，他却无动于衷，连一声解释都不说，等着盛星黎给他定罪？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懒得解释，还是觉得没必要解释？
又或者是打算任由她处置？
正当顾蔷薇心事重重，思前想后时，她听到盛星黎那轻描淡写的声音：“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出去？
这件事……就这样解决了吗？
顾蔷薇不敢相信地盯着盛星黎，她本都做好一场迎接腥风血雨的准备，可是这结束的也太风平浪静了。
或许是因为太过突然让她震惊的缘故，顾蔷薇如一块木头似的，僵硬地杵在那，步子迟迟没有动。
盛星黎的视线和思绪都没在她的身上停留，她只是微微侧过视线，看向身旁的男人，“我们回家吧。”
回家？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喝多了酒，唐越州一时半会间，竟没反应过来。
盛星黎却直接握住他的手，将她往外拉去。
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的身影就要离开，顾蔷薇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怔，下意识地问道：“盛小姐，你这是真的相信我了吗？”
盛星黎觉得好笑。
“我信。”
顾蔷薇心里竟生出一丝悔意，她想，如果她把今晚自己跟唐越州发生的故事说的再‘暧昧’一点，她会不会信，会不会生气？
如果她信了，如果她生气了，那么盛星黎跟唐越州之间的关系会不会进一步的恶化，而给她……可趁之机？
没等顾蔷薇异想天开，盛星黎说道：“不过我信的不是你，我只是……信我男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