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了别人的媳妇,又打压别人的老公,上了别人的媳妇,又收复了别人的老公。
这样的羞辱,这样的打压,这样的伤害,这样的嘲讽,简直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很显然,曾剑想让罗天出任他订婚伴郎的身份,就是这样的目的,也是这样的打算。
这一招,不可谓不毒辣,不可谓不高明,也不可谓不阴险。
看着曾剑,罗天没有生气,不仅没生气,反而嗤嗤的笑了。
曾剑递出的请帖,并没收回,而是依旧盯着罗天,笑盈盈的说道:“当然,你可以选择不答应,但我订婚过后,仙泉集团恐怕也会荡然无存,你那漂亮小姨跟你的心血,恐怕还没等到大展宏图,就会彻底灰飞烟灭。”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罗天看着曾剑,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他现在是彻底知道什么叫衣冠禽兽了,曾剑,就是典型的代表。
表面上光鲜亮丽,仪表堂堂,实际上用心险恶,毒辣至极,这简直是典型的衣冠禽兽。
见罗天没被激怒,却依旧笑盈盈的看着自己,曾剑继续说道:“罗天,你知道吗,如果你不是身在豪门,如果你想在这个社会出人头地,除了要有聪明的头脑,天纵的才华之外,最关键的,是要有能曲能伸的魄力。”
说到这里,他突然伸出手耷在罗天的肩膀上:“要做我曾剑的对手,要找我报仇,要做顶天立地的汉子,是必须用胯下之辱来换的。”
罗天盯着曾剑,看着他一副胜利在握的姿态,看着他居高临下,颐指气使的样子,终于咧嘴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紧接着,他动了,他突然冲着曾剑挥出一拳,伴随着砰的一声,顿时将曾剑打倒在雪地里,又是砰的一脚踢在了曾剑的肚子上。
至始至终,曾剑没坑一声,即便被突如其来的一拳打倒,倒下之后还生生的挨了一脚,却依然没发出一声痛叫。
罗天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弯下腰,从曾剑手里抢过那张特殊的请柬,抿嘴笑着说道:“好,我答应你。”
说完,他拿着那张请柬,转身匆匆离开。
趴在积雪中,嘴角渗着献血的曾剑,帅气的脸上突然露出得逞的微笑,缓缓从地上爬起来。
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积雪,曾剑深吸着看向罗天离开的背影,一脸激动的桀桀笑道:“是个人物,的确是个人物,我果然没看错你。”
不远处,岳子欣的别墅的三楼窗台前,秦月寒和岳子欣同时抱着胸,关注着窗外的一切。
刚才罗天和曾剑的那一幕幕,她们都看到了,但他们却显得那么平静。
好一会儿,秦月寒有些感同身受的说道:“那一拳很疼。”
“是很疼。”岳子欣点了点头。
“为什么他还能爬起来?”秦月寒疑惑的问道。
岳子欣从容的说道:“因为他必须爬起来,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爬起来。”
“这就叫秋后的蚂蚱吗?”秦月寒眼神灼灼的问道。
岳子欣:“或许是过气的老虎。”
转过身,秦月寒直视着岳子欣:“这是一场豪赌,一场拿你自己终身幸福的豪赌,你确定不后悔?”
“他问过同样的话。”岳子欣抱着胸,渐渐虚眯起眼睛,一脸冷艳的说道:“在我岳子欣的经历里,只后悔过两件事。”
“哪两件?”紧盯着岳子欣,秦月寒好奇的问道。
岳子欣香腮微挑,一字一句的说道:“第一件是没听父亲的话,迟迟不肯回来接手岳氏,第二件是伤害了他。”
秦月寒算是明白了,这位表姐,现在要弥补这两件后悔的缺憾,而且要用一件事情来填补这两件事的后悔。
所以,她赌上了,为岳家赌上,为岳氏赌上,同时也为她自己赌上。
现在,她突然发现不生气了,不仅不生岳子欣的气,反而打心眼里佩服岳子欣的魄力。
她不知道,将来等决定她的终身大事时,她能不能像表姐这样有魄力,这样有手腕,用最疯狂的手段,来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
沉吟了一会儿,秦月寒呆呆的说道:“虽然是这样吧,但戏终归要演,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好。”岳子欣点了点头,突然转身冲着秦月寒说道:“打我一耳光。”
“什么?”秦月寒顿时震惊了。
岳子欣继续说道:“打我一耳光,必须留下手指印。”
“姐……”
“打。”岳子欣突然凶狠的喝道。
秦月寒捏紧了粉拳,一脸的难堪。
岳子欣紧盯着秦月寒,一字一句的说道:“演戏不成,必须得逼真,记住,我们不仅仅是姐妹,还是一直从小到大的闺蜜。”
秦月寒抽搐着美丽的小脸,眼神中闪烁着不忍的泪花。
如果她不知道其中的一切,或许她能出手,也敢于出手。
可是现在她知道了一切,知道了表姐的动机,这手却迟迟下不去。
岳子欣:“秦月寒,不要让我看不起你,你是军人子弟,应该杀伐果断。”
“岳子欣,你个贱人。”
啪……
秦月寒突然哭着一巴掌打在岳子欣绝美的脸上,瞬间在她那粉嫩白皙的脸上留下了五根手指印。
紧接着,秦月寒捂着小嘴,呜咽着转身跑了。
“月寒。”岳子欣楞了一下,急忙追了出去,一直追下楼。
“月寒。”
一直追到客厅的楼梯口,岳子欣一脸着急的喊道。
已经冲下楼梯的秦月寒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指着岳子欣喝道:“我们不再有任何关系,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说完,她在客厅几人错愕的注释下,转身匆匆离开。
“子欣,子欣你的脸怎么了?”这时,曾母一脸着急的拦下了想要追出去的岳子欣,瞪着眼睛看向岳子欣绝美脸上是五根手指印。
“没事。”岳子欣轻叹了一口气。
曾母立即脸色一沉,回头冲着秦月寒消失的方向喝道:“真没教养,不要在让我看到你。”
“子欣,怎么回事?”岳镇南扭头问道。
岳子欣捂着被打过的脸蛋,在曾母的搀扶下,缓缓来到沙发上坐下。
怒气冲冲踏出岳子欣的别墅大厅门口,秦月寒一手摔着包包,一手挥舞着走下阶梯。
当她看到拿着一张红色请帖走过来的罗天时,突然怒声喝道:“你这个窝囊废,没骨气。”
罗天一怔,错愕的瞪着秦月寒,眼神里闪烁着茫然。
“还不走,等着人家用扫帚赶啊?”秦月寒凶狠的说着,一把拽起罗天,直奔那辆黑色轿车走去。
不远处,跟着走来的曾剑看到这一幕,不禁背着手停顿下来。
等到罗天被秦月寒拽着上了车,等到黑色轿车发疯似的冲出别墅大门,他才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这是胜利者的笑容,是一个优秀的男人击败了另一个优秀的男人所带来的自豪笑容。
车里,罗天看着从刚才一脸生气,变成现在一脸傻笑的秦月寒,就像是看到了先人鬼魂百日现行。
都说女人的脾气就像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
还有人说女人的脸比翻书还快,可是现在罗天觉得,秦月寒这小妖精翻脸比计算机的速度还快。
她神经了,一定是,而且是被岳子欣给气神经了。
“罗天。”秦月寒突然兴奋的笑道:“我现在很想很想去买东西。”
“我不想。”罗天撇着嘴,很警惕的说道。
秦月寒扭过头,没好气的说道:“又不让你掏钱。”
“我问你个问题啊。”罗天突然凑近到秦月寒面前。
“说。”秦月寒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推开罗天凑过来的脑袋。
罗天抽搐着脸颊问道:“作为伴郎,需要送礼吗?”
“伴郎?”秦月寒一怔,像看怪物似的看着罗天,好一会儿才震惊的问道:“曾剑那混蛋让你做伴郎?”
罗天耸了耸肩,不以为然的笑道:“如果要送礼,我就不干。”
秦月寒仔细想了一下,顿时噗嗤一笑:“傻蛋,他这是在羞辱你。”
“这有什么呀。”罗天扭头看向秦月寒,嘿嘿笑道:“我始终相信那么一句话,谁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秦月寒撇了一眼罗天:“看来你对一切都很清楚嘛?”
罗天莞尔一笑,靠在车椅子上,拿出那张新红的请柬,笑盈盈的没做声。
伴郎,羞辱。
好吧,没关系,或许在这之前,跟曾家只是一些利益上的矛盾,只是痛下杀手的矛盾。
那么现在,跟曾家就是真正的势不两立,真正的不共戴天。
罗天突然又挑起眼皮,他又想到了另一句话,对待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曾剑,你不是自比玉面曹操吗?你不是将我比作气量狭小的周瑜吗?
好,那我们这场赤壁大战,就在明天之后打响了。
到底是你不配做对手,还是我不配做对手,将在接下来的逐鹿之争中,一决雌雄。
到时候,谁羞辱谁,谁嘲讽谁,是才是真正的胜利者,谁才是真正东南的无冕之王,那就要看我们谁更狠,谁更聪明,谁更有手段,谁更拼得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