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龙先生,你还知道什么方法能破此邪阵吗?”
“这个问题,我也曾问过我们龙众的善首,善首却也只告诉我说要等待时机,遇见有缘人,瓜熟自然蒂落,水到自然渠成。”
“让你失望了龙先生,我可能不是你们善首说的那个有缘人,帮不上你了,惭愧惭愧!”
“在这几年里,你已经是我遇见最厉害的一位修行人了,即使帮不到我也无妨,如果今后遇见道法更高的善士,还望白先生能帮忙提一下此事,毕竟有关国运。”
白月安连连点头,“放心吧龙先生,我会想办法帮你‘拔刺’的!”
龙先生说了声谢谢之后,从身上掏出两株草来。
白月安一眼便认出,这就是他要找的五裂黄连。
原来龙先生对附近山脉成千上百种动物、植物都如数家珍。
长在半山腰上的五裂黄连早就都被人们给摘光了,剩下的这两颗,是长在悬崖峭壁的石头缝里。
就算拿八倍镜都很难发现。
知道白月安救人需要这最宝贵的一味药,于是龙先生就亲自把最后两株摘了下来送给白月安这个有缘人。
龙先生走后,白月安就小心翼翼的处理了最后这一味药。
然后又用砂锅将所有草药煎煮,煮好后,白月安盛出一碗药水端到了彩霞面前的桌子上。
彩霞把药端起来就要喝掉,白月安连忙示意她,先把碗放下,会烫嘴。
白月安非常能理解彩霞迫不及待要治好自己病的心情。
趁着让药水晾凉的时间,白月安从挎包拿出一副许久未用的银针。
虽然彩霞听不见,但彩凤说妹妹好在上过三年级的小学,好多字都认识,也认识拼音。
姐姐拿出纸笔,在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了两句话,告诉妹妹不用害怕,白月安要用针灸治疗她的耳聋,针扎不疼。
彩霞读完纸上的字后重重的点了点头,一副很坚强的样子。
彩凤把妹妹的头发盘了起来,白月安把银针扎在了她的听宫、外关、百会等几个穴位上。
白月安断定彩霞当初患上的是突发性耳聋,而且是可治愈型的。
相当一大部分的突发性耳聋都是可以治愈的,只要发现这个症状后及时的到医院进行检查和治疗就没什么事。
但听彩凤说,当初彩霞小的时候,她爸妈都在外地,在彩霞患病的时候没能第一时间被爷爷奶奶发现。
即使被发现之后,也没有按照医生的要求及时住院和治疗,一晃就聋了十几年。
由于彩霞长时间听不到别人说话,所以造成了假性失语。
虽然她的病放在其他医生眼里,已经没有治愈的肯能性了。
但在最牛的太医眼里,这天下就没有治不好的病。
现在,拥有超高医术境界的白月安就是一个最牛的中医。
彩霞的情况虽然不太好治,但不是不能治。
两刻钟后,白月安拔下了所有银针,此时汤药也已经不怎么热了。
彩霞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药虽苦,但彩霞还是对白月安报以微笑。
白月安把剩下的草药等分成了8份,叮嘱彩凤每天晚饭后,按时给妹妹熬药。
还告诉他们不要再接生意了,尤其是妹妹彩霞。
这种皮肉生意多半数是在晚上,有的时候会被那些臭男人折腾一个通宵,觉都睡不好。
水亏则火旺,最易伤身,耳朵的病就越治不好。
每天服药过后,最好是闭幕静坐。
静坐是安神法,心息则神安,神安则气足。
对于白月安的要求,彩凤连忙答应了下来。
看着眼前的彩霞,白月安心生怜惜之情。
这姑娘脸蛋稚嫩,眼神青春,虽然比自己的徒弟肖莹大了两岁,但由于山里的孩子营养匮乏,彩霞要比肖莹小两圈都不止。
他又用手机转给彩霞5000块钱,希望她就算病好后也不好做这种生意了。
“我给你安排个办公室里的工作,去西京,你愿意吗?”
白月安一笔一划的在纸上写了这几个字。
读完后,彩霞非常吃惊,她楞了半天的神。
她不是没找过工作,县城里的好多门市她都挨家去问过,没有一家愿意用她。
去省外的好几家电子厂应聘都被拒之门外,有的连人事专员都没看见,直接就被保安给推了出去。
亏了彩霞耳朵听不见,否则那些难听的话她也是承受不了的。
找工作失败后回到了家里,后来县残联帮彩霞介绍了一份工作。
是在一个纺织厂里打扫卫生的活,虽然累点,但好在不需要跟别人交流什么。
干了一周不到,彩霞就哭着从纺纱厂跑回了家,家人问她发生什么了,让她在纸上写出来。
可彩霞就是一个劲儿的哭,一个劲儿的摇头,因为她难以启齿。
一天工厂因为线路老化,要更换设备,所有工人都提前下了工。
只有彩霞一人在厂房里打扫着卫生,车间主任巡查的时候,见彩霞貌美于是起了歹意。
他强硬的把她抱了起来,任凭彩霞怎么挣扎。
车间主任把彩霞抱进了配料房里,然后关上了门,又扒光了彩霞的衣服……
回到家的彩霞,正赶上许久未见的表姐来家里串门。
彩霞是彩凤看着长大,所以两人感情也非常深厚。
了解情况后,彩凤一猜便知道了,彩霞肯定在纺织厂被男人欺负了。
彩凤劝彩霞别太在意这事儿,只要完事儿后把裤子提上,谁知道你是不是黄花大姑娘。
看着表姐穿的光鲜时髦的,彩霞好奇姐姐在城里做什么,彩凤轻描淡写的说她做的叫“服务行业”。
彩霞问姐姐自己能做吗?彩凤点头。
跟彩凤去到城里后,彩霞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想走,老鸨又不让走。
又哭了三天,在姐姐的宽慰下,彩霞硬着头皮接下了第一笔“生意”,自此也走上了不归路。
对白月安的帮助,彩霞自然感恩戴德。
但又聋又哑的她,去西京那么大个城市又能做什么呢?自己连小学都没毕业。
彩霞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在纸上写下谢谢二字。
……
次日。
白月安准时去苇子村接上小赵媳妇儿,一同坐车去了白佛寺。
白佛寺是一座千年古刹,在古代曾经也是一座有名的寺院,香炉里的青烟隔着几里以外就能看见。
求佛许愿的香客都把山门前的大青石板都给磨得很薄。
上世纪七十年代,白佛寺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出家人被赶走,佛像被推倒,藏经阁的所有经书全被焚毁……
自此,白佛寺就算是没落了,失去了往日的光辉。
直到昌亮法师来到这里重建庙宇,一切才慢慢开始改观。
本来寺庙的重建是指日可待的,但当昌亮法师收养了第一个弃婴开始,他便一发不可收。
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就有几十个弃婴和孤儿,还有一些女孩生下孩子抚养不起的,他们通过各种渠道被送到了白佛寺。
自此以后,白佛寺里的和尚们日子就不那好过了。
昌亮法师不仅把用来买砖和水泥的钱全都买了奶粉跟尿布,他还把自己的工资也都拿了出来。
即使这样也还是入不敷出。
白佛寺建在一个山村里面,寺庙的前后左右都是农田地。
车子停在了白佛寺的山门前,白月安下车后环顾了一眼,真就没见过比这个白佛寺更寒酸的寺院了。
他觉得这个寺庙的山门都算不上是山门,就是跟普通农户家用焊机焊接的大铁门差不多,只不过中间有两个红色的佛字而已。
白月安跟随小赵媳妇一起进了寺院。
这是白月安人生中第一次进寺院,他虽然信佛不信道,但他对佛教却是十分的敬仰。
也包括其他宗教,只要弘扬善法,对现代科学适当的尊重,真正的能为人解决实际问题,不过分的强调神职人员的这样的宗教,白月安都是打心里支持。
不过佛教在他心中地位仿佛比其他更高一些。
不是因为他之前使用过两次《地藏菩萨本愿经》为怨灵超度。
而是他对佛教里众生平等这句话特别认可。
小赵媳妇和杨蜜在前面走着,白月安跟在后面。
当他的一只脚迈进寺院的门槛那一刻。
白月安顿时感觉好像有股电流穿过了他的心脏,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白月安连忙查看大门的门框一周有没有漏电的情况,但并无发现。
“月安,你愣什么神儿啊,快点跟上啊!”杨蜜回头小声朝白月安喊着。
“哦,来了来了。”
白月安赶紧跟了上去,心里去一直画魂,不明白刚才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触电感。
难道异教不相容?
走进寺院后,小赵媳妇儿先在门口拿了三柱香,然后在大雄宝殿的香炉旁把香点燃。
她很虔诚的冲着宝殿里的佛像拜了拜,然后把香插进了大香炉。
此时天上的太阳非常毒辣,只要是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就会被晒的生疼。
白月安自从走进寺院后,他连一个和尚的影子都没看见,心想,和尚也不傻,下雨天晓得往屋里跑,太阳大也知道屋里凉快。
小赵媳妇儿绕着大殿的佛像转了三周,又跪在垫子上磕了三个头。
然后就领着白月安跟杨蜜朝大雄宝殿的后面去了。
大殿后面是一排低矮的平房,小赵媳妇儿说那些师父和收养的孩子们,全都住在那排房子里。
“昌亮法师现在应该在禅房里吧?”白月安稳小赵媳妇儿。
小赵媳妇儿笑着摇了摇头,“师父这会儿应该在后地。”
“后地?”
“是的白先生,白佛寺的后面有很大一块田,里面什么都种,有谷物,有蔬菜,白佛寺的里的吃食大多都是后地种的。”
白月安还以为后地是佛门寺庙里有着什么特殊含义的地方,原来就是菜地。
斋房和围墙中间有一条小道,顺着小道走到头就能看见后面的一大片的空地。
这里就是菜地,差不多有三亩多地的样子。
白月安一眼望去,七八个和尚正在地里顶着大太阳,弯腰拔着地里面的花生。
十几个一模一样的和尚的屁股对着白月安,只会看面相,不会看屁股相的白天师,他也看不出来哪个是大和尚,哪个是徒弟。
“昌亮师父!”
小赵媳妇儿朝着花生地里喊了一声后,一个和尚摘下草帽转过了身来。
“慧越,你怎么来了?”
大和尚满头是汉,他笑呵呵的说道。
白月安这才看清昌亮法师的长相,看起来有些胖,憨憨的,长得像蜜糖熊。
昌亮和尚叫宋小越为慧越,应该是小赵媳妇皈依佛门的法名。
“师父,我给你带了两位朋友,他们找你们有点事儿想和你聊聊!”宋小越笑着说道。
白月安戴了个大墨镜,身板站的笔直,也没有直接的和昌亮和尚打一句招呼,脸上更没有别的表情。
他想通过昌亮和尚的面相在心里起上一卦,算一算这人是真和尚还是假和尚。
奇怪的是,他从昌亮大和尚的面相中竟然获取不到任何信息。
阴阳术中的卦术自成一脉,与道教中的玄学命理有所同有所不同。
根据不同情境,也会选择六壬学和奇门学中的起卦方法,但阴阳术就像个吸取百家之长的法门,只要其他名门正派可以借鉴的看相算卦之法,阴阳术都会去其糟粕留其精华。
所以光是起卦,白月安会的方法就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他可不想让自己的一大笔捐款进了假和尚的腰包。
由于佛家也在大夏国扎根了两千多年,完完全全的汉化成了本土宗教,与大夏国文化早就水土相容。
所欲佛教在大夏国信徒甚广,于是便衍生出了好多打着佛教的幌子肆意敛财的人,甚至一度假和尚比真和尚还多。
因为这种乱象,佛教也受到不少外教人士的诟病。
白月安在网上也看到过一些言论,说什么道教乱世下山,盛世归隐深山,佛教乱世关门避祸,盛世开门敛财。
还说现在的和尚全都是酒肉和尚,贪财又好色,各个都是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开豪车,戴名表,住别墅。
每当看到这些留言时,白月安全都一笑了之。
虽然阴阳术是道教的偏支,但白月安却不认同这些一踩一捧的观点。
各个教派都有自家所长,你有什么缘分就去学哪家的经典,用不着这么诋毁。
如果大夏国信封道教的人多了,也会出现个各种假道、假道观出来招摇撞骗。
毕竟只要有需求,就有市场。
白月安更不认同“道教乱世下山,佛教盛世敛财”这句话。
白月安上学的时候各科成绩都挺差的,唯独对历史这门学科却情有独钟。
老爷子书柜上的大夏国上下五千年,白月安不知道读了多少遍。
好多课外的历史书他也读了不少,虽然考试不考,但他也是乐此不疲。
他在鑫华书店买来的一本民国研史中就对佛教在抗战中做出的贡献进行了详细的描写。
譬如全面战争爆发前夕,全国僧众换下僧袍,接受民国政%府%的军事训练,当时佛教界提出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9.1.8之后,太虚法师太虚法师在《为皇姑事件告小日子四千万佛教民众书》中说道:“……小日子民族,今竟不能自抑其贪欲瞋忿,迷昧因果之理,造用凶暴之行,妄动干戈,强占中华民国东北之辽、吉两省……”。
一直到抗战胜利前夕,太虚法师都一直在为抗日宣传。
除了宣传抗日外,佛教徒还组织收容所、救护队。在淞沪会战初期,上海佛教界便开办了“佛教难民收容所”,救济了难民3000多人。之后在国军撤离上海前,上海战时佛教团体从枫林桥抢救负伤官兵300多人,并在牛庄路开办“佛教医院”。
此外,随着战争的进行,在其它地方也组织了各种类似的组织:陪都僧侣救护队、湘省佛教青年服务团、陕省佛教僧众随军工作队、汗口佛教救护队、汗口佛教担架队等。
抗战时期,五台山有三百多座庙宇,聂荣臻受命创建晋察冀敌后抗日根据地时,曾亲自到各寺庙宣传党的宗教政策和抗日救国纲领,大法师然秀代表五台山僧众表示:“吾等出家不出国,保不住国家,佛教、寺庙何存”。
这样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为了民族大义,僧众们可以放弃他们的佛教修持,下山济世。
网络自媒体只顾流量,只要开骂佛教就有人点赞,这跟cNN、bbc只报道大夏国的负面事件,不报道积极正向的一面,有什么两样?
有时白月安作为一个异教人事都觉得这些自媒体实在过分。
白月安面无表情的盯着昌亮大和尚看了一会,还是没有获取任何起卦的信息。
“有什么事儿吗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