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雪看皇甫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恨不得立即将两日婚事定下来。
自那日,从齐仲梁口中得知他有让鸢姐儿到风家做妾的心思,莫如雪对他就彻底失望了。
在她身体不好时,莫如雪曾想着,拼着一死也要为鸢姐儿定下妥当亲事。
现如今,她身体有好转趋势了,莫如雪改了主意,要亲自为女儿挑到如意郎君。
等待的滋味很奇妙,乍一看到齐文鸢出现时,皇甫弦的笑的嘴巴快咧到耳朵后面。
广白往后退了一步,他家少爷绝对没这么蠢,他什么都没看到。
雪衣女在齐文鸢肩上停着,她一向穿的素净,今日连钗环都没带,头发梳成了坠马髻一身湖蓝。
明明是简单的不能再简约装扮,皇甫弦看了又看,只赞叹眼前女子天姿国色,让人移不开目光。
她眉目间闪烁着月华般的光彩,唇色总是闪人诱人的光泽,长发乌黑犹如上好的锦缎。
“皇甫公子。”
齐文鸢刚开口,皇甫弦便如受惊一样,往后退了一步。
她愕然的站在原地,搞什么名堂,她是洪水猛兽的,能让他受惊吓?
他们两个人绝对是颠倒了,皇甫弦也觉得自己刚才反应太过,可在齐文鸢靠近时他的心砰砰直跳。他害怕再跳下去,自己的心就要跳出来了,只好后退。
呸,皇甫弦有些后悔,他怎么净办些像姑娘的事儿。
“咳,我不习惯闻脂粉味。”
“可……”
没等齐文鸢话落地,皇甫弦仓促补充。
“雪衣女最近精神不错。”
皇甫弦前言不搭后语的样子,惹得春桃都吃吃笑了起来,他脸也飞快的红了下。
“嗯,可我一直不用胭脂水粉。”
轰一声,皇甫弦觉得自己脸红的要炸开了。齐文鸢根本不用胭脂水粉。
他刚才真是鬼迷心窍了,才找了那么一个烂理由。
偏偏雪衣女此刻十分凑趣的在一旁叫道:“天生丽质,天生丽质!”
皇甫弦从未有一刻像如今一样懊恼,在齐文鸢面前出了洋相。让他整个人都陷入尴尬之中。
想到以后两人可能成为兄妹,齐文鸢也不忍看着他如此局促,好心解围道:“兴许是花香太盛,男儿对于这香味总是敏感的。”
“是极,一定是这样。”皇甫弦赶紧附和着,同时情绪也平定下来。
他虽骄纵了些,但皇甫英平时很注重培育他的教养,冷静下来皇甫弦气度还是不错的。
除了在齐文鸢面前,他很少如此失态。
很快,两个人之间就没有话可说。齐文鸢安安静静的。皇甫弦逗弄着雪衣女,心里惦记的却是如何将这羊角梳送给她。
送梳子的寓意有些**,皇甫弦说服自己,他不过是看在齐文鸢是爹爹好友之女的份儿上,才送给她的。
顶多还因为她是雪衣女的主人。哄她开心,才能多见雪衣女这一个理由。
没什么**,一点都没有。
可皇甫弦的手在袖子中攥出了汗,就是不敢将梳子拿出来。
她会不会拒绝自己的梳子,他挑的的梳子又是否和她心意,这些都让皇甫弦苦恼着。
莫如雪身体大好,在云秀的搀扶下。披着衣服站在窗户旁,阳光照耀在她的脸庞上,她的面容宁静慈祥。
气色好上许多的莫如雪,站了一会儿也不觉得累,楼下皇甫弦与齐文鸢正一前一后相伴而行。
这两个孩子,她微微一笑。鸢姐儿长极美,遗传了她和齐仲梁的所有优点。
哪怕她素面朝天,也胜过无数人间绝色。这不是莫如雪敝帚自珍,是她的女儿着实太过出色。
她的女儿啊,拥有着得天独厚的美貌。
“阿秀。你说皇甫弦这孩如何?”
莫如雪越看越觉得皇甫弦为人正气,翩翩有礼,有乃父风范。她怕自己是带着先入为主的观念看着,有失偏颇,所以特地问云秀。
底下两个人的相处,同样落在云秀眼里,她细细打量着一身锦衣的皇甫弦。
他生着一副浓眉,走路步步生生风,毫无世家男儿常混在女儿堆里,由此沾上的矫揉造作脂粉气。
当他笑时,格外俊朗,与小小姐站在一起就如一对璧人。
“夫人,皇甫公子言谈举止有大家风范,奴婢看来是极好的。府上也就大公子能与皇甫公子比肩,没娘的孩子总让人偏疼些。”
多年的陪伴下,莫如雪早把云秀当成了闺中密友,她的话真搔到莫如雪痒处,她不由道:“那你看,皇甫弦和鸢姐儿是否相配?”
不经意间,莫如雪将自己心思说了出来。
云秀很感动自家夫人能如此看重自己的意见,她再次打量了下楼下二人,由衷的说:“不是奴婢夸口,我们鸢姐儿是足可配上任何优秀男儿,皇甫公子也是个好的。”
女儿得到认可,莫如雪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她扶了下窗柩意味深长的说:“今儿个天气不错,我有些累了,要睡会儿。你让春杏去对鸢姐儿说下,让她带着皇甫弦到花园走走。”
莫如雪的安排让皇甫弦窃喜,齐文鸢却有些意外,娘亲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让她带着皇甫弦游园。
难不成,娘亲对皇甫神医确实存在好感?连带着对他儿子,也照顾三分。美妙的误会因此产生,齐文鸢带着原来如此的心情,陪着皇甫弦在后花园中逛了起来。
为了避开府中女眷,她只带着皇甫弦在人少的地方行走。
齐文鸢身边一下子补了好几个丫头,除了春桃春杏、绿意和小满这几个忠心的,其余人初来乍到难免容易受诱惑。
柳若棠在二房经营这么多年,往齐文鸢身边安插几个人还是能办到的。只是齐文鸢警觉性很高,从不给居心叵测的人机会。
藉着娘亲的淫威,齐文碧成功的将宝珠收服为自己的眼线,通过她探知齐文鸢的一举一动。
所谓防不胜防便是这个道理没有千日防贼的,齐文鸢实在不能做到毫无纰漏。她这个妹妹,简直把给她添不痛快,当成了人生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