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染抬手挂了一下林箐的鼻子:“你啊,得好好照顾自己,你要是有什么不好,你那个哥哥可第一个饶不了朕。”
林箐被他封染这副模样给逗笑了:“皇上是天子,还怕臣妾哥哥啊?”
封染:“林原那个混不吝,他要是发起疯来,还在乎对方是谁?身份如何?”
林箐忍俊不禁,这人,还好意思说别人呢。
林箐:“不过,有一件事,臣妾,还是想要提醒皇上一下。”
封染看着林箐的神色,立刻便知道她要说什么:“上官清?”
林箐点点头:“他在北霖蛰伏了至少二十多年,手里面不可能一点势力都没有,或许被他渗透的地方,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
封染点点头:“朕一直让徐子洲派人,分布四处去寻他,只是知天下之大,这人又太过狡猾,想要找到他,真是难上加难,朕目前所能做的,只能是在各处排查,身边是否有他的人。”
林箐点点头:“这后宫的事便交给臣妾。”
封染拍了拍她的手:“嗯,你做事,一向是让人放心的。”
林箐:“还有一事,便是五,五王爷。”
封染:“封礼,本性并不坏,有些事情也并不是一定要做绝才好。”
林箐:“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五王爷终究是废后的……皇上不得不防。”
封染:“朕,准备将他派去凌城,那里山高皇帝远的,随他去折腾。”
林箐:“皇上说准备将五王爷送离京城?”
封染点头,他对封礼下不了手,这些年无论怎么样,至少封礼待他是有几分真心的。
林箐却并不认同他这种做法,明明有做贼心思的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才是最好的,若是离了视线,看不到也观察不到,那么等有一天他真的把心思变成了行动,能力逐渐壮大,又没有人将他这种势力摁下去,那可就糟了。
即使他的能力或许威胁不到什么,但若真养成了一种势力,那总归也是麻烦的。
封染:“看着皇后的样子,是并不满意朕这种做法了。”
林箐:“臣妾只是觉得皇上这种做法,实在是太过冒险,臣妾知道皇上想留五王爷一命,但是,也要在不影响皇上的前提之下。”
封染将林箐揽在怀中:“无妨,朕知道你的担心,不过,五王爷的性格朕是了解的,五王爷天资聪颖,善于书法琴棋,而对用兵谋略却实在没什么建树,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心中知晓废后为他用尽的心思,再加上与朕那之后的恩怨,或许心中对朕有恨意,但说实在的,若是真指望他做出什么来,也泛不起什么水花的。”
林箐终归是皇后,是掌管后宫之人,而对于朝堂上,她如今的身份,是要少言的。
林箐:“话已至此,皇上心中有数便好。”
封染:“放心吧,对了,一会儿朕要出宫一趟,皇后,要不要一起?”
林箐有些诧异:“皇上要出宫?”
封染:“嗯,体察民情,顺便,跟徐子洲喝一会儿酒。”
林箐有些无语,这后半句或许才是真实目的吧。
封染被林箐看的有些不自在,咳了两声:“那个,皇后,要不要一起?”
林箐有些无奈:“不必了,皇上心中有分寸便好,臣妾今日还有很多事情要忙,这后宫也该好好清理清理了。”
封染:“那好吧,实在是可惜,林箐,如今你做了皇后是不假,但,朕谁让你除了皇后的身份,还要是自己才好,你知道的,朕从不限制你的自由。”
林箐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多谢皇上。”
封染抚摸着林箐的脸:“你的脸色真的很差,真的没关系吗?”
林箐摇了摇头:“没事,臣妾有分寸。”
封染开口想说什么,最终只落下一声叹息,林箐看在眼里,心中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
她不想让封染知道她昨夜的去向,却又不知为何,在刚刚说话时,林箐有有点希望封染会继续问下去。
但是林箐一直知道他不会问。
或许这样就好,林箐想,如果一直这样,不要变,那也是不错的,她全心爱他就好了。
皇上,如今林箐所求,只是这一切都不要变,您能够做到吗?
封染在老地方找到了徐子洲,徐子洲还像老样子扔给了他一坛酒。
封染:“啧啧,多少年的不变的习惯,明明是个人非得在树上呆着。”
徐子洲:“呦,让我看看是谁来了,如今身份不一样了,但是也还是这么好约?”
封染会他:“没办法,谁让叫我出来的人面子大呢?”
徐子洲嗤笑,毫不客气的骂:“滚蛋,要不是老子手里有你想要知道的消息,你才不可能出来见人呢。”
封染:“那就废话少说吧,快点让我听听,又带来了什么不好的消息给我。”
徐子洲有些烦躁的灌了一坛酒,其实这件事情发生已经很久了,只不过前段时间事情太多,徐子洲个人也觉得也没有什么重要的,就没有跟封染提起。
徐子洲:“你知道九玄剑吗?”
封染一脸茫然:“什么剑?”
徐子洲:“九玄剑,得九玄者得天下的那个九玄剑。”
封染:“什么乱七八糟的,难道不应该是得封染者得天下吗?”
徐子洲险些跑过去踹他,他在这心烦意乱着,这混蛋,竟然还在这里插科打混。
徐子洲:“少贫了啊,你知不知道这个传闻如今已经多严重了?”
“一把剑而已,被传的这么夸张,还真有人信,”封染知道他想说的不是剑,“怎么着?这件事情牵扯到什么了?”
徐子洲:“九玄剑出世,在江湖中传闻甚广,据说在一场拍卖宴会上出现了,我当时正好在那地界,就想着过去看看,结果,九玄剑没看到,反倒看到了上官清。”
封染坐了起来,用空酒坛子砸他:“那你就直接说,你看到了上官清不就得了,扯什么九玄剑啊?上官清怎么了?”
徐子洲躲过去,瞪他:“上官清没抓到,但是那场拍卖宴上,死伤近一半之人。”
封染大惊:“什么?”
他一时不知道遇到上官清和死伤人数之庞大,究竟哪件事更严重。
“这事是上官清做的?”
徐子洲摇摇头:“上官清没动手。”
封染理解了这句话,没动手,但不排除他是始作俑者的可能。
徐子洲:“那些人,都是死在妖手上的。”
封染:“你,你确定吗?”
徐子洲:“我不确定,但有人能确定,当时她也在。”
封染疑惑:“谁?”
花灵从树后走了出来,封染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花灵垂目,轻声道:“当时我就在现场,但是中途离开了一下,回来的时候,已经……”
封染:“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子洲回顾着那时的场景,可以说,那是他这么多年来看到最为恐怖一个场面。
那些妖,有的只分化了半个人形,有的是上身,有的是下身,那诡异的模样十分恐怖。
徐子洲这些年给封染做事,自然也接触了一些妖,但从未见过那副模样的。
还有的甚至人性都被分化,它们因为拥有着妖力,身形比一般的,同类要大上几十倍不止,那狐狸大尾巴一扫整个二楼毁于一旦,骚气围绕着在空气中令人作呕的感觉,那黑色蜘蛛触角的尖毛一个不注意扫在身上,就是一道血痕,尤其是那那蜈蚣庞大的身形抓着人直接塞进嘴里的模样……
徐子洲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再想,否则的话,他可能会毫无形象的吐出来。
那一天,他可真是九死一生啊。
封染即使没有在现场听着他这样的描述,也足以能够想象当时的场景有多么恐怖。
封染:“听着这样的描述,那些妖是失控了?”
花灵:“这么多年了,我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状况下的妖,他们不是自己失控的,他们甚至不能说是传统意义上的妖。”
妖,并不像现在那些话本上描写的那样,妖的修炼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甚至与修仙别无二致,有的甚至还要更甚。
妖是要经过一点点的蜕化,先成妖,再成精,每一只妖,很骄傲的对着旁人说自己是个妖精,那都是真的骄傲,人类的那些贬义词语,对待妖未必是。
或许是因为文化的差异,所以人与妖的沟通常常会有一些障碍。
妖状态的修炼出了人形,但却并不能维持太久,因为妖力不够,只有真正成为妖精,才能够随时随地变化成人形,随时随地控制自身。
当然,统筹意义上来说,他们都称为妖,而不称为精,很久以前成精了的会被唤成精灵,后来是妖精,但后来有了人类的出现,怎么把妖精贬低的太过难听,而精灵这个称呼,太过古老,甚至很少有妖知道,所以也就统称为妖了。
花灵:“我们妖修炼的过程都是要经过严格意义上的炼化,根本不可能又出现半人半原形的状态,那些东西都是被催化而成的,甚至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思想,他们只不过是傀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