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洲各大世族在宫里都有不少人脉,伊尔根觉罗氏也是如此。这些人脉大部分掌握在族长费扬阿手中。
费扬阿得知伊曼容怀孕的消息,他无比震惊。
费所阿:“你确定你没说错?你确定是宫里的伊庶妃遇喜了?不是别的小主?”
费扬阿盯着报信的人问。他显然是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
报信之人:“大人,小的没说错,就是伊庶妃遇喜了,就是长春宫的伊庶妃遇喜了。皇上和太皇太后都已经赏赐了伊庶妃,宫里宫外的人都知道这喜事。此事千真万确啊,大人。”
报信之人说完,费扬阿却一副受打击的样子,跌坐到椅子上。
报信之人:“这可是伊尔根觉罗氏一的大喜事,小的恭喜大人了。”
报信之人看着费扬阿,等赏呢。不想费扬阿大怒。
费扬阿:“恭喜你个头。当初也是你来报信说伊庶妃不能生养了,如今伊庶妃怀上了,这算什么事?”
报信之人被吼蒙了下,然后不解说道:“这当然是好事啊。大人,你们伊尔根觉罗氏一族出了个怀着龙胎的庶妃小主,难道这不是好事吗?莫不是大人不希望庶妃小主怀上龙胎?”
报信之人狐疑地看着费扬阿说道费扬阿一听这话,整个人激灵一下,理智清醒过来。他立即说道:“当然不是,我当然高兴。”
“可之前你们不是说庶妃小主着了仁孝皇后的茶不能生养了吗?现在庶妃小主却怀上了,这算什么?”
费扬阿似乎还不能接受伊曼容怀孕这事,追着报信之人问。
报信之人:“当时宫里人是这么说的呀。这伊庶妃能怀上龙胎,那就说明伊庶妃有本事啊。伊庶妃有本事能怀上龙胎,这不应该值得大人您高兴的事吗?怎么大人您看起来好像太高兴的样子?”
费扬阿他高兴吗?他当然高兴不起来。
若不是当初收失伊庶妃不能生养的消息,他也不会轻易放弃伊庶妃,也不会做出后来的事。
当初富察氏在仁孝皇后孝期见过伊曼容之后就动了让女儿玉棠进宫的念头,于是富察氏昧下了族里给伊曼容的钱,于是富察氏从宫里回去后就劝费扬阿放弃伊曼容改为支持自己的女儿的。
当时费扬阿已经收到消息说是伊曼容着了道不能生养了,再加富察氏说想让女儿玉棠进宫的话说动了费扬阿,让费扬阿心里生出了野心,生出了想当皇子亲外祖父的野心。于是费扬阿就答应了富察氏所说的放弃伊曼容,改为支持自己的女儿玉棠进宫。
之后夫妻俩就开始贪污族中公款。这毫不费力气就得到的巨额钱财,让夫妻俩变得贪婪;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彻底断了族中的伊曼容的联系,依法了族里的公款。
原本费扬阿夫妻俩早就算计好了,等他们的女儿玉棠进宫,就将贪污的公款的一半给玉棠,让玉棠带进宫去,当做是族里对玉棠的支持。费扬阿他们夫妻俩想得好,等他们的女儿进宫成了妃子,到时就算是他们之前做的事被人发现,到时他再解释伊庶妃不能生养的事,再加上有他们的女儿撑腰;这事也能轻易揭过去,他们一样能安然无恙。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们寄予厚望的女儿最终是没能入宫为妃。自从玉棠没有被太皇太后召入宫为妃事,费扬阿夫妻俩就一直战战兢兢的,害怕被族人里发现他们依法公款。还得等费扬阿想好接下来怎么办,该怎么解决这事时;现在宫里传出被他擅自做主放弃的伊庶妃竟然怀上了龙胎。
伊庶妃怀上龙胎,于伊尔根觉罗氏一族而言是大喜事,可于费扬阿却是晴天霹雳。想到被族里发现他做的事的后果,现在费扬阿心里已经开始慌了,害怕了。
打赏了报信之人,将人报发走了之后,留下费扬阿一个人害怕。不,应该是两个人害怕。因为费扬阿将这事告诉了富察氏。
富察氏和费扬阿刚听到消息时的反应一样都不相信伊曼容怀孕这事是真的。在听费扬阿再三说是真的之后,富察氏也开始害怕了。夫妻俩开始疯狂的想该用什么办法补救,或许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免于被族规惩罚。
有道是慌极必乱,恐必生乱,乱则容易被人钻空子。费扬阿和富察氏的异常被人发现了,被人钻了空子,被人利用了。都说人都是自私,费扬阿夫妻为了一己私利擅自妄为,贪污公款;他们也为了自己的私利而被人利用,差点害了宫里的伊曼容和孩子。
在知道伊曼容遇喜之后,或许是为了弥补之前的过错,又或许是为了拖延时间,费扬阿还特地和族里商量送了一份厚礼进宫给伊曼容。
于是在伊曼容遇喜的喜讯传出的第三天,伊曼容收到了伊尔根觉罗氏通过内务府送进宫来的贺礼。若是佟妃和昭妃遇喜,她们可以让娘家亲人进宫探望;可没有品级位分的庶妃就不行。
其实昭妃和佟妃可以每个月见娘家人的。昭妃因为是庶出,不愿意见嫡母;所以不常召见。佟妃就不一样,她是嫡出,而是康熙表姐,她母亲佟夫人就是康熙舅母;
佟妃几乎每个月都召佟夫人进宫见面。佟妃喜欢以各种方式来表现她与后宫嫔妃不同,她的特殊性。这一点宫里人都习惯了。
伊曼容遇喜这事,虽然各宫反应各异,但并没有生出什么大波澜。至少明面上平静的,大家都一副为大封后宫着急。虽然后宫看起来风平浪静,但伊曼容第一时间感受到了这风平浪静表面下的暗流汹涌。
这是因为仅在伊曼容暴出遇喜的第二天就有人伸手到长春宫来了。若不是长春宫的奴才都在她掌控之下,她还不知道这些人的动作会那么快呢。
第二一早,伊曼容醒来了,秋蝶就悄悄向她禀报。
秋蝶:“小主,刚刚收到下面报上的消息。”
伊曼容:“是谁?我倒想知道是谁最先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