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的等待,换来得则是普利一筹莫展。虽在身份上,吉鲁与普利相差无几,甚至以前还隐隐高于对方一些。可现在,随着对罗德里格斯家族的失控,已使得吉鲁不复往日的底气。
本就小心翼翼的处理着与自家兄长间关系的古力,在这个时候更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声。亲自为两人呈上咖啡后,便偏于房间一隅的古力,静静的聆听着两人间的交谈。但是在此时,他的心境已经远不如半个月前那么笃定……
“在之初的时候,我就已经近乎说动了大哥。今晚再加把劲,给予他营造一出‘绝地反击’的好戏。以你所开出的条件,他断然不会拒绝。可全都是因为伊娜那个贱人,不知是谁又爬上了她的床,让她态度如此坚定的否决我的所有……
谢特,真是个该千刀万剐的女人。不过,你也放心,现如今的大哥,也不会站在里尔一边。也会充当今晚的‘和事佬’,尽量让家族内部的事情,有内部人解决,而非依靠外援。”
虽然这话普利说的轻松,和语调那透着‘愤然’的情绪,还是让在场的吉鲁和古力,都听出了事情远没有他所说的这般简单。
意.淫这个圈子这么多年,早已喜怒不表于面的吉鲁,一边连声道谢,一边旁敲侧击的询问道:
“怎么?伯爵夫人有自己的想法?”不提伊娜,普利极端的情绪也不会暴露。本就憋在‘屎门’上的怒火,瞬间因为吉鲁的这番询问而被点燃。紧握着扶手的普利,先是‘哼’了一声,随后愤然道:
“她会没有想法?头发长见识短的野女人!仗着亨特对她的宠爱,在外面大搞一言之堂。说的好听是为了家族的发展,其实还不是为了把大权集于一身?”从普利的这一番话中,吉鲁敏锐的捕捉到了两个信息点。
外界所盛传的‘马修家族内部铁板一块’仅仅是表面上所维系的状态。其实,内部有着卓多矛盾。其次,在马修家族这个等级森严的家族里,作为一族之长的亨特,很少能被人提及真名。而在与普利平常交谈中,他都以‘大哥、族长’的称呼,可这一次……直呼其名!
曾了解过马修家族的发展史。知道当初普利也是家族热门族长人选,可因种种原因,被比他更加年长的亨特坐上。老族长的力挺,使得他顺利坐稳这个位置。再加上经他手的马修家族,呈现出一片的欣欣向荣的景象,这也使得他的地位,越发稳固。
可有些事,即使过去了,还是常驻心间。平常大家相安无事的时候,什么都好说。可一旦被人触动了自己的利益,那么心里的那份芥蒂,便会如同井喷般爆发。
“按理说,似马修这样拥有悠久历史的家族,不该让一个女人掌这么大的权利啊。倒不是说我歧视女性,而就传统而言,女人她毕竟不能完全代表家族的利益。外面喊她最多的则是伊娜*伯格,而非伊娜*马修,要么就是伯爵夫人……”
说完这话,吉鲁让古力把咖啡撤去,换上了白兰地这类稍显高度的酒水,一连与普利碰了多杯。而此时,在酒精的作用下,再加上吉鲁与自己的‘潜在’关系,亦使得普利变得口无遮拦起来:
“别提了,在我看来,也正是因为她是女人身的身份,才得到亨特的重要。我比他年轻了近二十岁。无论是从哪一个角度上来讲,我都有取而代之的精力和时间。可伊娜是绝无可能的,为了巩固自己的权益,甚至说是为了自己子嗣以后的发展,他扶持伊娜,就是为了在自己百年以后,还能有人支持他的决断。”
说完这话之际,普利再次豪饮了一整杯的酒水。患得患失的眼神中,透着对权利的渴望,对话语权的执念。
“这么说亨特族长平常都在防着你了?”
“何止啊,马修家族赖以生存的物流、渠道以及对非的军火交易,都有他们两人把持着。而我说好听点统筹后方,看似权利不少,可说白了就是一个管家的角色。
人前人模人样的,人后呢?多少人指指点点,长久以往下去,谁还会记得我普利*马修。哪怕有一天亨特突然暴毙,照此发展,我也不会取得外商们的支持。一个靠渠道和物流发展的家族,失去了这些支持,也注定坐不稳,站不牢……”
当‘暴毙’这个字眼,乍然从普利口中说出来之际。吉鲁就已经嗅到,对方已动了恻隐之心。只不过现如今的亨特,在马修家族的话语权,过于厚重,多多少少还在他心中留下一些阴影。
眼神内闪烁着让人察觉不到的阴险之色。好言相劝了几句,可这些话在这个时候,更像是催化剂,亦使得普利心中所有的愤然,全都崩发出了。
滔滔不绝的埋怨和不甘,刺耳的词汇,以及没有下限的诅咒。伴随着普利的情绪越发的激进,微微侧眸的吉鲁,示意古力让人在外面看着点。很显然,他所要的就是这个激进且已经到了愤怒边缘的普利。
会意其深意的古力,在把手中的酒瓶放在桌面后。陪着笑退出了房间,守在门口的两名保镖被他叫到身边,叮嘱一番什么。两人会意的点了点头,打着下去‘安排’一下的幌子,古力快步的朝着电梯口走去。说是如此,实则也是有意避开眼线。
进了电梯后,目光紧盯着那不断下降的数字,在即将抵达三楼之际,古力突然又多按了一个二楼。电梯门缓缓打开,绕道走廊深处安全通道的古力,在警惕四周,纠结少许后,毅然决然的掏出了手机。
从通讯录内,翻找着一个被他‘隐藏’的号码,长出一口气后,拨通了过去。
“对,对……就我所知的,吉鲁在亨特内院内,还安排了其他人。在普利来之前,他私下里刚与教廷的执事许尔勒见过面。具体说了什么,我不太清楚。但他的人,来了近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