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起大落,又几经沉沦,最后差点落得个郁郁不得终老……
一直有着‘儿子’这条信念,支撑着克丽丝虚伪的活在自己所抗拒的世界里,违背着自己的意愿,只求在某一天,能彻彻底底的解脱。
然而,面对宋无休止的利用,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的她,在劫后余生彻底的看清自身处境,也许再这样数十年,结果还是一样的,践踏了自己的底线,也就沒有了尊严可言……
在陌生的环境,‘捡回’一条命下,再见到‘熟人’的克丽丝声泪俱下,其实,单就关系而言,她与布兰特只能说是‘泛泛之交’,毕竟后者对于她年轻时的所作所为,很是不屑,可在这个时候,这样的背景下,迎上克丽丝那泪流满面的脸颊,布兰特……真的再难起抗拒之心。
把空间留给了活在同一时代的这两个老人,退出房间的肖大官人,并沒有窥视他们任何,在如此明朗的大环境下,任何‘造次’的举措显得多余,坐在客厅的方桌前,猛抽着香烟过着烟瘾,待到第一时间折回汇报外面情况的龙玖,刚推开房门之际,顿时被这扑鼻而來的烟气,呛的不行。
“不知道的,还以为屋里着火了呢。”单手在鼻尖处來回扇了数下,半眯着眼睛的龙玖碎步凑到了方桌前,考虑到女士的感受,肖大官人还是把手中未有抽完的香烟掐灭。
在肖胜來欧之前,‘道听途说’的龙玖,确确实实对他及他的这个团队,有着诸多的‘怨言’甚至从某种角度上來讲,潜心里的抗拒,不单单是因为他抢走了本该属于‘龙毅’的‘惩戒’,还有他们那劣迹斑斑的过去。
可就是在这为数不多的一个月里,肖胜及其团队所展现出的‘专业性’颠覆了龙玖对于他们的认知,也不似外界所盛传的那般不堪,甚至从某个角度來讲,他们所能达到的高度,是自己以及自己背后的团队无法做到的。
单就对欧大局势一环扣一环的部署,便让龙玖心悦诚服,这个在实际年龄上,甚至要比自己小上那么一岁,却口口声声喊自己‘九妹’的汉子,却有着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和老练。
不与其并肩作战,她永远不会知晓,在面对任务时,他的团队那废寝忘食的态度,就拿与自己私交最为甚密的斥候來讲,为了今晚无纰漏的统筹全局,不算上在马修庄园的那一夜,已经两日沒有合眼,而现在仍旧坚守在自己的岗位。
眼前这个汉子,不断的在用香烟,麻痹着自己的乏困,身体上的疲惫,仅仅是一个缩写,内心深处的乏累,才是让他一根根不停抽下去的‘催化剂’,要知道,远在一桥之隔的手术台上,他的女人还未有脱离危险期。
“拜托,不要用如此仰慕的眼神盯着我,乔老头沒教过你,这样会让一名男士产生某种幻想吗,约翰是我小舅子,这是有搏伦理的……”面对肖胜那一本正经的态度,先是一愣,随后从桌子下面狠踹了肖胜一脚的龙玖,露出了淡然的笑容,随后沒好气的回答道:
“你就省省吧,似你这种肤浅的男人,这辈子在姐眼里都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对,我肤浅,我庸俗……我就喜欢胸.大的。”有了第一次中招,在说完这句话之际,肖胜迅速扭开了身子,龙玖这第二脚踢了个空。
佯装生气的龙玖,狠狠瞪了肖胜一眼,后者无耻的咧开嘴角,随后转变态度的询问道:
“外面情况怎么样,那些警察不好糊弄吧。”毕竟是在他国,很多事情在做起來,不似在国内那般‘简单’,特别是这种涉及敏感国际关系的事件。
“马马虎虎,肯定得有一两个顶包的,不然很难说过去,不过律师已经跟着去了,小范围里的摩擦,顶多罚款,做义工。
几名参与今晚行动的‘杀手’资料,已经查出來了,如你所判,毫无任何参考价值,都在这一块活动了近五年,想要掀他们的底,估计很难。”听到这番话的肖胜,微微点了点头,长出一口气的轻声道:
“给你个新任务,保护宋的安全。”乍然听到这一任务时,就连龙玖都倍显诧异,从始至终,都是他这只幕后黑手,在背后作祟,怎么到了最后,自己还要保护他的周全。
“怎么,很费解,宋不能死,或者说……不能死在教廷以外其他人手里,我们之所以大费周章的在欧与人搏命,不是为体现我军是多么恐怖的战斗力,而是为了处理隐忍在欧的‘中转站’。
如今事情已经明朗,隐忍操控教廷以及罗德里格斯家族,通过马修家族及其合作渠道商,暗中勾结,铺下这么一条产业链,但就这两方势力而言,是得到了经济援助的,站在他们的角度來讲,这样的‘产业合作’是沒有任何问題,毕竟向非洲兜售药品和器具,敞开的说,谁也说不出一二來。
这就是我针对罗德里格斯家族,为什么一边打压,一边扶持的缘故,包括针对马修家族,也利用死亡军刀來牵制,一棒子打死,只会治标不治本,毕竟他们不做,赚钱的事,还有别人來做。
你唯有影响或控制这个圈子,才能有效的扼制这种事情,一而再的发生,要知道,不是每一个组织和个人或者机构,都与隐忍不死不休的。”
肖胜这番话说的很透彻,简单的來说,想要根除这种产业渠道,不是一经发现抹杀某个渠道商,而是剔除渠道商内部不好的‘烂肉’,把好的一块在我方引导下,不再染指这份产业。
打压是为了震慑,而扶持是为了建立影响力,只有你拥有了这些本地势力的保驾护航,才能真正做到‘根除’,对于罗德里格斯家族是这样,对于教廷……肖胜依旧如此态度,特别是后者,整个组织潜心里是抗拒这样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