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钢城,庞克子爵的宅邸内。
身形精悍,留着一头卷曲金发的庞克子爵看着一旁的守备队长呈上的灾情统计,那一张铁青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昨夜,特里男爵家失火,男爵家唯一的血脉断绝,留下了一笔庞大的遗产。
一个男爵死了也就死了,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涉及到放火,这件事情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如果大火在贵族区蔓延,很有可能让整座棘钢城的上层人物损失大半,但凡涉及到人身安全的事情,就连他这个实权子爵,棘钢城城主也感到棘手。
预感到威胁的贵族们已经联手向他施加压力,逼迫他迅速捉拿凶手。
对此,他也是十分无奈,如果这么轻易就找到线索的话,他又怎么会直到现在也没有动手的?
“那帮预言派系的法师还没有找到线索吗?我每年花费那么多金币养着他们,直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一丝痕迹吗?”
愤怒的敲打着桌案,庞克的眼中浮现出一根根血丝。守备队长也是被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子爵大人,法师大人们说,对方疑似带了什么反预言的手段,以他们的实力无法预测到犯人的痕迹。”
砰!茶杯摔得粉碎,庞克子爵指着一旁的大门吼道。
“一群废物!给我滚出去!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守备队长忙不迭的离开了书房,只留下庞克子爵一人面色铁青的待在这里,独自生着闷气。
“你貌似很生气呀,庞克。”
寂静的书房之内,语调古怪的声音回荡。洒落地上的水渍逐渐汇聚,演变成一面与人身等高的镜子。
“哼,你怎么有闲心在这个时候联络我?你们现在不是在被陛下的骑士团追杀吗?”
庞克子爵靠在座椅上,望着水镜之内的身影发出一丝冷笑,神情之中满是讥讽。
“你貌似很不愿意见到我,我们不是一直以来的合作伙伴吗?”
水镜之内,一身青色祭司服,头戴青白色冠冕的猪头人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语气之中多有调侃。
“拜你们所赐,陛下的骑士团已经注意到这里的情况,这意味着我不得不花一笔大价钱来摆平这件事。”
“除非你们能偿还我所付出的代价,否则别指望我能为你们提供需要的东西。明白了吗?”
庞贝子爵的语气并没有引来镜中人的不满,他只是淡然的点了点头,随后说出了他的要求。
“前段时间,教会在棘钢城附近的秘密据点内,有些无耻的窃贼从那里逃了出去,他们偷窃了教会珍贵的事物。”
“所以,我想请您发挥您在城内的影响力将他们逮捕。至于报酬,一份中阶超凡物质怎么样?”
听到这里,哪怕是以庞克子爵的身份,神情之中也不由得露出一丝心动。
超凡物质的用途有很多,一份中阶的超凡物质意味着它至少是黄阶品质,放在黑市之中至少值数千枚金币。
可是,超凡物质供不应求,又怎么会有人傻到将一份中阶超凡物质放到黑市上去贩卖呢?
“原来是这样,大主教的诚意我看到了,那么就请您将目标的线索交给我吧。”
一张画像自水镜之中穿梭出来,庞克子爵看了一眼,眉头不由得一皱。
“线索这么模糊吗?”
“如果能轻松得到线索的话,你认为我会开出一份中阶超凡物质的这种高价吗?”
水镜粉碎,再度化为了水珠落在那不知何种皮毛制成的地毯上。
画像之上,一个身形精悍的男子头戴兜帽,身穿黑布披风,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也是同样的打扮,跟在男子的身旁。
“切,狡猾的猪猡,活该你们被安德鲁骑士团追杀。”
庞克子爵冷哼一声,随手将画像烧毁,完全没有去追查的意思。
他又不是什么情报网都没有,前段时间棘钢城旁闹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身为城主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群狡诈的猪头人进行祭祀仪式,不但连陛下直属的超凡力量,安德鲁骑士团被惊动。
就连晨曦之神的白蔷薇武士团,黑夜女神的暗影卫队都赶了过去,甚至连那禁忌之物都显露出了踪迹。
他虽然是棘钢城的城主,黄阶大骑士,可在这种盛况之中连个渣渣都算不上。
中阶超凡物质?算了算了,有命查没命花啊。还是先将纵火犯查出来,平息那些令人厌烦的家伙们的怒火才是正事。
......
棘钢城外的主路上,老旧的马车缓缓行驶,躺在车内的阿古嘉古在一阵颠簸之后,缓缓睁开了朦胧的双眼。
马车的顶棚映入眼帘,阿古嘉古爬了起来,熟悉的话语声在马车外响起。
“醒了吗?”
“父亲,我们要去哪里?”
醒来的阿古嘉古似乎已经遗忘了昨夜的经历,用那稚嫩的童音问询道。
“这个问题问的好,旅途之中又怎么能少得了宝藏与惊悚刺激的故事呢?我们当然是要去寻宝了!”
一提起宝藏,厉乖那眉飞色舞的表情出卖了他的内心,也让阿古嘉古忍不住笑了起来。
现在阿古嘉古更随在他的身边,他自然要好好利用这份力量,将自己所知道的藏宝点通通弄到手。
他所选择的第一个目的地,就是距离棘钢城不远处的古战场,那里曾经是奠定这处国家的战场。
最关键的是,那里有一件能让他尽快获得特殊主职业的超凡道具,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拉平没有玩家面板的劣势。
“呜,宝藏啊!总感觉很厉害的样子,父亲很想得到那里的宝藏吗?”
“那当然了,只要有了那处宝藏,你就能完美的运用自己的力量,再也不用担心被那家伙盯上了,开心吗?”
此时,趴在窗变看着四周风景的阿古嘉古连连点头,眼神之中闪闪发光,他从来没有发现,往昔危机重重的森林竟然能如此优美。
“嗯,父亲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马车木轮磕磕碰碰,行驶在乡间的主路,两人的眼中带着莫名的神色,向着未来不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