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银月城东区,霍克男爵的宅邸内。
在确认辛德拉小姐睡下之后,厉乖的线条不断由凝实转变为暗淡,很快就消失在东区之内。
大约一分钟之后,银月城市政厅地上一楼,自值班人员的春梦之中跳出来的厉乖眉头一挑,带着残忍的笑意将对方叫醒。
“很抱歉打扰你的春梦,我有急事要见守护晨星阁下,或许这东西有助于让人清醒。”
当厉乖将自己手中的那枚护符递到值班人员的面前时,眼前十分烦躁值班人员迅速清醒,连忙拿起一串钥匙走向守护之门。
“不好意思,等你进入这扇门之后我就会将其封死,等到第二天由其他人打开,相信您会理解我的难处。”
厉乖微微点头,听梅迪奇提起过,以前的值班人员曾经有人因门内发出声响而打开大门,第二天他的残躯出现在市政厅的各处。
“那就拜托了。”
比起他得知的情况,这一点小风险根本就不算什么。万一他的猜想成真,那银月城中有能力处置这件事情的人,就只有躺在地下二层的守护晨星。
幽邃漆黑的廊道内,空荡荡的地下室中仅有厉乖一人的脚步声回荡,但很快就出现了第二种的回音。
没有在意跟在背后的东西,厉乖站在之前那个暂时拘留他的牢房旁,轻轻的敲响了大门。
“请进。”
年轻却又老迈,活力满满但又隐含一丝对漫长生命厌恶的话语声响起,厉乖拉开的石门,一张熟悉的面向他微微一笑。
“尽管很想对你说许久不见,可你离开这里时的表情,在我眼中就像是数秒之前的过往一样,让人产生一种莫名的错乱感。”
“有时我不禁在想,是不是我真的老了?明明才活了一千多年,给人的感觉却像是一个即将入土的老者一般,也许我应该找个机会转变一下心态。”
刚一见面,守护晨星的话语,却显得有些话多,这个很明显不是一个好兆头,他在夜晚的状态不如厉乖思考的那么...正常。
“很荣幸再见到您,守护晨星阁下。尽管我想要一辈子不回到这里,可是事情的发展总是超出预料,让人不由得升起对命运的厌恶。”
“这就是聚合,不管你是否愿意接受,可能体内的超凡物质仍然吸引着一个又一个麻烦找上门。”
“现在你知道我不愿意放你出去的理由了吗?只要在这座银月城内,你身上的聚合冲动就会在晨星的牵制下变得无比微弱。”
“但即便如此,仍然会有一些或多或少的麻烦向着这边赶来。”
“不管是那个忽然冒出来的双头食人魔施法者,还是即将赶来的邪教大祭司,都与你脱不了什么关系。”
说到这里,厉乖讪讪一笑,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反驳。
“不都是我,也许是城内的其他超凡物品或是超凡者吸引过来的。”
是的,就像现在这个时间段,在紫荆棘大街14号顶楼里睡觉的某个小家伙。
“无所谓的事情,不管是蓝色位阶的双头食人魔还是曾经进行过邪教祭祀仪式的邪教徒,在我眼里没有任何区别。”
守护晨星没有继续说下去,可厉乖却听明白了话语之中的意味。
蝼蚁就是蝼蚁,不管它们怎么挣扎,也不管他们曾经面对过、召唤过什么诡异难缠的事物与神灵,不达到同等位阶他们就永远都是蝼蚁。
“守护晨星阁下,实际上我这一次前来是有一件事情谢然跟您汇报,关于唐纳德·帝奇子爵......”
在厉乖叙述完唐纳德·帝奇的长子,约翰·帝奇的举动与辛德拉对他那莫名其妙的害怕与畏惧之后,守护晨星陷入了沉默之中。
直到许久之后,他用一种隐约且不确定的语气缓缓说道。
“在蛇人的社会之中,蛇人们往往以相貌越接近人类,性格越接近人类为耻辱,就像你们之前在梦境之中看到了那一幅幅的画面。”
“随着蛇人文明的衰落,剩余的蛇人们或是蜷缩在阴暗的角落之中等待机会,或是在残余的神庙之内等待着神灵的复苏。”
“相对的,有一部分地位较低的蛇人肩负起复兴种族的希望,以人类的形态隐藏在人类社会的方方面面。”
听到这时,厉乖就已经明白,守护晨星绝对对唐纳德·帝奇的来头有些了解,甚至可以说他已经注视对方很久很久。
“请恕我提出一个愚蠢的问题,为什么知道他在背后暗中做手脚,却又不直接向对方进行逮捕备案?”
“差不多再有一年零点的时间,就到了我王麾下所有守护骑士齐聚一堂的时刻。”
“为了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内,领地之内不发生超阶的危险性事件,有必要将那些危险因素诱导在一起,统统处理干净。”
望着对方的笑容,厉乖不禁感到一阵恶寒,所谓的危险分子不会其中也包括他吧?
“放心,作为市政厅的正式工作人员,骑士小队的正式骑士,我会在离开时为你准备一些规避麻烦的小道具。相对应的...”
当守护晨星说出了他的条件时,厉乖也只能强挺着拒绝的冲动,将对方的条件一口答应下来。
“很好,你可以继续你的保护任务,等到危险因素们汇聚在一起时,晨星的光芒将闪耀在银月城的天空。”
微微一礼,穿梭于一个个梦境之中,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冒险离开,而不是与对方探讨一下有关神秘学的知识。
以他随身携带的物品来说,厉乖害怕在探讨过程中对方就被什么未知的东西替换,整个银月城也落入了莫名的仪式之内。
既然对方愿意在隐藏的存在们现身时出手,那他也乐得清闲。紫阶超凡者出手的景象可是少见至极,他说什么也要目睹一下高阶超凡者动手时的风采。
凌晨时分,霍克男爵的宅邸内部。
浅浅饮了两杯的厉乖只觉有些睡意,可随着微风吹拂过后,他却忽然变得清醒无比。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