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夜,夜幕已深,在寒风凌冽的街道上,就连流浪狗都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去了。
“妈妈,桥洞下那个叔叔好像很冷,我可以帮他吗?”小男孩停住了脚步,尽管双手带着厚厚的手套,可依旧在不停的摩擦取暖。
中年女人本想拉着儿子走,可看着那双干净清澈的眼睛,良久,还是从包里拿出一张十元的纸币拿给儿子。
“啊!”待靠近时,中年女人忽然一声尖叫!
原来那人的双眼呈现下凹好像是被生生挖去的一般,脸如白蜡,皮肤已经开始干枯,这哪还能活啊!
只见诡异的是,尽管人已僵死,但嘴角却微微上扬。
......
当白松睁开眼,一道刺眼的白炽灯光。
“这是...什么?光?”
他不可置信看着自己的手中的啤酒罐,感觉不到一丝寒意,又扫了扫周围环境,他整个人都傻了。
面前是个小包间。
包间里充斥着烟味,中心处摆着一张麻将桌,其余三人不耐烦地看着白松。
“酒鬼,没钱了就回家找你老婆要去,我们已经叫别人了。”
我老婆不是早离婚了吗,什么情况?
还有我能看到东西了?
白松以为自己在做梦,他的双眼早已经被放高债的人挖去,腿也被人打成了瘸子,可就连做梦,他的梦里也是一片黑暗。
带着疑惑,他冲出了这间小房间,走到外面去赫然发现这里是菜市场,天色已然黄昏菜贩们都已经挑着担子回家了。
找了面能反光的玻璃下一刻他惊呆了,镜子里是一张年轻带着几分颓废的脸,下巴只有一点刚冒出来的胡渣,看起来也就二十三、四的模样。
我回到了以前?重生了!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白松使劲狠狠扇了自己两个耳光,火辣辣的疼痛却让他万分激动。
也许这就是痛并快乐着吧!
白松走进一家店里,老板起身询问购买什么,可白松一言不发四处寻找着,看向墙壁上的电子钟。
真的重生了!
“有病!”看着白松离去的背影,老板骂了声。
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这时白松终于想起来前世的自己很糟糕。
赌钱玩游戏,不愿意去工作。生活来源就是混,靠父母吃喝,找朋友借钱,老婆也在不久后带着女儿离自己而去。
这也直接导致了自己最后悲惨的结局,既然重来了,那就是老天给的改正机会。
“能干点什么呢?”白松抬头望着天:“前世整天醉生梦死,股票彩票那些根本没去接触过,是啊,即使重来又能改变什么?”
按照记忆,白松走向自己熟悉的街道,不知道这个时间点前世的老婆女儿有没有离自己而去。
街道中四处都传来炒菜的香味,孩童们都被叫回家里吃晚饭了,可街道那堆积的沙旁边仍有一个小女孩蹲在那里玩沙。
待白松走近,那小女孩回过头看见了他,怯生生的喊了句:“爸爸。”
小女孩穿着条纹短袖,梳着齐刘海大约三四岁的模样,小手轻揉双眼走到了他面前,神态似乎是有些害怕。
眼前这个和他有五分相似的小女孩,翻开了他的记忆书架,白松依稀的记得这是他的女儿,朵朵。
白松轻轻抱起了女儿,女儿闻着自己身上的酒味,微微偏过头,嘴巴嘟起想说什么,可又不敢说,
那些自己对母女俩打骂的记忆突然从脑海中浮现出现,女儿偏过头的动作,刺得他心痛。
按照记忆上了楼走到门前朵朵小手轻轻敲门,白松的心情突然有点紧张,几秒后,门开了。
打开门的人是一个和白松年龄相仿的女人,一身职业装包裹住姣好的身材,面色疲倦,给美丽的容貌打了几分折扣。
“妈妈。”女儿蹦蹦跳跳的过去。
“诶...朵朵。”本来疲惫的脸上露出了溺爱的微笑,可是见到白松后她又立刻收回了笑容,脸色变得冰冷。
白松悻悻地在后面关上了房门。
面对这个前世的老婆,白松一时间觉得有很多话想说,比如道歉、认错,可话到了嘴巴看见那么冰冷的容颜,如同一盆凉水浇在他的心上。
桌子上只放了一碗看起来像浆糊一样的面条,可朵朵却吃得津津有味,显然是饿了许久了。
狭小阴暗的房间内显得安静,冰冷美女先是溺爱的摸了摸女儿,又转过头看白松,突然叹了口气:“白松,幼儿园过几天就要开学了大概要一两万吧,我的工资维持家用已经很困难了,所以...”
“不!”
听到这里,白松如同遭遇雷击一般站了起来,这句话,在前世已经刻入了他的内心。
因为他清晰的记得后面一句是:我负担不起你抽烟喝酒了,我们离婚吧。
“要多少,我来想办法,别说...好吗?”白松的语气带着几分恳求,甚至是低声下气。
苏秋雨今天提出离婚她已经深思熟虑了,他对白松已经彻底失望了,可此刻她惊讶错愕,她有个微妙的感觉,眼前的白松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女人总是感性的动物。
良久,苏秋雨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点了一下头。
白松稍微松了一口气。
他打开电视,电视的画面不太稳定,很难想象这个发达的年代,还有人用这种老旧的电视。新闻频道里女主持的脸模糊不清,声音也断断续续,但是白松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
因为他依稀听见《神话》已经开测两天了,新闻里播报了一些玩家在线的情况,还有专家的点评等等。
对了!
白松一拍大腿想到:就算我不记得股票那些,但是对《神话》这个游戏,还是记忆犹新,到时候赚钱还不是轻而易举吗?
可是下一刻他又犯了难,前世他没有第一时间玩《神话》而是公测两年后才玩的,原因很简单,贵!
《神话》第一批并没有头盔发售,全是登陆舱,而登陆舱几万至百万不等,其中最低级的都需要两万块。
白松玩的时候,是参与网上抽奖,抽到的六等奖,价值一千八的头盔。到后期为了吸引更多的玩家来玩,各种低价头盔才慢慢开发出来。
看着白松拍大腿,脸上表情喜怒无常,朵朵下意识的移动了一下小板凳,小脸蛋带着些许害怕。朵朵移动板凳的声音将白松从现实拉回来,他歉意对女儿笑了笑,然后低着头思索。
白松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不声不响的穿上鞋子,拿着手机走到了楼下,见四处没人,白松翻起了电话薄。
没错,他想借钱!《神话》已经公测两天了,现在就是和时间打仗,除了借钱没其他的办法,万一那个东西被人捷足先登了就......
连续拨打了好几个电话,可是没有一个人接,甚至是直接挂断或者忙音,显然是已经被拉黑了。
一时间白松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虽说自己有自信在《神话》中赚钱,可是他说他会在游戏里赚钱,谁信?
如果凑不出两万,只有等一个月后,放出开放高级虚拟头盔,可就算高级虚拟头盔,那也是接近一万的价格。
难道说现在凑不出两万,一个月后就能凑出一万了吗?
电话打不通,白松就用自己的一双腿跑,住在周围的朋友亲戚都去找......可是不是干脆说没钱,就是说不借,更有甚至本身就因为白松欠的钱不还而动手。
白松揉着自己太阳穴,这时他在公车站看到一个人,刘景。那是他最好的一个哥们,从小学到出社会工作,一直都是最好的哥们。白松已经记不清自己欠了刘景多少钱,反正本来生活无忧的刘景,硬是被自己害得妻离子散。
犹豫了几分钟,白松还是走了过去。
白松走过去一拍刘景肩膀,刘景一看是白松说道:“我要去加班,你丫有什么事?”
这久违的声音让白松鼻子有些发酸,这是唯一道不冷漠的声音。
白松看得出来刘景在等车,也没扯其他的:“刘景,我找你借点钱。”
“借钱?”刘景突然坐在长椅上放下公文包,语气低沉:“白松,你还记得你借了我多少钱吗?我从来就没有指望过你还我,但你能不能为我想想?我孩子才刚出生,我生活也艰难...”
“对不起...”许久,白松只说出了这一句话:“我会去赚钱的,以前欠的我会补上,抱歉...兄弟。”
“你去赚钱?”刘景没想到白松会说出这种话:“那你借钱是来干嘛?”
“我有个路子,关于《神话》的...”本来想详细说的白松一想到连登陆的钱都凑不到谈这些有什么用:“算了...你忙吧,过阵子再出来喝两杯,就这样吧...”
带着对刘景的愧疚,白松转头离开了。
白松叹了口气,他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以为自己掌握了《神话》的信息,就可以改变现状。
还是明天去找工作吧,他没有什么文化,只能去找一些体力工作。朵朵的学费,水电气费,柴米油盐还有房租,不知道一年内能不能进入《神话》。
一年时间过去,那些东西也该被人拿得差不多了吧,不知道到时候来能否来得及。
带着失落的心情,回到了家打白松掏出手机看了看这时突然来了一条银行信息,那原本个位数的余额一下字多了两万块钱。
“那家伙!!”
白松心情一下转悲为喜,脸上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两眼中泛起了些许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