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苍南也沉默了,夕阳暖暖的照在操场上,细碎如金的阳光洒在奔跑的孩子身上,安静温暖。
许砚声音低沉的开口:“为了死去的战友们,我也不能苟活着。”
周苍南依旧沉默,如果换做是他,他也会选择去复仇。
没有久别重逢的激动,两人陷入良久的沉默中,不活却知道彼此心中所想。
夕阳最后一点余晖落下,周苍南转身看着许砚:“我帮你!”
许砚摇头:“牵扯进来的人越少越好,我不能害了你。”
周苍南正视着许砚的双眼:“你怀疑谁?”
许砚抿了抿唇角不吱声,视线移向窗外,看着如意被夕阳笼罩,像个使一样可爱,眼神温润起来。
周苍南知道许砚不肯,是想保护他们每一个人不牵扯进来。
屋里光线渐暗,周苍南终于出声:“当你想让我们设身事外时,其实我们已经涉事其中了。一切心,多多和如意需要你。”
完转身离开,下楼去找陶妃和孩子们。
许砚站在窗前看着周苍南带着陶妃和孩子们离开,坚持自己走路的如意,歪歪扭扭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勾起唇角。能这么近距离的抱一抱孩子也挺好。
陶妃和周苍南原本打算送如意回家,结果丫头非要跟周几睡一起,抱着她的奶瓶,拽着周几的衣角不肯撒手。
不管陶妃什么,丫头都是撅着嘴:“不。”
陶妃哭笑不得的捏捏如意的脸蛋:“那,我给妈妈打个电话,问问妈妈同意吗?”
如意认真的点头:“打。”
陶妃给梁多多打了个电话,从来没有跟闺女夜晚分开过的梁多多,有些舍不得:“要不我过去找你们,等如意睡着了,我再抱她回来?”
“干嘛那么麻烦,干脆再开一个房间,晚上你就住这儿啊。”陶妃建议道。
梁多多想想也行:“好,我收拾一下就过去啊。”
挂羚话,陶妃笑着捏了捏如意的脸蛋儿:“丫头,这下该满意了吧?”
如意开心了,咧着嘴乐着去抱周几,让周几眉头皱紧,特别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丫头,哎呀,又不可爱了!
周苍南的电话响了起来,接起来了两句把电话递给陶妃:“柳燕找你。”
陶妃有些惊讶的起身,拿过电话:“柳燕?”
电话那端柳燕的声音已经焦急的传来:“嫂子,我想让你帮个忙。”
陶妃也痛快:“嗯,你?”
“我想让你请你当我爸的辩护律师。”
陶妃又惊讶了:“你爸怎么了?”
那个佝偻着背的风流老头,还能犯什么罪?
柳燕那边似乎也有些难以启齿,好一会儿才:“我爸涉嫌强丨女干未成年少女罪,现在被抓起来了。”
陶妃就不明白了:“涉嫌?还是做了?”
柳燕沉默了一会儿:“具体我不清楚,嫂子,我想你帮帮我爸。”
声音压低,艰难祈求着。
陶妃眉头微皱:“柳燕,咱们都认识,我就实话跟你,如果你爸爸没有发生过实质性的关系,我可以帮他。但是他真的做了,对方还是未成年,我恐怕很难帮你,因为这样的犯罪太恶劣了。而且这种犯罪量刑本来也不重,真做了关进去长长记性也好。”
柳燕轻叹一声:“嫂子,等你回京城了再吧,我还是不想我爸有事。”
挂羚话,陶妃觉得心口疼,不满的跟周苍南嘀咕:“这个柳燕怎么回事?那个柳大年怎么对她的?现在柳大年出事正好可以跟他撇清关系啊,让柳大年进屋关个三年五载的多好。”
周苍南在一旁也听了个大概,这会儿反而站在柳燕一边:“柳燕这么做也许有什么苦衷,等回京城了,你们见面好好谈谈。”
陶妃冷笑:“有苦衷?那受害的未成年女孩就活该被糟蹋了?这事她就是有大的委屈也不行,再我也没本事爸把这样的案子扭转过来。”
周苍南伸手胡撸了下她的脑袋:“行了,别气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跟柳燕聊完再决定帮不帮她吧。”
陶妃一肚子火也不好冲周苍南撒,努努嘴嘟囔:“这种案子听着就让我上火,就算大的苦衷我也不帮。柳大年这么大岁数上网,估计就是在网上找目标呢,这样的人就应该没收作案工具,直接剁了喂狗。”
话音落,旁边的周几耳朵好使的问道:“什么剁了喂狗?姥姥不可以给狗狗乱喂东西的。”
原本还有无名火的陶妃被儿子一句话逗乐了:“你耳朵怎么这么好使啊?大人话朋友不可以这样听着插嘴的。”
周几哦了一声,依旧认真的道:“可是姥姥了,不可以给狗狗乱喂东西的。”
陶妃跟周几解释不清了,过去抱起如意:“还是我们如意最乖了,笑眯眯的多讨人欢喜啊。”
周几失望的看着妈妈,哎,大人啊!总是理直气壮的批评他,却一点儿也不听孩子的建议。
第二是两个朋友的生日,梁多多索性也不去店里了,非要留下陪周几和朵儿过生日。
陶妃笑:“是该给自己放个假啊,做生意的不能睁开眼就是生意,闭上眼也是生意。”
梁多多直乐:“现在好多了,生意顺了也没什么事了。我少去一也没事,就是忙习惯了闲不下来。”
陶妃感叹:“你这日子倒是充实了,可以慢慢扩大生意范围了,以后我们要见梁总恐怕要预约了。”
梁多多轻笑:“哪有那么夸张啊,我想等如意上学前把生意做稳定了,以后像干爸一样,请个职业经理人,我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可以专心的看着如意学习长大。”
陶妃摇头:“哪有那么容易,等你做到那个位置,就会发现时间越来越少,肩上的责任越来越重。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平衡家庭和事业的关系,所以你不管做什么都一定要想好了。”
梁多多没吱声,把玩着如意头顶的辫子,她现在唯有努力前行,才能没有时间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