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不是孩子
“自杀？”凌睿蹙眉。
“嗯。闽火是中毒而亡。尸身已经让十盒姑娘检查过，跟其他人的毒药一样。”乙成低头垂眸，又补充道。“昨天已经将他藏匿在身的毒药搜出，没想到闽火他还有后手。”
“起来吧。”虽然凌睿本来是有很多事情想问闽火的，但是人已经死了，也没必要纠结。转而问乙成，“何时可以启程？”
“殿下，都已经准备妥当，可以出发了。”乙成站了起来。
福来客栈，这间土前镇上最大的客栈，一夜之间死了这么多人。为避免引起百姓恐慌，凌睿昨夜已经吩咐乙成，通知土前镇的父母官员过来处理。
当地的官员和衙役们天刚亮便早早前来处理，凌睿打开房门，衙役们正好搬着一具尸体从门前经过。
凌睿定睛一看，竟然是络腮胡子，他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满脸溃烂的脓包，脸部已经变形，只是那标志性的络腮胡子还能让人一眼就知道是他。
尸体腐烂的难闻味道，十盒也忍不住用手背遮住口鼻。
“殿下。”十盒牵着小叶子上前行礼。
“夷国这次的死士都用的是这种毒吗？”凌睿微微颔首。
昨夜才死，今日尸身已经腐烂倒如此程度，可见毒性之烈。
“只有大胡子他们三人！在昨夜闽火对殿下下手之前，他们三人就被杀了。只怪他们倒霉运气不好，会进这家店铺吃酒。简直阳入虎穴。”
十盒想起昨天络腮胡子昨天发酒疯的事情，从他们进店，就只有死路一条。还误打误撞惹了不该惹的人，所以才会死状如此凄惨。
众人来到一楼，土前镇的父母官隔着距离低头哈腰对凌睿行礼。
昨夜乙成半夜到访，拿出信物的时候，他暗中已经猜到可能是哪位皇亲贵胄来到了自己的地盘。他吓破了胆，还以为自己贪财敛财的事情被皇家知晓，冷汗涔涔，最后听完乙成的话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处理些尸体。
乙成特别交待，主子不喜张扬，且明早就要离开。不希望被人打扰。否则此刻他早就跪上前了。
出了客栈，马车已经在候着。
这次马车上除了凌睿，还有十盒和小叶子。
小叶子一改昨日的胆怯模样，加上十盒对他照顾有加，开始因为凌睿还有些拘谨，后面就恢复了孩子爱玩的天性。
一会缠着十盒说些她游走天地的轶事，一会又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的风景飞鸟。吃饱喝足还会小憩一会。到最后竟然胆大的缠着凌睿请他说些皇宫里发生的事情。
凌睿倒很宽容，微笑着给小叶子讲了些故事。
此行去往前线危险重重，十盒原本是打算将小叶子交给土前镇的官员好生安置。可小叶子却态度强硬要跟着几人去往前线，立志在军中历练。
十盒动了恻隐之心，请求过凌睿后，这才将小叶子带上。
经过风沙镇后，士兵们饥渴难耐，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处泉水。
十盒也下了马车去取水。马车上只剩下凌睿和小叶子。
小叶子疲累的睡着了，凌睿也瞌着眼，似是在闭目养神。
士兵护卫们围着泉水，忍不住大快朵颐起来，十盒喝完水后，将水囊放进水中取好水。
她站起来准备返回马车上的时候。“轰”的一声，一道人影伴随着马车的一侧窗户横飞过来，摔在了路边。
突发的情况让众人动作一滞，旋即瞪目结舌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小叶子，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小叶子吐了一大口鲜血，捂着胸口站了起来。他冷冷看着从马车上跳下来的凌睿。沉声问道：“殿下，是从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小叶子脸上的神态过于老成，完全没有了孩童的模样。
“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凌睿想了想。
乙成他们反应过来，全都拔出刀护在凌睿周围。
十盒问。“小叶子，你到底是谁？”
“哪里奇怪？”小叶子皱眉，急切的相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并没有理会十盒。
“在福来客栈大厅吃饭的那次，那醉汉是辱骂闽火，闽火他收回视线的同时看了一眼旁边的你才低下头，继续看书。看闽火的表情应该是很生气，我当时只是觉得奇怪，以为他是很关心他的书童。直到后来，我才明白，他应该是在询问你能不能出手解决掉那醉汉。”
顿了顿，凌睿看着小叶子一脸疑问的表情，又继续说道：“闽火事情败露后，一直不肯开口，我让乙成将他关起来的时候，他离开前又下意识的看了你一眼。明明你当时一副恐惧的表情，后来你说你是被闽火抓来的，可他最后望着你的眼神既没有杀意也没有厌恶。”
“所以你就产生了怀疑？”小叶子张嘴啐了一口血。
“是的，所以我一路都在等，等着你动手。”
“没想到怀王还心细如发。”
小叶子冷笑一声甩出了暗器，可惜凌睿早有防备，小叶子刚刚暗中准备暗器的小动作没能逃过凌睿的眼睛。
乙成和几名护卫在小叶子射出暗器的同时，已经上前控制住了他。
“殿下，您没事吧？”乙成问道。
凌睿摇摇头。
“夷国那群狗贼，竟然会训练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孩子做杀手。”乙成气愤的骂了一声。
“他不是孩子！”
“嗯？十盒姑娘，小叶子不是孩子？”乙成看向十盒。
十盒点头，“听闻有一种人，成长到孩童阶段因为身体的某些原因就不会再生长。除了心智，音容样貌都与孩童无异。有的人心怀叵测便会花大价钱买回这种孩童，培养他替主人做些常人做不了的事情。后来夷国更是有蛊师，以蛊育毒，用在正常的孩子身上，使之变得长不大。再以大价钱卖给别人。”
听十盒说完后，在场的人都瞠目结舌，面前的小叶子竟然是个成年人？！
乙成他们咽了咽口水，看向小叶子的眼神多了一丝同情。
“你这个女人知道的很多。”小叶子狞笑，表情有些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