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卑鄙无耻
这莱州府属于一座四通八达的贸易城,以往是热闹非凡,各种交易买卖都在此处,所以这莱州原本是最繁华热闹。
进了城,林弯弯才发现此处现在如此萧索,大街上做买卖的没有几处,好多店铺也都关上了门。
偶尔才能见到几个有官兵护卫的聚集点,里面都是些受伤的百姓。凌睿将他们暂时安置在一处,好方便管理。
焰灵受了重伤,进了城,凌睿已经安排了处所召集城内所有的医师开始救治。
可是一文应该算是这群人中医术最好的,一番整治下来,一个个都束手无策。
焰灵自然也是知晓自己已经无药可医,弥留之际只留下了一文一个人在房中。
凌睿公务十分繁忙,进了城在焰灵这逗留了一会,就忙着去处理公务。
一群医师退了出来,众人看见了林弯弯虽然没有说话,但从他们的眼睛里林弯弯也察觉到了异常。
毕竟白翊对大盛来说是人人喊打的大魔头。她虽然是卫将军的嫡女,可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她也在白翊身边呆了那么久,这时候回到大盛,没准是白翊的诡计。
林弯弯面无表情,倒不在意这些人是怎么看她的。医师中有个熟人——十盒。
“卫七小姐!”十盒热情的跟林弯弯打招呼。
“十盒。”林弯弯笑了笑。
其他的医师散去,十盒陪着林弯弯,两人站在屋外面,简单的聊了聊。
不多时,一文打开了门,神情悲痛,嘴唇颤动,下巴上的山羊胡子也跟着颤抖。
“师傅,师伯他?”
林弯弯微微探身向里面望了望,床上的焰灵闭着眼睛,脸上复现死气。
一文捶胸顿足嚎啕大哭了起来。
“丫头,师兄他,他走了。你说我,我才找到他,他怎么就死了……呜呜呜呜”
一文盘腿坐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林弯弯也跟着掉下眼泪,陪着一文哭了起来,只是林弯弯的声音小一些,她一边用手轻扶着一文的背部,一边安慰一文,“师傅,师伯他受了好多苦,如今对他来说也未尝不是解脱,你就别太伤心了。”
可一文越哭也越厉害,最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咬牙切齿咒骂道:“我一定要杀了白翊那个小王八蛋,替师兄报仇。他老子不干好事,竟生下了这么个坏种,比他老子更坏……”
林弯弯一方面伤心一文的死,一方面心里痛的厉害,从今以后她跟白翊怕是真的天各一方,背道而驰。
这一老一少,哭的悲惨,过往的士兵们看见这奇怪的组合,纷纷忍不住驻足望一眼。
一文哭好了以后,擦干眼泪,在林弯弯搀扶下站了起来。
十盒在给凌睿禀报过后,众人也就安排起了焰灵的身后之事。
……
十盒带着林弯弯熟悉城中的环境。路过一个聚集点,一声声痛苦的呻吟声入耳。
其中一名妇人看见十盒,急忙上前跪在十盒脚下,拉着十盒的裤脚,“十盒大人,求求你,再给些药吧,我夫君他坚持不住了,你快看看吧!”
十盒面露难色,一名士兵上前替十盒解围,一边给十盒道歉,一边呵斥着让妇人回到人群中。
十盒勉为其难的走上前,从锦囊中掏出一颗药丸交到那名妇人的手中,妇人这才千恩万谢的离开。
林弯弯看了十盒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十盒解释道:“你如今看到的莱州城,就是遭受了白翊他们的毒手。才会落得如此,夷人善蛊,某日城中的虫鼠暴走,无论是人还是物,见到就会啃食一番,所到之处都会扫食一空,百姓们惊吓不已,只能纷纷离家。”
“大盛和夷军又在城前对峙,商队们更是不敢前来,一些富裕的百姓商贾纷纷逃往其他地方,剩下没有出路没有钱财的只能留在这,好怀王殿下仁厚,建立施舍点,照顾他们,这才有了这些落脚处。”
顿了顿,十盒继续说道;“你刚刚看见的那名妇人,她的夫君因为喝了有毒的水才会这样。怀王镇守此处,夷军见久攻不下,只能使出卑鄙无耻的手段,在城中的河水中下毒。城中百姓大批遭到毒手,一些中毒很深的坚持不了三日就死了。”
十盒说着说着,眼神里明确露出对夷军的恨意。
“那你就没有办法?你刚刚给那名妇人的药丸是?”林弯弯皱着眉头。
“是能治标不治本,暂时缓解他身上的痛楚,但不能完全的解毒,所以还是难逃一死。”十盒有些无奈的对着那出落脚点望了一眼,刚刚那名妇女正扶着她的夫君,小心的将十盒给的药丸喂下去。
“城中那么多的医师,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十盒摇摇头,“自从一文道人来了以后,已经救治了一些中毒轻微的。”
“哎!”
十盒和林弯弯看见如此惨景,不约而同的重重叹了一口气。
“卫七小姐,所以你不必在意他人对你的看法。”十盒瞄了瞄林弯弯。“他们只是跟我一样,恨透了夷军。”
“嗯,我知道。”
林弯弯释然一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
“王兄,你怎么样?”
白漓轻轻走上前,给白翊行了个礼。与她想象的不同,原本她以为林弯弯逃走,白翊没有追上,回来之后会情绪不定,说不定还会借酒消愁,可此刻白翊正端坐在王座上,端端正正的批阅奏章。
白翊抬起头,一点也没有颓废之色。只是面无表情冷着脸,“你来做什么?”
“我,我只是担心兄长,所以才来探望。”白漓垂首,语气恭敬。
“你是来看孤死了没有?”白翊冷笑一声,“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没有,臣妹不敢。”白漓倏的跪了下来。
“不敢?卫柠夕救走的那个人,你怎么只字没提?”白翊阴恻恻的弯了弯唇。“白漓,你想要什么,孤一清二楚。”
“什么人?那个死囚吗?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人,卫柠夕只说是随便抓个死囚来玩,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带走他!”
白漓战战兢兢,抿着唇。
“哦?”白翊饶有兴趣的看着白漓,“那死囚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