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当广逸王府的人打开大门后,明显的感觉到门口来回围绕着的人多了起来。
就是王府的下人外出采办的时候,都能察觉到背后有人指着他们窃窃私语着,看着他们的眼神,带着打量以及……贪婪。
凤如安听着管家汇报的情况,有些好笑的扬眉:“想要打探府内的消息?”
“是!”管家也觉得啼笑皆非:“他们有的人偷偷的给厨房的人碎银,想要打探出您在府上的这段时间,吃的是什么!每日沐浴的时候,有没有用药草,还有……”
凤如安听到管家的声音微顿,瞥了他一眼:“还有什么?”
“还有人问您的作息,是不是每日要接受月光的吸收之类的……”管家微微皱眉:“反正一个早上的功夫,这谣言越传越是离谱,就像是您并非凡人, 是什么精怪一样!”
精怪……吗?
“我若是精怪,定是要先劈向宫里面的那一个!”凤如安低低的暗啧了一声,嘲讽了一句之后,方才继续道:“宫里面呢?有没有消息传出来?”
“太后娘娘那边派人传了消息出来,让您放宽心,但她只说太后不会坐视不管,却没有说太后会如何管!”
凤如安想起之前太后曾给的方子,唇角弯了弯,将方子交给管家:“将这方子裁剪成十分,分别交给不同的下人,让他们在收了银子之后,将这些分散出去!”
既然收了银子,好歹也要办点事情。
“至于他们怎么交代出去,能赚多少,就各凭本事了!”
抬手摇晃着手中的茶杯,凤如安浅饮了一口,方才不疾不徐的继续道:“若是有人问起来,这是什么方子,就说这是我最近在看的东西,至于是什么,他们自然也不知道!”
当初太后答应了和她合作,后头却又对母亲开始防范,这事情可没完。
管家恭敬的接过方子,低低的应了一声,冗余从门口进来回禀:“凤家的如嫣姑娘派人过来,说是想要邀请您府上一聚!”
“上府?”凤如安冷笑了一声:“去哪个府上?”
冗余也觉得有些好笑:“来传话的人说了,凤府也可以,徐府也成!随您去选!”
“她倒是会钻漏子!”凤如安嗤笑一声:“无论我去哪一边,她都能讨到好处。”
漫不经心的转了转尾戒的她,冷嗤之后,看向冗余便道:“告诉传话的人,一个连身份都没有的人,哪里来的脸面去请人?”
冗余点了点头,看着凤如安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多问了一句:“要警告她安分一些吗?”
“不必费那个功夫。”凤如安摆了摆手:“她是不会放弃的,如果她再来人,就派人去宫里告诉太后一声。”
既然是合作,自然是要贡献一点作用。
再者,元齐帝也很喜欢看到太后母族不和,所以就算他知道她的意图,也不会阻止的。
冗余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转身就去应付外头的人去了。
王府内再次恢复宁静。凤如安坐在院内,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直到一片云慢慢遮住了阳光,原本还明媚的花园逐渐变得阴暗。
“要……起风了啊……”
凤如安听到门外逐渐嘈嚷声逐渐加大,低语了一句后,就看到管家急匆匆的跑进来:“四姑娘,出事了。”
“只要不是那位发疯,就不是什么大事。”
凤如安的目光落在管家微瘸的腿上,微微皱眉:“你的腿怎么了?”
管家一愣,随即想到什么,赶紧解释道:“奴才这腿原本是受了伤,没得到好的医治,差点废了。后来是四姑娘出手救了,才能走路。不过耽误了最佳痊愈的时间,所以有线后遗症。”
凤如安想到这些日子管家忙进忙出的,这腿肯定没得到好的休息才会露出瘸态,眉头拧了拧:“你寻个椅子来坐着,我给你扎几针。”
管家连连摇头,刚想要说不用时,一抬头,看着凤如安严肃的表情,想要说出口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老老实实的找来椅子坐下的管家,看着凤如安取出银针,唇角动了动。
“不要多想。”凤如安不用抬头,都知道这位老管家在想什么,“世子虽然偶尔会发疯不做人,但对于你们,他是当作家人来看待的。”
银针刺入穴位活血后,她又一一拔出,“所以,所有用在你们身上的东西没有浪不浪费一说,有的,只有适不适合。”
“奴才明白。”管家眼眶微红,脸上却扬起笑容来:“奴才肯定会好好珍惜奴才的的身子,以后,奴才还想着要给您和世子带小主人呢!”
凤如安想要让管家保养好身体的话顿时一噎,迎着那慈爱的笑脸,微微撇过脸去,不想让对方看到她耳根的漫红,有些不太自在的岔开话题道:“你刚刚慌张的进来是为了何事?”
管家立刻一拍脑袋,懊恼道:“瞧奴才这记性,是苗氏正跪在门口,正求要见您一面。”
“苗氏?”
凤如安有些差异:“她不是还在宫里关着吗?”
“奴才也觉得奇怪,正巧冗余要找人去宫里传话,奴才就将这事情跟她说了,也不知她那边能不能查到。”
管家这边正说着,就看到冗余疾步走来:“姑娘,打听到了。说是凤邦文一早就进宫,请圣上开恩,让苗氏出宫,去见她儿子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
凤如安想到了昨天让凤邦文失魂的盒子,慢慢的眯起黑瞳。
“姑娘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冗余和管家看着她逐渐阴沉下来的脸色,忍不住问道。
“苗氏的医术可能不亚于我不说,她那些自保的东西,估计就是我爹娘都在,可能都没办法对她下手。她那么在乎那个儿子,你们觉得她会没留下护着他的东西?”
凤如安抬手理了理衣袖,却在看到袖口上爬上的黑虫,眼神倏然一厉,抬手便将其掐灭:“除飞起,动手的人和苗氏朝夕相对,很了解苗氏,也很了解她对她的儿子做了哪些保护。”
“姑娘说的是凤邦文?”冗余有些惊讶,对于之前自家姑娘在御书房对凤邦文和苗氏之间关系的大胆猜测,她是知道的。
“他如果真的是那孩子的父亲……怎么会下手?”
凤如安闻言,冷笑一声:“怎么不可能?如果有人逼他在自己的小命和孩子的命中做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