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声巨响,火光四溅。
“娘亲~”
“娘娘——”
洛景立马拉住想要上前的儿子 ,莫云还未回到花离的身边, 转身就看到安皇子和皇后娘娘双双倒地不起。
桑枝挣脱洛景的禁锢,上前扶起地上的温韵。
“娘亲,娘亲——”
看着她血流不止的身体,桑枝一时六神无主。
“娘亲,你别吓我好不好。”
桑枝抬头像花楚木的方向望去:“师父,师父,快救救我娘亲。”
温韵抬手替儿子擦掉滑落下来的泪水,无力的唤道:“轩儿,娘亲对不起你,娘亲本是想要好好补偿你的,但是现在恐怕是不行了。”
“娘亲,你先别放弃,我师父在这里,他可以救你的,相信我。”
温韵看着来到自己面前的花楚木,虽然他的头发变成了黑色,但还是一眼认出来了。
她满含泪水:“原来你就是轩儿的师父呀。”
“对不起~”
“谢~谢~”
温韵双手缓缓滑落,在儿子的怀里闭上了双眼。
桑枝慌张的看向师父,小心翼翼的不敢开口问。
花楚木收回搭在皇后娘娘脉搏上的手,对桑枝无奈的摇摇头。
已经断气了,药石无医。
桑枝抱着母亲痛苦的大喊一声。
为什么老天要如此戏弄他,他才刚和娘亲相认,他还没有真正原谅她,怎么就能这样 没了呢。
花离伸手轻轻的搭在桑枝的肩上,无声的安慰着他。
洛景显然也没料到,让人去查看了安皇子的情况,便命人摆驾回宫了。
——
西楚皇宫
皇帝担心桑枝伤心过度,便请人将太子的师父和师妹也接进了宫内。
花楚木和花离再一次来到这座宫殿,身份都已经不一样了。
宫人带着他们穿过御花园,来到了桑枝的东宫。
不过等了半天也不见桑枝回来。
花离找了个宫女拱了才知道,原来桑枝是去了皇后娘娘的寝宫。
眼看天色渐渐暗了下去,花楚木见桑枝还未回来,有些担心的说道:“不会又发生什么事了吧。”
花离起身说道:“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
花离摇头拒绝道:“皇后娘娘的寝宫离这里不远,我先去看看,要是有什么事儿我让人回来通知你。”
花楚木这才点头同意,“这个你替我交给桑枝。”
花离接过义父交给他的东西,便出门往皇后娘娘寝宫的方向走去了。
皇后娘娘宫中的侍女见花离来了,正要进屋通报。
花离拦住了她们,问道:“太子殿下可在里面?”
宫女点头。
花离准备抬脚进去,正好撞上从里面出来的洛景。
他见花离过来,眼前一亮。
对花离说道:“轩儿怎么都不肯用晚膳,离儿姑娘正好帮我好好劝劝他。”
花离侧头看见洛景身后宫人端着的饭菜,丝毫未动。
花离默默点头,说道:“那我去试试吧。”
“有劳了。”
洛景离开后,花离迈过大门的石墩子,来到了皇后娘娘生前的寝殿。
桑枝瘫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一堆崭新的衣服。
花离将手中的饭菜放下,弯腰从地上捡了一件起来。
桑枝感受到有人进来,他有些无力的说道:“都出去,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花离没有动静,桑枝回头瞥了一眼。
“是你呀~”
花离蹲下身子,柔声问道:“这是?”
桑枝眼睛红红的,指着地上这些物品说道:“这些是娘亲亲手为我缝制的衣衫,从春装到夏装,从小衣到大衣,她每年都会为我按照我的年龄为我准备新衣服。”
“甚至连我三十岁的衣服都为我准备好了。”
花离抬眼就看到了桑枝身边散落的一封封信件。
不难猜测留下这些的就是皇后娘娘。
她随手拿起一封来看:
“吾儿,今日是娘亲找你的第五年了,还是没有你的消息,今日娘亲做了一件傻事,不知道你知道了会不会觉得娘亲狠毒,你还记得燕夫人吗,就是你爹爹在你生辰那日带回来的妾室,娘亲查出来你的失踪与她有关系,所以今日娘亲将她们母子都处死了···”
“···”
“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才能回道娘亲的身边,轩儿,你可也会想娘亲。”
花离看着字行间的思念,也不由得红了眼眶。
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可怜的母亲。
桑枝吸溜了一下鼻子,呜咽道:“娘亲生我的时候伤了身子,太医说今后都不会再有孕,所以她从小对我都呵护有加,生怕我出什么意外,但我还是听了燕夫人的话,没有老实呆在原地等娘亲回来,最后才会···”
花离伸手拍着桑枝的后背,安抚道:“想哭就哭吧,方才我进来的时候已经将房门都关上了。”
桑枝的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滑落,他懊恼的说道:“这些年来我还在一直埋怨她,怨她为什么要丢下我,怨她为什么不来找我。”
“原来她坐到最高的那个位置,也不过是为了找到我而已。”
“可是之前她一直都没和我说过,她只是一味的对我好而已。”
花离安慰道:“她不过是不想让你有负担而已,娘娘是爱你的,我还有师父也都心疼你。”
“诺,这是师父让我带给你的。”
花离打开手绢,里面是一个小糖人。
是小时候师父每次因为自己闹着要找娘亲时,用来哄自己的小糖人。
桑枝一把鼻涕一把泪水,抽泣的吃着糖人。
花离有些心疼,同时有些遗憾,没有相机可以记录下这一幕来。
——
七日后
桑枝,不,现在应该叫洛明轩,叫太子殿下了。
他已经决定留下来了,洛景的身体也越来越差了。
他们西楚的王室从小就被人下了毒,几乎都不能活到三十岁,洛景能活到现在,也不过是温韵找来了鬼夫子每天按时来替他吊着命。
后来花楚木来到了这里,才帮着他调理了一下身体,不过也只是让他少受些苦而已。
毕竟那毒素在身体里这么多年,早已经深入骨髓了。
“还好轩儿的毒早就被医仙给解了,还未曾好好谢过你。”洛景冲花楚木深深鞠了一躬。
一为儿子,二为自己。
花楚木立马回礼:“使不得使不得,桑枝,不,轩儿,他也是我的弟子,当初轩儿的毒才刚下没多久,我也就是顺手的事儿。”
几番告别之后,莫云驾着马车,带着他们离开了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