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越廷七岁的时候,他亲生母亲就死在他的面前,那个女人要的从来都不多,她以为自己遇到了真爱,结果怀了孩子之后才知道对方有妻子孩子。
她的儿子刚生下来就被抢走,她想要的只是多看他一眼,可是就连这一眼,都让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陆越廷是在那个女人死之前才知道,她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而她的死从来就不是偶然。
因为在他十六岁的时候,大他十岁的大哥就威胁过他,不要妄想这个家的一切,因为这个家里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如果他痴心妄想的话,他的下场就和他母亲一样。于是十六岁,陆越廷就被送出国自生自灭。
他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打拼出来的。
他二十四岁回国前,已经挣了自己的第一桶金。所以他所拥有的一切,都和陆家没任何关系。
而这次陆家竟然可笑的想让他来联姻,陆越廷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陆家的电话又来了,这次是陆老爷子亲自打电话过来。
老爷子还没到六十,因为身体的原因,这几年公司都是大儿子在经营管理。
无奈,大儿子徒有其表,如果不是老爷子盯着,估计上层名流里有没有陆家都很难说了。
他这几年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所以就开始惦记上这个私生子了。
当年是他惹的风流债没错,可是他并不觉得自己亏欠了陆越廷,要说亏欠他顶多就是欠那个女人的。
可是老婆是个母老虎,他当年就是靠联姻才把陆家做大做强的,所以能做到把私生子带回来抚养已经很不错了,至少在他看来,他是对陆越廷负责的。
他当然知道老婆不可能对私生子视如己出,这一点和他的小女儿相比就能看得出来。
小女儿比陆越廷小三岁,算是他对老婆的一个补偿。
相差三岁,两个人却过着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的生活。他没法计较,如果计较老婆就会说女孩儿要富养。
再加上他在外面还有别的风流债,所以对这个陆越廷关心甚少。
陆越廷长这么大,就只跟他提出一次要求,那就是出国留学,这正好也合了家里的心思,他们本来就想把他踢出局。
陆越廷只需要他要一学期的学费,剩下的都不用他管。
不过就算是这样,在陆越廷出国之后他还是给他存了一笔生活费的,至少够一年的花销,之后他是真的没再管过。
不过他不知道,这笔生活费陆越廷也没有拿到,因为那张银行卡被他老婆冻结了。
他们根本就不想让陆越廷活着回来,可是八年之后,陆越廷不但活着回来了,而且回来直接和朋友合伙开了贸易和地产公司。
并且很快把生意转向国内市场,听说两年的时间,就已经赚了很多钱了。
不过这两年时间,陆越廷从来没回过陆家,也从来不承认自己是陆家二少爷。
甚至在谈生意的场合,遇到大哥也从来没打过招呼,就好像他和陆家没有半点关系一样。
“我在谈生意,很忙。”
“我是你父亲!”陆老爷子显然很不满。
“这也是我会接你电话的原因,否则,电话我都不会接听。”
“你别以为你在国外生活这么多年,翅膀硬了,你就算再厉害,你也是我儿子。”
“如果你打电话来只是说这些,很抱歉,我没空。”
“这周末你妈妈六十大寿,你回来一趟。”
“我妈?”陆越廷冷笑,“我妈都死二十多年了,你这是想给她过冥寿吗?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我妈妈如果活着的话,今年应该也没到五十岁吧!”
“陆越廷,你别忘了,你是谁养大的。”
“那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们还给我留了一条命呢?”
“我知道这些年你对家里有意见,你要实在不想回来也行,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何家的小女儿,你是知道的,你自己见一下吧!”
“我一个私生子,怎么能配得上何家的小女儿,再说我的婚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做主了。”
“陆越廷,要不是因为何家赏识你,你以为你真能配得上何家?”
“我用不着别人赏识,我的事你们以后少管。我是我,陆家是陆家,这个在我出国之前就已经划分的很明确了。
如果陆家真的想要联姻,你考虑一下你的宝贝女儿吧!毕竟她才是陆家的真千金,而我只是陆家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而已。”
朋友们看着陆越廷挂断电话,他的态度,大家都清楚。
其实在他们这群朋友里,可能大部分都逃不了联姻的命运,他们也想像陆越廷一样直接拒绝家里的安排,但是他们都没有陆越廷这样的底气。
陆越廷胆子大,回来才两年时间,直接瞄准内地市场。
内地市场多大啊!地还便宜,同样的资金,在香港可能连竞标的资格都没有,可是在内地就能拿到一块位置很好的地。
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们谁都不敢冒这样的风险,但是陆越廷敢。
这两年他都奔跑于香港和内地之间,内地对他这样的投资商都有一定的优惠政策,不管是建厂还是拿地,都会给很大的优惠力度。
陆越廷已经开始跟秦晚宁商量,接下来要开辟内地哪个市场了。
“你对我哥那么放心,把那么大的项目都交给他了。”
“工程师有了,图纸有了,监理也有了。你哥的性格我还是了解的,至少不会做偷工减料的事情。
再说这种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既然相信他,绝对不会怀疑他的。”
“那你也应该跟你公司内部高层商量这种事吧!我一个助理……”
“你可不是普通的助理,如果你那么普通,我能把你带到香港来吗?”
“那你还是把我当普通助理就好了。”秦晚宁笑着逃避陆越廷的目光,其实她不是不懂陆越廷的意思。
她又不是没谈过感情,只不过遇到了渣男而已。再说两世为人,如果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她岂不是对不起自己这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