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堵车接近一个半小时,到达酒吧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了,秦筝要从前门进去,结果被守在门口的两个保镖拦住,“这位女士,我们这里都是VIP制度的,请出示你的会员卡。”
秦筝揉了揉自己发烫的眉心,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问:“VIP卡怎么办的?”
她感觉自己进了狼窝,被坑了一张会员卡的钱,之后才在偌大的酒吧里,寻找易宁的身影。
问了前台的几个妹子,她们含糊的说易宁在素酒区,但素酒区也那么大……
他给易宁打电话,后知后觉,自己的电话号码早就被易宁拉黑了。
秦筝要了两杯酒坐在人比较少的地方,视线四下环顾,当她快要放弃希望时,眼前一亮,不远处刚刚走过的人就是易宁。
男人身形摇摇晃晃,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秦筝起身就朝着易宁走过去,她拽住了易宁一只胳膊,强行拖着他倒了一边,才低声问道:“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谈。”
易宁的眼睛眨了好几下,不确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秦筝,这一个多月来,他出现幻觉的次数太多了……
大手在秦筝的脸上摸了一下,嗤笑一声:“谈什么?谈恋爱吗?”
“易宁,你不要这么放弃自己,谁离开谁都能活下去。”
秦筝气急败坏地低吼了一声,下一秒,易宁的头就耷拉落在了她的肩头,男人嘴里呵出来的气息都是带着浓浓的酒气,让秦筝格外不舒服。
易宁抱着秦筝撒娇:“我都不去打扰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秦筝没有说是易母让她来的,而是岔开话题要带易宁离开酒吧。
男人顽固的拉着她,“既然来了,就陪我喝几杯再走吧,我觉得只有在这里才会见到你。”
易宁说的委屈,秦筝终究是没能拗过易宁,被拉着去了包厢喝酒。
包厢里还有好些个女人,仔细看的话,那些女人或眼睛,或鼻子,或脸颊的轮廓,多多少少都有些像秦筝。
“来,咱们一起喝,今天我请客,想喝什么喝什么,谁能让秦筝笑,我就给谁奖励一百万!”
易宁撒开秦筝的手,自顾自站在了包厢里的台阶上,他眼睛里带着笑意,醉醺醺的,说完后还是很认真的看向秦筝。
其他女人都啧啧两声,小声议论着:“易少,我们不过是秦筝的替代品吧?”
“对啊,她是个小心眼的人,我们想拿到一百万不是很艰难?”
“够了!”
易宁怒吼一声,指着刚才说话的两个女人,暴戾道:“滚出去,别再让我看到你们!”
古有男子一掷千金为博红颜一笑。
今有林易集团身家千万的公子哥,豪甩百万为见秦筝笑颜。
包厢里只剩下五六个人,除了秦筝和易宁,另外的三个女人就费力的像讨好秦筝,然而秦筝一张脸一直紧绷着,甚至带着隐隐的怒气。
易宁就吊儿郎当的靠在沙发角落的位置,抱着其中一个女人一直在喝酒,秦筝想说话都找不到机会。
她静静的等待,想找个合适的时机,手机一直在震动,是凌逸天打来的电话,秦筝悄咪咪的摁了挂断之后回复了一条短信。
包厢里突然响起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声音,“易少,你怎么了!”
易宁在喝完一杯酒的时候,突然就趴倒在了那皮沙发上……
秦筝眼皮子突突突直跳,她第一时间拨打救护车的电话,走到易宁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呼唤了一声:“易宁!”
没有反应,他的脸都是特别凉的。
手指头颤颤巍巍的放到了他鼻子边,能感受到灼热的呼吸,她努力逼迫自己冷静,对几个早就吓傻了的女人说:“打开包厢,出去清理通道,救护车的人赶到后能第一时间来到包厢急救易宁。”
“你要是在乎易少的话,早些来,他或许就不会这样。”其中一个女人埋怨了一句,对上秦筝凶神恶煞的眼神,立即又把剩下的话吞了进去。
秦筝拉扯着易宁庞大的身躯,慢慢的调整他的体位,等救护车来已经是半小时之后了。
一路呼啸着去了医院的急诊,秦筝在外面等待,心急如焚。
医生叫了一声病人家属,她条件反射的走过去。
“前几天已经轻微的胃出血,让不要再喝酒了,既然都打算不要命了,还打急救电话做什么?”
秦筝只感觉到那一刹那,脑袋“轰”一声炸开了……
“愣着干什么,签病危通知书!签完我们好给他进行手术。”医生一嗓子吼得秦筝直直的后退了两步。
“我不是家属,我有家属的电话,我帮你联系家属。”秦筝想从包里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她双手都颤抖的厉害。
医生目光深邃,在秦筝的脸上来回扫射两次,“你是病人的女朋友?”
“不是,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秦筝否认的干脆,她不知道是谁打电话告诉了易母,在她刚回答完医生的问题,易母就从走廊的一边跑着过来,抬手就要给秦筝一巴掌,被医生给拦了下来。
“签完同意书,我们给病人手术。”
易母眼泪哗啦啦就掉下来,易宁是她的心头肉,她今天才舔着脸去找秦筝,去求秦筝见见自己的儿子,换来的是自己儿子在酒吧喝酒胃大出血的消息。
“秦筝,你现在最好祈祷易宁没什么事!不然我真的会弄死你!”易母咬牙切齿的说着,恨不得伸出双手掐死站在自己面前的秦筝。
碍于受过良好的教育,加之她是林易集团的董事长夫人,要时时刻刻注意形象,所以才没爆发。
秦筝沉默,就靠在走廊的一边静静的等待。
时间是有史以来最漫长的一次,晚上十点多时,易宁才从手术室推出来,医生摘下口罩告诉易母“有惊无险”四个字时,秦筝内心好像在油锅里滚过一次,煎熬之至。
她双腿都有些发软,耳边回荡的是医生的话,一遍又一遍:“病人可能有中度的抑郁症,以后不能再喝酒,大约两个小时后麻药散尽就会清醒。”
易母浑身僵硬,她好好地一个儿子,怎么就抑郁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