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隐双眼一片通红,死死地盯着景珏,就像是一头即将狂暴的野兽,凶猛的盯住了她的猎物,随后如箭一样地射出,景珏根本无法拦住,只觉得一股疾风刮过,手中的秀水剑微微一颤,居然在这种强烈的冲击之下,脱离了她的手中。威胁来临,身体的本能机制,为了保护景珏时,她下意识地侧身闪躲,而就在那侧身的一刹那之间,雪隐的身形又像一阵风急速的刮了过去,带过来的尾风扑袭而来,直接突破了景珏所设下的灵力防御,随后她就化成了一道灵光,直接在景珏的面前消失,而同样的,景珏也迅速做出了反应,再度将面前的空间一撕开,抬腿跨了进去,同样和他消失在了原地。他们之间所发生的攻击和地道在一刹那之间,但是残留下来的灵力波动,并没有消失,反而使得天地灵气产生了一丝震动,经久不散,空气中残留下来的冰冷气息瞬间扩散,无数的冰花纷纷落下,像冰雹一样砸落在了山峰之上,碎成的无尽的碎片。
景珏一直跟着雪隐找到了那仙鹤的藏身之所,没过多久,她们就一头闯进了一个结界当中,这个奇怪的结界并没有阻挡她们的进入,但是却拒绝任何一个进入者的外出,像是一道只进不出的大门,景珏停了下来,回头一看,就发觉她的道路被堵死了,她开始考虑到底是该前进,还是该暂时性的后退,先做一些保护的措施,再去考虑更深的问题。她们或许会因为冲动,和雪妖同化了的雪隐的确有不俗的地方,获得了让景珏难以预料的特殊本领,而找到了真正的巢穴,但是也有可能这原本就是那仙鹤所留下来的陷阱,也有着她们的进入目的,就是为了放松她们的警惕,将她们请君入瓮,根据目前的状况来判断,这样的可能性不仅非常有必要,而且很有可能就是无比贴近事实。但是就在景珏犹豫的一刹那之间,雪隐就在她的眼前消失,有关于外界的感受,也因此在这里断绝。
景珏一直关注着的天地规则也受到了屏蔽,再也无法和那规则产生沟通,也无法窥探,像是被无形之中的一道黑布蒙住了眼睛,这片结界内的诡异之处,不得不让景珏打起了十二万分的戒备心理。原本她们来追杀这仙鹤,只是为了找寻脱离青灵台的办法,好使得以最快的速度脱离小禁制之地,毕竟这个地方千变万化,谁也不知道到底隐藏了多少的危险,恐怖程度之高实在令人胆寒,可是现在看来就像是走进了一个局中之局,青灵台还没有走出去,就已经将自己困在了另一个结界当中,这个结界同样也是没有门的存在,却被她们一头闯了进来,而在外界的联系彻底的与之断绝,没有门的节点,就算是景珏也无法开始创造出传送阵法,况且在此之前她能够做到,是完全借助了天地之间规则的漏洞,但是现在她也失去了这一办法。可想而知,景珏的底牌完全被掀翻,她已经没有了后退的余地,这使得她更加的犹豫,不愿再在深入,有危机意识固然是好的,愿意承担风险来获得机缘也是不可避免的,想要得到什么就得付出一定的代价,但是景珏却并不想为了走出青灵台,就将自己的小命搭在这里,她觉得为此而付出生命的代价,那也太大了一点,完全不在她的掌控范围之内。或许不只是她这样觉得,但凡是为了自己所考虑的人,都有这样的担忧吧,除了现在已经彻底失去理智的雪隐,无法看到局势的大体,只顾着一些蛮横地往前冲。
但是就算不愿再前进,她也无法后退,权衡之下,与其留在原地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出击,兴许就可以为她们找到反败为胜的契机,虽然没有把握,但是她也没有别的选择呢。景珏小心翼翼的在这个空间当中穿行,尽量不使得自己引起任何一个东西,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如果是陷阱,任何的一切都有可能会触动隐藏在后面的机关,换成是她的话,她也会这样做,给敌人多几分阻碍,就有可能给自己减少几分阻力,何乐而不为。没过多久,一团微弱的雾气袅袅升起,那是浅青色的雾气,颜色非常之淡,像是轻纱一样漂泊,轻柔的环绕在周围,竟然使得这片结界之内,颇显得有几分美轮美奂的仙境之感,也削弱了潜伏的危机。
景珏完全失去了与雪隐的联系,也找不到她现在的目的所在,这突然生出来的雾气必然有古怪,或许很有可能还是和雪隐有关系,所以她就循着这雾气前行,逐渐的发现周围的雾气由淡转浓,但是雾气当中却散发出一股好闻的草木清香,沁人心脾,像是混合了一年四季上百种花的香味,浓郁而又特别,使人过之不忘。但是随着吸入雾气的增加,这股香气也更加的浓烈,像是有一丝一毫逐渐的累积在他的脑海中,经久不散,反倒会因为更多的加入而越加的浓烈,使人难以忘怀。就在这个时候,当景珏快要在这雾气当中迷失了自我,她体内的血纹玉陡然运转,散发出一股清凉之感,毫无预兆地冲散了在她体内所聚集起来的草木清香,清凉的感觉真像极了是炎炎夏日,给兜头浇上了一盘冰水,精神大振,恢复的神智,再转头去看这雾气,只觉得一阵后怕,果然蛊惑的东西在这里无处不在,前有黑色的雾气,现在又了一团青色的。
景珏地血纹之力第一次主动地外放,在她的身体周围,构成了一个半圆形的保护罩,将她包裹在里面,抵御着外界的青色雾气完全阻隔在那周围之外,所呼吸的空气也有方才的清香馥郁,而转变成的微弱的淡腥气,那是泥土的味道,还是那种已经腐烂了很多年,甚至像是从沼泽地里所散发出来的味道。随着她进入的深入,果然又看到了一个快速一闪而过的身影,黑色和白色的交织像极了仙鹤,但他是闪过的太过于迅速,所以景珏没有清晰的捕捉到他具体的身法,如果凭着直觉也可以猜出,那东西就是藏在这青灵台之后的那个仙鹤,否则的话换成任何一个人,也没有办法做到这样的来去自如,对这里好像无比的熟悉,了如指掌,除非是由他自己亲手所建立出来的空间,规则也全部都由他自己来定义。既然已经看到了他,雪隐已经距离她不远,景珏立刻追着那些课所消失的方向快速的跟上去,在她的视野范围之内,这些青色的雾气越家的浓郁,其中的的青色也越加的深厚。
不知过了多久,她又一次地闯入了一个结界之内,就像是一层水晶的薄膜痕,在空中没有存在感,当她一头撞上去,却发现原来那里居然还存在着另一层阻碍,虽然这阻碍并不反对她的进入。景珏这一次都懒得回头去看,她只是随手抛下了一块浅白色的晶体,那晶体恰好掉落在一片草丛之中,然后隐没在了茂密的绿草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的视野范围完全被全部的青色所充斥,然后陡然扩大,大量的黑色你这入侵的姿态,强硬的闯了进来,景珏来到了一片巨大的黑色莲花当中,那花被无尽的青色雾气所包裹,没有根,也没有枝叶,悬浮在了半空中,又好像是这些浓密至极的青色雾气将它托了起来,非常的壮丽。这一朵莲花一共拥有九片花瓣,灿烂地盛开,极为的耀眼,散发出夺目的光辉,每一片花瓣都非常有上面,可以直接容纳上百人之多。
而景珏就站在其中的一片花瓣上,这朵莲花突然动了,或者说莲花没有动,只不过是这些花瓣之间的位置突然发生了转变,景珏脚下的这朵花瓣忽然之间受到命令的召唤,朝着中心而去,在她之前的那两片居然纷纷的为她而散开了道路,直接送到景珏来到最为靠近莲蓬的地方。然后她就看到了那莲蓬上面,似乎是用蜘蛛网吊着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月丝长老,而另一个则是雪隐,但是那根网纤细无比,尽管下方坠着重物,也没有紧绷,反倒是轻飘飘的,更像极了是藕丝。月丝长老已经陷入了昏迷,她的双目紧闭在她的眉宇之中放着一团青光,这青光并不是从外面笼罩而去了,而是从她的身体内部所散发出来,不知道仙鹤到底使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让她陷入了深层次的昏迷,困在了自己的梦境当中而无法脱困。
景珏感觉外界的束缚只不过是象征性的束缚,但是究其本源,还是问题出在了月丝长老自己的身上,她不愿意苏醒,或许是因为愧疚,也或许是因为对于敌人的强大而感到无法抵抗,只能够在幻境当中寻找安慰,才会一直不愿意脱困,这种情况下,如果不是月丝长老自己改变主意的话,景珏是很难强行将她从深程度的昏迷或者睡眠当中唤醒。至于那雪隐的状况就更加的奇妙,她虽然没有被迫陷入的幻术当中,这或许是多亏了她体内的雪妖见多识广,对于很多幻术都全然的免疫,不会为此而受到诱导,但是真实情况下他的情况也没有好很多,反倒是像被封印住了,虽然在拼命的反抗,但是依旧无法彻底脱困,她身上好像有很多看不见的束缚,将她封印的结结实实。看到雪隐现在的状况,景珏大郅可以明白她并不是被封印术给封印的,而是被这片空间结界给束缚住了,运用规则只都没有她来得熟练。
因为青灵台或许是外界的修士,为了封印那仙鹤所设下的防御,但是青灵台之内的结界,就一定是仙鹤自己所设下的,这片空间的主宰完全是由她自己一个人,她甚至可以调动规则之力,能够决定任何一个生物的生存环境,是选择自由,还是束缚,能不能反抗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踏足于这个结界就是她们所犯下的最大的一个错误,一步错,步步错,自从雪隐选择放弃主动,任由雪妖来接管,为老月丝长老而失去了理智的时候,她们对于幕后的仙鹤这一战就已经开始失败了,并且一败再败,再难有转换的余地。景珏没有轻举妄动,她虽然看不见敌人到底在哪里,但是危机意识却可以提醒他,那人就藏在她的身体周围,这朵黑色的莲花原本就应该是那仙鹤得藏身之所,现在她们已经走进了这仙鹤的巢穴,接下来等待的就是那东西的出现。突然她看到一团黑白交替的雾气,从那没有莲子的莲蓬中钻了出来,全部都汇聚到了雪隐的身前,然后凝聚而成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白珠子,微微一晃,就消失在她的面前,进入到了雪隐的体内。
景珏当时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团雾气就是那仙鹤的根本,而他终于出现了,这是一个机会,她必定要阻止,居然舍弃了外向的幻体,而直接用灵魂发动攻击,他准备对于雪隐所作出的夺舍。但是她刚一动,就发现连自己都被无形的束缚给困住了,脚像好像生了根一样,被脚下花瓣莲蓬吸的死死的,无形之中的束缚终于也降临在了她的身上,使得她根本无法挣脱,连动都无法动,就算她想要放出法术,体内的灵力同时也已到受到了禁锢,就连那血纹玉也不在的运着有片刻之间的凝滞,在她身体周围所散发出来,有血纹之力所构成的防护罩,也开始了溃散。景珏心下大骇,仙鹤对于这片空间的掌控,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或许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小看他,认为自己能够反败为胜,过分的自信从来都不是一件好事情,如果实力和自负不能够同时画上等号,就将化成灾难,才导致将她陷入两难的境地。而被这黑白的小球入侵之后,雪隐的身体也开始了颤抖,像是痉挛一样,她正开始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