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别玷污了这净地。”
这句话一直在重复的回响在脑海之中,夜塚突然惊醒了过来。
疼疼疼……
夜塚龇牙咧嘴的叫着。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石床之上,全身绑着白色的布,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和一张嘴,现在他还动弹不得。
锥心的痛……
夜塚每动一下就疼得直冒冷汗。
他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发现这是一个简陋的小木屋,外面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
只见几只毛猴手里抱着野果子从小木屋外面蹦蹦跳跳的走了进来,当他们看到醒过来的夜塚以后似乎有些害怕起来,手里的野果子掉在了地上,它们纷纷往外面跑了出去。
“这是什么东西?”
夜塚自言自语的说道。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只听外面又传来了叽叽喳喳的声音,同时还传来了一个空灵的女子的声音道:
“醒过来了?”
“嗯?是女子的声音。”
夜塚心里想到,想来定是那女子救了自己,他定要好好感谢那女子一番。
木屋的门原本是开着的,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只见一个倩影倒映在了地上。
一位女子站在了门口,原本照射进来的光线被女子婀娜多姿的身体挡住,阳光照射出了她美丽的轮廓。
她穿着一身水绿长裙,秀发放了下来,鹅蛋脸,柳眉秀眼,高鼻小嘴,肤如凝脂,脸上没有任何胭脂涂抹的痕迹,可是分明让人见了又像是精心打扮过的模样。
这世上哪儿有如此天生丽质的女子?
不需任何外在的梳妆便可惹得群芳嫉妒百花凋谢。长相竟要比姬嫣然还要美上几分,恐怕就连天上的嫦娥仙子都要自行惭愧了。
即使面无表情也难掩她那闭月羞花之美。
女子双手放在前面握在一起一步一步温柔的走到床前,不过她依然刻意的和夜塚保持着距离。
“是活了。”
她言简意赅的说着。
夜塚根本无法从她的脸上看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的表情,那一张连看起来有点像是一张完美的面具。
“多谢姑娘相救。”
夜塚挣扎着想要从石床上面起来,可是最后还是瘫软在了床上。
女子面无表情的对夜塚说道:
“为什么要谢我?我只不过是想救就救罢了。”
也不知道是女子谦虚还是冷漠,夜塚听到了以后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毛猴们好奇的爬到屋顶上看着夜塚,是不是的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
“敢问姑娘尊姓大名?好让我日后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
气氛有些尴尬,但是夜塚依然硬着头皮对女子说道。
女子则反问夜塚说道:
“男人好生奇怪,无缘无故的要谢我,又无缘无故的问我的名字,难怪奶奶说男人没好东西,连说话都说不清楚。”
这倒是让夜塚有些啼笑皆非,他只不过是想要女子的名字好日后报答于她,这又跟她的奶奶有何干系?
而且夜塚觉得自己所说的话那可是明明白白且又有礼貌,怎的又被女子说好生奇怪?
女子也不理夜塚问她名字的问题,她带着没有任何情感的口气看着夜塚问说:
“我且问你,你娘亲是你什么人?”
这句话在夜塚听来简直就是无法理解,娘亲就是娘亲,怎么又叫娘亲是他什么人呢?
夜塚开始怀疑这位美丽的女子脑子有些不正常。
年纪轻轻看起来也不过才十六七岁而已,可惜了。
夜塚心里感叹道。
见夜塚没有回答,女子也没有生气,就好像她天生就没有任何的喜怒哀乐一般。
“男人,你的娘亲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么?”
女子继续问道。
这一问倒是把夜塚的辛酸事给勾了起来,他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亲生娘亲,但是他却知道娘亲为了他最后不明不白的惨死在风氏一族里面,又想起自己从小到大如果有娘亲疼爱的话自己的人生也不至于此。
“我……我从没见过我的娘亲。”
想起自己可怜的身世夜塚一时之间百感交集,最后忍不住滴下泪来。
“男人真是奇怪的东西,没见过就没见过,有什么好哭的,看来你的娘亲不是什么好人。”
女子说道,语气之中没有任何的怜悯之情。
这句话有些惹恼了夜塚,他有些生气的说道:
“胡说,我娘亲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说道激动之处,夜塚不小心牵动了伤口,这疼的他直冒冷汗,但是在女子面前夜塚依然强装镇定。
“这也奇怪,你说没见过你的娘亲,又怎会知道娘亲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呢?可见你在胡说八道。”
女子并不理会夜塚,似乎对于夜塚的生气也没有任何的感觉,又或者说她本身自己不仅没有七情六欲没有喜怒哀乐,甚至对于别人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也无从领会明白。
她只是觉得夜塚说话的声音变大了而已。
夜塚一时之间被女子的话给堵住了嘴,他的确未曾见过自己的娘亲,但是他就是知道自己的娘亲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糊涂,看来是白救了,男人不知道娘亲到底是不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女子抬头对着屋顶上的毛猴们说道。
原来他救夜塚竟然只是为了搞明白娘亲到底是不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夜塚虽然终于明白女子救自己的原因,但是这种理由未免也太过于随便了些。
虽然这个女子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但好歹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即使对方口出疯言也得暂且忍耐些。
眼见女子就要转身离开不管躺在石床上的夜塚,他担心这个怪女子当真会因为自己没有给她想要的答案而扔下自己再也不管了,于是夜塚赶紧叫住准备转身离去的女子说道:
“还请问姑娘芳名?”
女子好奇的盯着夜塚看了老半天,她不明白为何夜塚竟然如此执着于自己的名字,不过最后她在转身离开要走出小木屋门口的时候头也不回的回答道:
“断水漓。”
之后便带着那一群毛猴们离开了。
夜塚躺在床上看着空荡荡的小木屋,他自言自语道:
“断水漓?好奇怪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