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关上了,卧室里一下子暗了下来,徐紫晴裹紧了被子,躲在了床的另一边,睁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借着窗外微弱的灯光看向了黑黢黢的墙壁,心里说不出来的万般滋味涌上了心头,是酸、是苦、是涩、是咸,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就连自己也很奇怪,这事真的一旦确认了以后,倒是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难过了,其实自己潜意识里早就预料到了事情的结果,只是不愿意承认、不愿意相信罢了,这件自欺欺人的事情自己做的真好,一旦真相的外衣被无情的拨开,原来平复的伤口依旧鲜血汩汩,依旧疼的厉害,疼的感觉都有些麻木了。
徐紫晴不敢翻身,更不敢动,生怕惊扰到他,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下定了决心,离开吧,是时候了,事情一旦确定到是踏实了下来,这才累的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陆怿皓躺在她的身边,听着她并不平坦的呼吸声,知道她没有睡着,感觉事情好像并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小丫头好好地怎么突然这样了呢,这几天自己的事情比较多,也没顾得上她。
一个是自己最近死逼着让老二赶紧接手陆氏集团,最好自己能陪她一起出去,不想让这些封建的思想枷锁背负在她一个人身上,在国外也许她能过得自由些、高兴些。自己从乔斯洛那里知道她已经拿到了去美国的资料,虽然被他一时劝住了,但是小丫头还没有回绝学校,更没有跟自己说,只是一个人闷在了心里。
二是严士杰最近私底下的动静有点大,明着暗里跟自己抢了好几桩生意不说,还把夏晓茹的情况摸了个底透,最可怕的是把她游说回了国,这点是自己最头疼的。
不过夏晓茹目前还不敢贸然行动,最大的可能她也就是找到陆博奕和林亦彤,利用孩子光明正大的住进陆家,或者利用孩子来威胁陆家人罢了。
自己最近一定要小心在小心,最好把什么事情都压制到最低处,看来是时候要动手收拾严士杰了,虽然那次落水自己没有抓到他的把柄,但是平心而论,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也只有他了,至于施洛强那里,是你自己没站好位置的,凡事怪不得我,想到这里陆怿皓眸子里冷光一闪。
第二天。徐紫晴依旧在他的怀里醒了过来,揉了揉涨疼的眼睛,看到了陆怿皓微笑的俊脸,赶紧爬了起来,直接奔去了浴室,赶紧洗漱,要迟到了。
“吃完我送你去学校。”陆怿皓今天故意等着她,见小丫头吃饭都有些愣神,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那个从今天开始,不用送我了,我骑摩托车去上学。”徐紫晴立即回绝了,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不冷吗,让你学驾照死活不学。”陆怿皓眉头皱的更厉害了,本来寒假想让她和蓓蓓学驾照来着。结果两个人死活不学,还说自己天生就是坐车的命,不是开车的命,所以自己也就没强求她俩。
“不冷。”徐紫晴知道自己必须要适应了,一定要面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的生活。
因着默妈妈昨晚又发烧了,默蓓蓓今天没来学校,徐紫晴帮她请完假后也没回教室,一个人去了派出所,拿着身份证去开跟自己相关的户籍证明,开始准备去国外留学的相关资料了。
几天过去了,陆怿皓忙成了狗,天天早出晚归,徐紫晴每天晚上自己一个人独自睡去,早上醒来的时候也见不到他的身影了。听陆博弈说最近陆氏集团遇到了一点麻烦,老大和老二应该能解决的,自己作为陆氏集团的董事长,也不敢在悠哉乐哉的躲在家里享清福了,也开始去陆氏集团助阵了,家里的晚饭桌上一般就剩下了林亦彤和小丫头两个人。
徐紫晴趁着这几天的功夫,偷偷的准备默了所有的相关材料,就差陆怿皓这个家属签字了,有一次自己晚上一直等着他回来,看着他疲惫的脸色,话几次到了嘴边都没有说出来,再等等吧,还有二十多天的时间呢,再说自己真的找不到合适的离开理由。
就算上次自己醉酒他心疼自己无奈的答应了。但是能看出来他的违心,徐紫晴就算醉的再厉害,对那天晚上的事情还是有印象的。
陆怿铭这段时间几乎都被大哥逼得都要上吊了,徐紫晴听说严士杰一直在抢陆氏的生意,不愿意再给他平添更多的烦恼和忧愁,怕他分心,如果因为自己导致陆氏集团出了什么问题,那自己的罪过就大了,心里纠结成了一团乱麻。
“晴儿,你和蓓蓓赶紧出学校,乔老爷子病重,我在门口等你们。”一个星期后,徐紫晴正在上课,收到了陆怿皓的短消息,两个人赶紧跟老师说了一声,一起跑出了学校。
乔斯洛家里,乔老爷子半仰在床上,浑浊的眼睛平视着前方,呼吸很是微弱,乔斯洛和乔思敏沉默的站在一旁,见陆怿皓他们四个人走进来,抬眼看了一下,又低垂下了头,继续关注着父亲的状态。
“爷爷,您醒醒,我跟蓓蓓来看你了。”徐紫晴心里恐慌的厉害,大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对于张思雅的死自己是有心里准备的,装死的人再死一次没有什么可难过的,可是眼前这个老人经历了那么多感情的磨难,现在即将要走到人生的尽头了,心里恐慌的要死,难受的要命。
“爷爷,您醒醒啊。”默蓓蓓在一旁也喊了一句,眼泪落了下来。
“我爸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乔斯洛低着头,声音低沉着,自己恨过他、怨过他,本来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在搭理他,可是在最后相处的日子里才发现他一直深爱着自己,深爱着自己的妈妈,人非贤能,孰能无过呢,可惜相处的日子太少了,眼看着就要在自己的眼前溜走了,可能再也抓不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老爷子的呼吸声渐渐大了起来,医生赶紧查看着各种医疗的仪器,心跳奇迹般的平稳、有力了起来,大家都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期盼着奇迹的出现。
乔老爷子终于慢慢睁开了浑浊的双眼,慈爱的扫视了一遍所有的人,颤抖着双手指着床头柜的方向,徐紫晴赶紧拿起来那张全家福递到了他的面前。
为了让他看的方便些、清楚些,乔斯洛把乔老爷子搂进了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胸膛挺起来他瘦弱的身子。
乔老爷子嘴角闪出来一丝微笑,仿佛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抬起大手颤抖着使劲抚上了那张照片,两行清泪顺着脸庞流了下来,长出了一口气,大手无力的落到了床上,缓缓闭上了眼睛,头歪在儿子宽厚的怀里,安详的去了,嘴角依然挂着那丝微笑。
“爷爷,爷爷,你别睡啊。”徐紫晴颤抖着声音喊着他,眼泪顺着小脸流了下来,小手使劲拉着那双渐渐冰冷的大手,不愿意相信那个跟自己下棋斗嘴的老爷子就这么走了。带着无尽的遗憾和暂时的满足离开了这个世界。
默蓓蓓和乔思敏已经哭出声来,陆怿皓赶紧把有点崩溃的徐紫晴搂进自己的怀里,乔斯洛流着眼泪把父亲轻轻放好,亲手盖上了白色的床单。
徐紫晴没有哭,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泪,只身一人去了浴室,一会儿端出来一大盆热水,将毛巾湿透,递给了乔斯洛一个,两个人轻轻的擦拭着老爷子的身体,默蓓蓓也赶紧过来帮忙。
乔思敏哭倒在秦明怀里,乔斯洛木然擦拭着父亲渐冷的身体,眼泪含在眼睛里,一直没有掉落下来。
陆怿皓和陆怿铭只是在一旁站着。沉默的看着这一切,一句话都没有说。
老爷子的寿衣穿好了,灵堂已经搭建好了,乔斯洛再也控制不住,跪在父亲的灵前放声大哭,哭的天昏地暗,徐紫晴和默蓓蓓都流着眼泪扶着他。
在陆怿皓和陆怿铭的劝说下,乔斯洛终于止住了悲声,因为律师早就等在了一旁,手里拿着乔老爷子的遗书。门外还赶来了一大批员工代表,都默默的站在门外,随时听从着乔总的安排。
小洛、小敏:
当你们看到这封遗书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了。在这个世界上,你俩是我最亲、最爱的人,希望我走了以后,小洛作为大哥,一定要照顾好小敏。
小敏,你是爸爸唯一的女儿,我平时已经对你说的够多了,希望你以后记住爸爸的话,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不求轰轰烈烈,只求平淡安稳。
小洛,我很爱你的妈妈,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是我间接害死了你的妈妈,这是我这辈子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的地方。一辈子的良心债啊,我终于可以找你的妈妈去了。我见到她,会跪求着她的谅解,希望我们和好如初,像原来一样高高兴兴的在一起。
小洛,乔氏集团的重任我交给了你,希望你能带着所有员工继续走下去,给他们一个安稳的生存环境,多做善事,保护大家的平安幸福。
小洛、小敏,我走了,多希望看到你们的孩子出生啊,可惜已经没有了这份福气。
秦明和小敏如果有了孩子,一定记得到坟前通知我一下,我肯定会很高兴的。
小洛,你这辈子的感情这么凄苦,肯定是受到我的影响最大,爸爸对不起你,我已将晴儿和蓓蓓看做你的孩子,有空记得带着她俩来看看我,我在九泉之下就瞑目了。
小洛、小敏,爸爸真的很舍不得你们,永别了我的孩子们,我会在天堂保佑你们的。
律师读完遗书,看了一眼已经哭成一团的几个人,又拿出来一份财产分割单。
“乔氏集团的财产全部归于乔斯洛名下,乔氏集团投资秦氏集团的两亿元股份,归于乔思敏名下。”律师又读了许多相关的财产分配财产细则,读完后大家一时都没有说话。
“老乔啊。你就这么走了啊,一日夫妻百日恩啊,对我就这么无情吗!”这时门外传过来一个女人的尖利的哭喊声,乔太太站在门外听了半天了,一看财产跟自己没有一点关系不说,女儿就得到那点投资股份,哪里甘心啊,哭天抢地的跑了进来,站在乔老爷子的灵前破口大骂起来。
乔斯洛脸色阴沉的可怕,但是没有说话,大家见他没说话,也都沉默着,静静的听着这个女人的骂声,开始还算可以,前几句大部分是抱怨,抱怨老爷子没跟她分一点财产,后面的话越来越难听了,别说其他人了,就连乔思敏都听不下去了,小声劝慰着妈妈。
“妈,爸尸骨未寒,再说你俩已经离婚了,何必这样呢。”父亲的死对乔思敏触动很大,原来的自己简直是挥霍了青春、玷污了自己,见母亲在这么多人面前还这样打滚撒泼的,真的是有些汗颜了。
“死丫头,乔氏集团的资产有十几个亿啊,你只有两个亿。这个老东西也太偏心了,你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啊!”乔太太边哭边骂,根本不听女儿的劝解,丝毫不顾忌周围这么多的人。
陆怿皓一直拼命拉着在自己怀里使劲儿挣脱的徐紫晴,乔斯洛都没有说话呢,生怕她过去惹出什么事非来,毕竟人刚死,谁也不愿意在老爷子的灵前闹得不可开交,死者为大吗。
徐紫晴使劲推开了陆怿皓,把他推得向后倒退了几步才站稳,转念一想,乔斯洛在父亲的灵前能说她什么呢,打她不合适,骂她更不是男人做的事儿。也只能让这个小丫头出头了。
徐紫晴走到正在骂骂咧咧的乔太太面前,两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的脸,里面射出来的冷光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你要做什么?”
徐紫晴没说话,一步步的靠近了她,吓得她一步步的后退着,站在她身后的律师赶紧闪开了,直接将她一步步的逼到了墙角。
“死丫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乔太太的后背已经靠上了冰凉的墙壁,面对小丫头阴冷的目光,有些怕了,甚至怕的厉害。
“让你闭嘴,你得到的够多了,还间接背负上了一条人命,死者为大,你这么不敬重乔爷爷,我今天让你永远说不了话。”徐紫晴说着,伸手扣住了她的下巴,吓得乔太太高声尖叫起来。
乔思敏赶紧扑了上去,她知道徐紫晴的厉害,下手很黑的,不然自己怎么会挨过两次收拾。
徐紫晴一只手暗暗地用了力气,扣住了她下刻骨的关节,另一只手直接把扑过来的乔思敏准确的推倒在秦明的怀里,眉峰一皱,就听见咔的一声细微响,乔太太的整个下巴被卸了下来。
所有人都惊呆了,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乔太太疼的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胡乱的抓着,好像不知道哪里疼的样子,疼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嘴里支支吾吾的叫着,根本听不清楚在说什么,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徐紫晴,求你了,帮我妈妈把下巴装上吧。”乔思敏好大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带着乞求的神色看着她,乔太太已经疼得蹲下了身子,痛苦的呜咽着。
“明天这时候再来找我吧,不给她点苦头吃是不会长记性的,这就是看在你和乔叔的面子上,不然我让她后半生一直都这样。”徐紫晴的声音冷到了极点。丝毫不为她的乞求所动容。
“可是这一天一夜,人哪里受得了啊。再说不吃不喝,会把人饿坏的。”乔思敏急的落了眼泪。
“她就是因为生活太好了,吃的太多了,所以才有精力骂人的,放心吧,饿她一天一夜,死不了,最多疼个半死。”徐紫晴说完向了乔太太,吓得她向女儿的怀里瑟缩着。
“本来在乔爷爷的灵前,我不愿意收拾你,可是你做的太过分了。人在做天在看,回去好好想想,你错在了哪里,如果明天在这里还不能悔悟的话,我就去端了你的老窝,滚!”
徐紫晴说完站在了乔斯洛身边,乔思敏流着眼泪和秦明扶着疼的不能自已的乔太太走出了屋子。
“以乔氏集团的名义对外发出讣告,宣告董事长已经离世的消息。”乔斯洛见他们走了,才沉着声吩咐着秘书,大家开始忙了起来。
商界的各路合作伙伴都唏嘘不已,纷纷赶来吊唁,徐紫晴和默蓓蓓一边一个,一直站在乔斯洛的身边陪着他守灵,想前来吊唁的人鞠躬行礼。
陆家哥俩一直忙前忙后的,江南也过来一起帮忙,整个院子里人来来往往人很多,但是很有秩序。
明天人就要入土为安了,乔斯洛坚持让大家早点去休息,非要自己一个人陪着老爷子最后一晚,陆怿皓他们无奈都去了客房。
“晴儿,想什么呢,赶紧睡,明天还要早起呢。”陆怿皓见她坐在床上一个人发愣,催促着她。
“大叔,人的一生才有几十年啊,哎,活的好累。”徐紫晴叹了一口气,躺在了他的身边,两只小手枕在小脑袋下面,长吁短叹的。
“你才多大就感慨人生了啊,所以我们要好好过好每一天。给彼此一个快乐的生活,免得像老爷子这样遗憾终生。”陆怿皓刮了刮着她的小鼻子,隔着被子抱住了她。
徐紫晴心里一直念叨着给彼此一个快乐的生活,这几个字像重锤一样击打着自己的心灵,自己是不是真的是该放手了,如果没有了自己,也许他会过得更快乐,不用顾忌自己的身世,更不用顾忌自己的身体缺陷。就算林亦彤阻止他们在一起,可是看在孩子的面上,应该会答应吧,大叔可以跟她们母子过好完美的一生。
第二天一大早,徐紫晴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盯着一双熊猫眼爬了起来。一看就知道昨晚没有睡好,陆怿皓皱了皱眉头也没管她,这两天大家心情都比较沉重,过去今天让小丫头好好休息一下。
墓园里,乔斯洛抱着父亲的骨灰盒,慢慢的放入了墓坑,旁边就是妈妈的墓碑,亲自拿着铁锨一下下的铲土掩盖着,就剩下骨灰盒的顶了,好像再也没有了力气,无力的停了下来。
陆怿皓和江南赶紧接了过来,徐紫晴和默蓓蓓赶紧扶住了乔斯洛,不一会儿墓碑竖起来了,将两个人合葬在了一起,生前的所有恩怨和爱恨情仇,此刻都随着初春的凉风消散不见了,代替这些的只有这冰冷的墓碑。
“徐紫晴,麻烦你帮我妈妈复原吧,她知错了。”乔思敏见这里没有什么事情了,才扶着妈妈小心翼翼的站在她的面前,昨天没敢过来,因为乔太太回家后一直支吾着,还是一副七个不服、八个不愤、一百二十个不含糊的样子,生怕徐紫晴在发飙真的不管了,昨天下半夜才消停了下来,彻底蔫了下来,所以只能在父亲的坟前恳求她了,希望看在爸爸的面子上,不再为难自己。
“知道错了?”徐紫晴冷着脸问了她一句,乔太太赶紧点了点头。
“今天当着乔爷爷的面,饶了你这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以后在随着性子撒泼,我直接让你做饿死鬼。”徐紫晴见她连连点头,伸出小手扣住了她的下颌关节,稍稍用了点力气,疼的乔太太嗷的一嗓子喊了出来,下巴一下子就上到了位。
乔太太疼的大口喘着气,好半天才缓了过来,双手捂着恢复到位的下巴子,这两天基本没有吃饭,早就没有了力气,只是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晴儿,咱们带着乔叔该走了。”陆怿皓说完,和徐紫晴两个人扶着乔斯洛,转身就走。
“如果有困难,可以找我,不过仅限于你。”乔斯洛走过乔思敏的身边,轻声说了一句。
“谢谢哥。”乔思敏大声在后面说了一句,顿时哭出了声音,乔斯洛的身子一震,这声哥未免来的太迟了些,不过也好,起码隔阂少了那么一点点。
“乔叔,我们回家吧。”徐紫晴见他愣怔着,挽着他的胳膊,和陆怿皓三个人一起并排顺着山路走了下去,两旁的翠柏随着初春的大风呜咽着,诉说着无尽的苍凉和忧伤。
晚上,乔斯洛死活不要大家陪他了,说家里有管家和佣人就行了,都忙得够累的了,哪能在叨扰大家呢,再说自己也过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只不过是原来的生活继续罢了,不过自己的心里又有了惦念的人了,没事的时候可以去墓地看看爸爸和妈妈,跟他们说说话,相信他们肯定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半夜里,徐紫晴感觉自己口渴的难受。浑身酸疼的难受,好不容易睁开了酸涩的双眼,伸出小手打开了床头上的小台灯,一个人强行挣扎着下了床,还没等自己站稳,感觉头晕的厉害,一个不稳轰然倒在了地上。
“晴儿,你怎么了?”陆怿皓这几天真的累了,睡得很沉,直到听到动静后才被惊醒了,赶紧翻身下了床。
陆怿皓起身将她抱到了床上,小丫头的身上很烫,平日里红润的嘴唇都起了一层白皮,小脸绯红一片,应该是发烧了,赶紧喊起来陆怿铭和默蓓蓓他们,直接把她送进了医院。
“晴儿,你醒了,身上还难受吗?”徐紫晴睁开了眼睛,病房里洒满了阳光,看到了陆怿皓焦急的眼神,没说出话来,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大叔,我想回家,不想在这里住。”徐紫晴感觉身上轻松了许多,除了嗓子干疼的要命之外,身上不那么酸疼了。
“今天住一天再说,大夫说你是急火攻心。没休息好造成的高烧和眩晕,没什么大碍,但是要观察一天,听话。”陆怿皓一晚上没合眼,小丫头整晚高烧都不退,自己陪了一晚上,这会儿见她稍稍稍好了一些,才放下心来。
“嗯,你去公司吧,蓓蓓在这里陪我就行了。”徐紫晴使劲赶着他,不想让他在这里,自己有话想跟好朋友说的,这几天忙,没得空跟她说。
“没事,老二在公司呢。”
“大叔,你走吧,我知道公司里事多,我真的没事的,不然我就回家。”徐紫晴哪里肯让,直接拿出你不走我就回家的架势,陆怿皓最终拗不过她,嘱咐了半天默蓓蓓才离开了病房。
“晴儿,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嘛?”默蓓蓓早就明白她的心思了,要不是陆怿皓困得没有精神,估计骗不走他的。
“蓓蓓,我还是想出国,手续我办得差不多了。”徐紫晴不想隐瞒她,与其让她以后怪自己,还不如现在说开了。
“为什么啊,就因为你不孕这件事吗?”默蓓蓓顿时炸了毛,大声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