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的好，进攻是最好的防守。
温诺看着被常空拖进武器库的这第三个教官，心中从震撼逐渐变得麻木。
常空熟练地将其绑好，搜出来他的铃铛，接着看向他的肩章。
“又是个Y……”常空看向温诺，说着自己内心的推测，“教官们基本上也、也是三人小队的配置，戴面具的这个应该是领头的。”
说着，常空取下这人的面具，然后一松手，毫不客气地让他自由落体到仓库中的大坑里。
这个大坑很突兀，看上去是不久前才挖出来的。
“我算是发现了，你憨厚的外表下，真是藏着比豹子还大的胆子。”温诺看向常空的眼神就像是看怪物一样。
“嗯？”常空眨眨眼，换上了那人畜无害、可怜巴巴到了极点的目光，“哈？诺、诺姐你说……说啥？我怎么、怎么都听不懂哇……”
“少装！别演！”温诺翻了个白眼，“你结巴已经没这么厉害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常空讪笑两声，心中也在稍稍有些奇怪，过去几年老爹带着自己看了不少医生，但并没有太好的效果，可自从他去陈塘开始，自己的口吃竟是肉眼可见地在一点一点变好。
“你还要抢多少教官？”温诺试探性地问道，她有点害怕，若是现在就和教官们结下了梁子，往后的这六个月肯定不好过了。
常空沉思片刻，看了看手中的面具：“再、再等一个有面具的。”
温诺一愣，仿佛猜到了常空心里的盘算，脸上流露出一丝震惊。
“你真的打算……潜伏进去？”温诺问着。
常空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
“整个集训营今天集合的一、一共197名学员，而我们的宿舍一间3个人，男生楼栋42间，女生楼栋18间，至多才能容、容纳180人，也就是说其中至少17个学员是今天突然出现的。”
温诺也反应了过来，她看向常空：“你是说……”
常空点点头：“很大概……概率，这些人都是教官们混入学生之中的内应，除了隐蔽的摄像头、空中的无人侦察机之外，作为他们的‘第三只眼睛’……”
说着，常空突然低伏下身子。
下一刻，一架披着迷彩的小型无人机从武器库的头顶掠过。
集训营总控制室内。
数名肩章上印着“J”的技术人员在噼噼啪啪敲着键盘，处理着各种监控数据。
而在一旁的屏幕之前，摆放着五个沙发，中间的椅背上贴着“魏广”的名字，但却空着。
魏广在开营仪式之后便离开回到了东途，只有甄大雷、刘谭清、武达和常有这四位教官舒服地坐在各自的沙发上，看着大屏幕上监控和无人机回传的侦查画面。
“今年的这一批支援组的学员比去年的要强上不少。”刘谭清说着，“常教官怎么认为？”
鬼神坐在沙发上很无语，觉得自己这刘谭清总有一些阴阳怪气。
“刘教官，我盲的，看不见屏幕上的内容。”
“对不起，我不小心忘记了。”刘谭清脸上露出微微的不屑和嘲讽，“看来常教官着实有几分背景，什么都看不见的人都能成为集训的教官。”
甄大雷微微皱起他浓浓的眉毛，他看了看身旁的老酒鬼武达。
嗯……他张着大嘴靠在沙发上，口水拉了一条长长的细线，滴到了肩膀上。
“刘哥，本身常教官也只是负责文化理论教学的，战术上的东西咱们也不要为难人家。”甄大雷决定还是靠自己，他平静地看向刘谭清。
虽然论资历，刘谭清已是加入749局十余年的老前辈，但如今甄大雷已经突破到了玄阶七品，在战备组的级别已是高过了刘谭清。
听得了上司有意出言劝阻，便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鬼神则是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反倒是嘴角流露出了一丝玩味。
在座的几人，也似乎只有刘谭清不知道这位“常有”的真实身份了。
“我在来之前研究过全部学员的信息，除了战备组的5组，15人之外，支援组还有几人有着不错的潜力。”鬼神从身侧的灰色帆布包里掏出来一个文件夹，递给刘谭清，“我听说今年的这个‘捉鬼’考核主要由刘教官负责，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刘谭清打开文件夹，里面已是整理好的一份又一份资料，比起749局下发的学员资料还要更为详尽，甚至连未来发展的方向都有所标注。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对这位常有的轻蔑减少了几分。
控制室的门被轻叩两下。
“进来。”甄大雷说道。
门被推开，一位女教官端了四杯茶走进来，放在几人的手边。
“辛苦了石秘书。”甄大雷冲着来人说着。
石秘书推了推眼镜，温柔一笑：“客气了甄组长，有什么需求随时叫我就好。”
又寒暄了几句，石秘书没有多逗留，转身离开了监控室。
刘谭清也大致浏览完了鬼神递过来的材料：“非常感谢，但是……这次的考核，我有一个很好的助手。他整理的资料要比这个更详细一些。”
鬼神耸耸肩，本身这个也是他随手整整的，有更详尽的资料也在预料之中。
至于那个助手……其实并没有很感兴趣。
“诸位，看着吧，他的表现……肯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刘谭清微笑着，喝了口茶。
他的……表现？
甄大雷微微皱起眉头，再度望向一块块的屏幕之中。
……
武器库的外围就是一圈灌木丛，快要赶上一个成年男性那么高了。
常空就猫在那里，屏息看着不远处的羊肠小道。
那是唯一一条通往武器库的小路。
叮铃——
一声清脆的铃响回荡在仓库的上空。
“该死，这里果真有埋伏。”为首的教官摘下面具，是个清秀的女性面孔，她脸色铁青地冲着耳麦汇报，“报告阎罗殿，V组已确认武器库方向有小鬼埋伏，前面来侦察的V组3位阎王已失去联系信号，请求人员支持。”
不多时，刘谭清的声音传来：“阎罗殿收到，V0组长请指挥V组成员原地待命，保证自身安全。”
“收到。”
老君炉目力增强，【洞察】！
常空眯着眼睛观察着，自己的眼镜在牛刀行动结束之后便被749局收回，若不是有着老君炉里汩汩暖流的五感增强，他还真难以在如此远的距离得到有用的信息。
“诺姐，一共是三个人，皆是女性。”常空低声说着，“一个面具，两个素面，没有神、神语者的灵力波动，准备行动……”
常空的声音一顿。
丛林外又进来一人，带着面具，看着身形十分雄壮，大概率是个男性。
但似乎也有个别情况……
常空脑海中浮现出了石梧旦的身影。
“你的q组的组员们都去哪里了？”代号为V0的女教官戴上面具，看向那个肩章上写着“q”的壮汉。
q0皱了皱眉头：“他们还没回来？”
“你们没有一起吗？”V0的语气带了些怒火，“魏局和刘教官交代过，必须一组三人一起行动，不能小看这些学员，尤其是战备组的那几组……”
“怎么才来，不是早……早就发过求救信号了吗？”一个声音从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传来。
q0和V组的三人皆是身躯一震，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身边不足五米的地方竟是潜伏了一个人！
人影从树干上落下，戴着面具，肩章上是一个大大的“Y”。
“Y0？”V0皱起眉头，言语之中有些警惕，“口令……”
“妈了个巴子的，不是Y0劳资还能是谁？”Y0皱起眉头，脾气颇为暴躁，“一天天的就……就知道口令口令，说都说烦了，妈了个巴子的，劳资的组员还被捆在仓库里……”
“口令。”面具之下，V0依然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前的Y0。
“他的‘妈了个巴子的’也算是他的特有口令了。”站在一旁的q0突然出声，“还是先共享一下武器库里的情况更重要。”
Y0察觉到了q0深深望向自己的目光。
“妈了个巴子的，你再这么瞪着，信不信回去就拿你磨……啊磨劳资的牛刀？！”
这句话里，“牛刀”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q0身子微微一震：“信，信，我们还是先说正事儿……”
V组的三人皆是皱起了眉头，不知道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三缕黑色的雾气已是缓缓地缠绕上了V组三人的身上，一旁的q0并未声张，手腕上闪过一道淡淡的五彩光芒。
“就、就是刚刚。”
Y0将面具摘下，露出一张颇为憨厚的脸。
“老梁，干他丫的！”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