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皇后也万万没有想到她这个一向最为冷静,镇定的侄子竟是做下了这样大胆的事情。
他怎么可以同翊王勾结在一起?
还有,外面苗家的人又起了什么做用?他们怎么也这样的糊涂,就放这些人进来?
要知道,若是翊王的人进不来,就算是他们造反成功了,那这个皇位也是她的儿子的啊!
可是现在,整个大局被翊王所控制,他们可就完都完了。
“表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难不成,我所能够给你的,会比翊王少?你别忘了,我也有苗家一半的血液的!”
炎景宏真是没有想到,最后了岔子竟是出在了苗进的身上。
他早就听说苗进不同意他的计划,他知道他这个表哥无论待人待事一向都十分的谨慎,所以,他也不便多做为难。
而苗丞相将苗进给禁了足,只等他们大事成就的那一天,再将他放出。
可是,他现在出现在了这里,是不是可以表示苗家也反了他?
可是,这并不可能啊?若是苗家不同意他的计划,大可以不帮他的忙。
他们用不着投靠了翊王去啊?
毕竟之前他们同翊王可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而无论是从他母后还是从苗妍儿那一面,他们都不该这样对他的。
“为什么?那你们又为什么非要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儿?”
“三皇子,你以为,没有皇上在,凭你一个人又怎么能够是翊王的对手?”
“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一旦失败了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不能拿我们苗家百年基业来成就你们自己的私心!”
苗进此时同他从前那般温润儒雅的俊颜大有不同,他现在全程都阴沉着脸,眸子中有着几分的挣扎,但似乎又是从所未有的坚定。
“你这是不肯相信我了?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这般的看不起我?你知不知道,我就要成功了,都是因为你,全都因为你,我才会功亏一篑?”
炎景宏现在真是有着想要杀了苗进的心思了。
“你错了,哪怕是没有我引得翊王的人进宫,你也不会成功!”
“早在你们没有察觉翊王带进京都五万的人马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
“你以为你以四皇子和长乐公主为人质就可以拿住翊王了吗?”
“且不说,你这种做法就已经失算了,就算是四皇子真的是翊王的儿子,那又如何?你可知道,他们已经有二十年没有见面了,而这二十年来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你自己就是生在皇室,又岂会不知最是无情帝王家,就算是亲儿子又能如何?面对皇位,哪一个不六亲不认?”
“更何况,经过这么多年,翊王真的没有其他的子嗣?”
苗进意味深长的看了翊王一眼道。
早在翊王找上他的时候,他自然是不同意的,以下犯下去逼宫,永远会成为污点,而他们这些家臣,由于知道的越多,那么最后也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更何况,三皇子对上翊王根本就没有胜算的。
由于苗家在京都的地位与身份十分的微妙,只要稍有不甚,那苗家定会覆灭。
所以,苗进在翊王进京之日之时,他便是让人去了翊王的封地查探了一番。
或许是因为翊王太过自信,他以为他已经将大周帝的人都给控制了,又或许这些年来他所掩饰的太好了。
所以,还真的让苗进查出一些东西来。
所以,对于翊王的进京,苗进早就不认为他只是单纯的来参加四皇子殿下的婚礼的。
当然,这些全都不归他这个家臣管的,他所要管的只是苗家安然无恙。
“……”
而果然,苗进的这一句话一说完,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突变,变连华贵妃的脸上都带有着满是嘲讽,似笑非笑的看着翊王。
可是,她的内心如今却是平静无波。
就算他已经有了家又能如何?有了自己的子嗣又能如何?
早在他当年离京,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已经注定了。
只不过,华贵妃心里面介意的是翊王还试图想要利用她的感情而去完成他的大业。
这让华贵妃心中更是悲凉。
她只是一个女人,为何要被这两个男人这般的利用?
所以,她现在心中更是坚定了一件事情。
“表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知道了什么?”
果然,炎景宏听了苗进的话后又是大吃一惊。
“皇弟,想不到这些年来,是朕一直被你戏耍着!”
“皇弟到底你还是成熟了!”
大周帝到现在才觉得自己这一次是真的输得心服口服了。
而让他更想不到的是,就连苗进都可以查出的事情来,他却一直被蒙在骨里。
“皇兄,要怪就怪你太容不下人,这些年来你明里暗里向我那里派了多少人?”
翊王的秘密被揭发,非但没有一丝的惊慌之色。
“那些废物不也是都被你打发了?重要的信息,朕可是一点儿都没有收到!”
大周帝冷声道。
“打发了?怎么会呢?本王又怎么会将那些个废物给打发回去呢?”
“本王得留着他们,不然打发了他们,也会还有其他的人来!”
翊王也是冷冷的笑了一声道。
“哈哈哈,原来如此!”大周帝虽然是哈哈大笑,可是,那眼中却是有着水润之色。
经此一事,他突然间觉得,他似乎这一生所做都是错的,一步错,步步错。
早知如此,他当初无论如何,也要杀了翊王才是。
现在他还很是可笑的让翊王留下他儿子的命,翊王嘴上虽然答应了,可是,经此一事,大周帝却是明白,他的儿子怕是一个也留下不了。
所以他悔啊,真是后悔啊,他为什么整日儿的盯着叶昔,而竟是遗漏了他其他儿子的心思。
他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我不会认输的!我不会认输!”
只见炎景宏面对如此场面,仍然不肯就这般的放弃。
所以,他一个侧步,伸手将华贵妃给拉了过来,用手上的佩剑抵在了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