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炉坊是重要之地,又怎么会不派兵把手,但也是因为太重要了,外人不能轻易进来,所以他们只能在外围驻守保护,如今南公玥等人都是由炼炉坊的管事亲自带领着进来的,他们自然是一时收不到消息的。
这就给了南公玥先机。
此时,那个从角落里退出去的人,到了外面‘嘭’地一声放出信号。
可惜,信号是放出了,可是却没有看到有人赶来救缓。因为外面的那些护卫,也早已经被南公玥提前派去的人收割了一片,剩下的一些人,都在疲于应战中,哪里能脱身去救缓里面。
可是远处的一处望风楼里却是看到了这信号。这望风楼的存在就是为了接应炼炉坊的,以防那炼炉坊里出了什么意外又放不出消息。按照以往的规矩,他们会先派人把信息送出去,然后才让人暗中去打探,炼炉坊那边的情况。
此次他们自然也是如此。
南公玥既是有备而来,又怎么会忽略这望风楼的存在,只是她并未让人拦截,而是让他们把信息送了出去。
不把信息送出去,又怎么钓出后面的鱼虾呢。
南公玥站在哪里,看着外面,冷冷地想着。
同时她也觉得有些讽刺,这望风楼原本也是朝廷为了炼炉坊的安全而建立的,如今却是成了给魏家通风报信的据点。你说这可不可笑?反正南公玥觉得有些可笑。
魏国公府,魏国公魏延正从兵部衙门回到府里,就听人匆匆来报。
“老爷!老爷!出事了,出事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魏家的管家喝斥那人道。
“出了什么事?”魏延顿住动作,转头问道。声音中带着隐隐地期盼。
“老爷,是,是西郊炼炉坊那边的望风楼来信报,说是炼炉坊那边出事了。”那人越来管家看向里面的魏延。
魏延一听,以为是好消息,脸上露出几许亮光。
自从上一次,那位大人明确表示不再帮他们对付那齐玥之后,他就知道,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所以这一次虽然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但还是忍不住出手对付那齐玥。
在那温度极高的炼炉坊,一炉炉那溅着火星的铁融浆,发生个暴炸什么的不也正常吗,那时,就算是皇帝有了猜测又如何,只要拿不到证据就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所以那齐玥被封了理国亲王后,他就推测齐玥有可能会去炼炉坊巡视,才早早的就安排了这一出,只要今日那齐玥走入炼炉坊,他们的人就会想办法让炼炉坊的熔炉发生爆炸,或是意外倾斜,到时齐玥就算是不死也得重伤。
那时候那贱种必定生不如死,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儿安息。兼儿,你看到了吗,父亲很快就能为你报仇了。魏延心里道。
想到自己死去的嫡子魏兼,魏延心中又是无边的恨意……可是他却没有想过,他儿子死了他痛苦难过,可是别人呢?南公一家当年的惨案,又是谁造成的?就是他和他的妹妹魏贞福,仅仅只是因为他妹妹的嫉妒,和他魏家的野心,就屠尽了人家一门。
这是多残忍的事!那时他魏延是否能想起,别人也会有痛不欲生的感受?
他们真的想不到吗,他们或许是能想到的,只是,他们依然还是会选择那么做,因为他们本性如此。
魏延暗暗地想着,眼带希冀地看着那送信进来的人。
“有说是什么事吗?”
“不清楚,听他的话,是望风楼收到信息就过来报信。想来是还没有弄明白,知道事情重要就先把信送过来了。”那人道。
“既是能让望风楼都能看到的信号,那必定事小不了。”魏延喃喃道,心中暗喜。齐玥,你当年就应该死去的,为什么要活着回来呢?!要是你当年跟你那商人之女的母亲一起去了,多干净!如今还要我费了这一翻的心思。
十年前你能活着再出现,还回到这上都,不过这一回,你可没这么好的运气。
“走,去看看。”魏延有些激动地起身,就要往外走,可是走到半道,又停下。
“不,不不。我就不去了,你亲自去一趟西郊大营里,让那魏迁带上两千人陪你前去,看看那边什么情况。”魏延道。
那人愣了须臾,然后拱手应“是”,就转身出去了。
或许是觉得计划成功,除去了心头刺,让魏延心情不错。所以他原本想回自己屋子的脚步,突然转了一个方向,去了后院,打算去看看他那后院里一院子的女人。
可是魏延才刚踏入后院不久,就又收到消息,这一次的消息倒是详细清晰很多,把炼炉坊内所花生的事情都简略地说了。
魏延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不可能是这样的结果!这消息一定是假的。魏延匆匆就往外走。
“老爷……”后面的女人喊了一声。老爷好不容易才到她院子里来一次,怎么又要走了。这一次走了,下一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魏延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向那女人,眼中带着怒火,眼神有些可怕……手指指了指她,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压下了怒火,什么也没说,就转身出去了。
屋内的女人被吓得脸色一白,摊坐在床上。
自己又哪里惹怒老爷了?女人想不明白。
如果南公玥在这里,不知道会不会好心的告诉她……你家老爷是本殿惹怒的。
……
“齐玥,你真敢!”魏延怒不可遏,咬着后牙根恨恨地道。
重重的一拳锤在了书房的一张桌子上,可怜的桌子不堪重击,‘嘎吱’两下,啪地一声,彻底散架了。
好在南公玥没有在这里,如果在的话,一定会觉得好笑的,你都敢让人来设计别人,人家还不能来对付你的。
总之,这一次,魏延是再也坐不住了,匆匆地出了门。
魏延也不坐马车了,直接骑上快马奔出了城。
“咦,那不是魏公爷吗?他怎么在这,还这样风风火火的?魏公爷!魏公爷……”路上有认识魏延的人,大声和他打招呼,可惜马跑得太快了,只留下一路的烟尘。
“咳咳…”打招呼的人甩了甩衣袖,挥去一些尘土,“这魏公爷是有什么急事啊,跑得如此之急。”
“老爷,您没事吧?”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