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公玥一边热热闹闹地在衙门查卷,一边等着下面的人调查这勋同郡的消息。
南公玥出门根本就不带那王夫人送的那几个婢女,王雪衣自然也没有机会近身。
南公玥原先还以为那王夫人并没有参与其中,但她能把王雪衣送来靖康阁,足见她也参与其中,不管她是不是完全知道全部的内情,她都脱不了关系。
王雪衣也暗暗有些焦急,毕竟不能跟着齐玥,看不到她,怎么学习模仿。
所以下午,等南公玥回来的时候,她就端着茶点想进内室。
“你在干什么?”雪见在一边喊住了她。
王雪衣顿住脚步,在人看不见的地方暗暗咬呀,这个碍事的,等我成了玄玥公主,看我不收拾你。但她很快就调整好脸上的表情。露出一个甜美大方的笑容。
“小雪姐姐,听说公主回来了,我端了一些茶点过来……”
可是她的笑容还没有挂在脸上多久,就僵住。
“放肆!”雪见喝斥道。
王雪衣身子瞬间一僵,脸上神色难看,眼底的寒光一闪而过,一个婢女也敢这样喝她,当真以为她王雪衣是下人呢。
而且这贱婢竟然也敢用雪字做名,真真该死。王雪衣想到,一个婢女的名字与自己的名字重叠,就让她全身不舒服。所以从这一刻起,王雪衣就已经决定,等她得了势,她一定要让雪见死。
不过现在,她很快就又收拾了脸色。
“小雪姐姐,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给公主送上点心茶水,你怎么这样的喝斥我?”
“做错什么?你一个奴才,不称自己是奴才,竟然敢在这里自称我,该当何罪?这就王家教给下人的规矩?”
自从昨夜雪见知道了王浩良和王雪衣想要谋算南公玥后,就一直想毒死他们俩呢,但她不能给主子惹麻烦,心里正憋着气没处出,这主就自己送上来,哪能不好好的训上几句出出气。
王雪衣虽然心中狠得要死,但为了目的她还是强行忍下。
“我……奴婢、奴婢知错了,奴婢只是……只是担心公主饿着,想端些吃的给她,望小雪姐姐见谅。”王雪衣低着头道。
“放肆!”雪见又是一声地喝斥。
这下王雪衣愣住了,她自认没有说错,不解的抬头看着雪见。
“小雪姐姐……就算你不原谅奴婢先前的过错,你也不用这样喝斥奴婢吧,奴婢又没有再说错什么。”自认没有错的王雪衣,抬起头直盯盯地看着雪见,认为是这个婢女有意为难自己。
“还说没有错,她,她是谁?公主就公主,主子就是主子,一个婢女竟然用她字称呼公主,按照宫规,你应该被掌嘴十下,你两次犯错,就要掌嘴二十。”雪见大声道。
闻言,王雪衣错愕,但也知道了自己错哪里了,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口,最后终于垂下头。
“奴婢错了。”
“知道错还不滚出去,真的想让我掌你嘴吗。”雪见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说道。
王雪衣原本还想说,要把东西送进去,但是一看到雪见那直看得人发毛的眼神,知道此次的事是不成了。只得低头应了一声是,就出去了。
雪见见她出去了还跟在门口盯着她离开。这才勾了勾唇角,感觉心中的那口气舒坦些。
当她转身时,正好看到南公玥。
“公主也看到了吧?这样的人也想当公主,她哪里来的自信。”雪见撇撇嘴说道。
“不要小瞧她,她刚才的出错,是因为她是做惯了主子的,一直高高在上,她身边虽然也一直有丫环婆子,可到底自己没有当过下人,一时没注意到这口语的差别而已。”
虽然普通人听着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主子和下人的口语用字是有差别的。王雪衣能出差错,只能说她平日应该是少注意在这上面。或者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会为了目的来当下人吧。
“公主,不是奴婢小瞧她,只是她能在这上面出错,那她在别的地方也就有可能同样会出错。公主不是对我们说过吗,错了就是错了,不要给自己找任何理由。”
南公玥一愣,眨了眨眼睛,自己这算是反被教育了吗。
“你这样说好像也没错。”
“呵呵,是吧。”
小白狐在南公玥怀里动了动。
“虽说得不错,但是这个王雪衣还是不能小瞧了,还有跟着王雪衣被一起送进来的那几个婢女也不能小瞧了,甚至是整个王家。”
“为什么?”雪见问。
南公玥笑笑。
“你呀,平时的聪明都哪去了。你看,别的不说,就说那跟着王雪衣被送进来的那几个,她们既是王家的婢女,自然是知道王雪衣是她们的小姐,可是她们被送进来开始,她们的行为眼神可有任何不自然的地方?”
“听公主这么说还真是呢。”雪见低头似在思考她们是否露出不妥的地方,似乎还真没有。
“所以啊,她们要么就是知道内情的,进来只是为了配合那王雪衣的。要么就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可以做到不动于色。不管是那一样,这些人必定都是这王家的心腹奴才。你可不要小心大意了。”
“是,奴婢记下了。”
“嗯。”南公玥点了点头,手抚了抚小雪狐雪白柔软的皮毛。当然也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些人就是刚买来的,但若是真是从人牙所中刚买的,她们不可能会如此的淡定。毕竟,再如何淡定的人,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总有几分不了解周身环境时的不安。可那些人没有。
那边王雪衣离开正屋,绕到后面的下人房,这时她的脸已经被气得铁青,上下牙齿被她咬得咯咯响,拳头也不自觉地握紧,被剪短过的指甲,差点也能把手插出血来。
小雪,等我成为玄玥公主的那一天,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晚上,南公玥终于收到了下面的人呈上来的,关于勋同郡的最新情报。
“这真是胆大妄为。”南公玥看完那情报叹息道,看不出有没有生气。
恶意收粮的事虽然也有,但却是不怎么严重,相反的勋同刺史,郭义,私采铁矿不说,还倒卖军械。
而且这郭义还与这魏家的人有关。
“这可就有意思了。”南公玥笑道。
“如果那张輗是王浩良安排的人,那么,他这是想要至郭义于死地,拆魏家的台啊。他为什么这样做?”夜寻一时想不明白。
南公玥看了夜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