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宗门各方反应
说罢,曹魏随意地将昏睡过去的林若明扛在肩上,周身灵光泛起,便晃然消失在原地。
“弟子恭送老祖!”周仲长行礼道。
话音还未落下,只见曹魏便已遁出了百余里开外,一晃间便已然无影踪。
过了数息后,周仲长方才缓缓起身。
只见他望着宗门所在的方向,思绪已飘远去:“老祖,请神容易送神难啊。你所嘱托的玄鸿真君看来是开始打算栽培亲信弟子,宗门权力格局要有变化了。在此变局之中,我周家该何去何从?”
曹魏结婴不过两百余载,便已是元婴中期修为。
经崇吾会一事,他又压过了北地各宗一头,从霄虚宗身上啃下了一大块肉,扩土六万余里。
随着无相突破化神,而云海、月玄两人又寿元无几。
至于元灵则不知下落。
在这种情况下,可以预见再过百年时间,崇吾域将面临没有大修士的境况。
……
曹魏受了这少年的拜师之礼,而后伸手搀扶了对方一下:“若明,你可有字了?”
“弟子尚未有字!”林若明连忙回应道。
“老夫姓曹,单名一个魏字。”曹魏说道。
而正在侧殿处理事务的俞天璋,一感知到了曹魏的气息,便急忙放下了玉笔,一晃之间消失在了坐椅上,紧接着他便出现在了大殿门前。
而眼下最有希望突破的修士,众所公认的便是青霞宗万化真君。
“拜见老祖!”俞天璋微微欠身道。
“老祖此番开疆扩土之功,自是绰绰有余了。”俞天璋毫不犹豫地说道。
况且这些年来,林若明都在华胥国此地,又哪有长辈替他操心这些事情?
闻言,曹魏轻道:“风动心摇树,云生性起尘,若明今日事,昧却本来人。既你尚未有字,那便‘本昧’二字为字,当需时常以此警醒自己,不可有自满自得之心。”
说着,他便将酒葫芦奉了回去。
而后他随即反应了过来,跪拜行礼道:“晚辈拜见老祖。”
过了十余息后,林若明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说道:“前辈,此酒太烈了,晚辈无福难以消受!”
闻言,曹魏颔首说道:“再过三十三天,这小子恰好年满二十,便在当日召开宗门高层会议吧!此事就有劳你来安排了!”
……
“多谢前辈!”林若明伸出双手接了过去。
而实际是这壶灵酒灵机浓郁,以他炼气初期的修为,只不过碰上了一点,便差点被磅礴的灵气撑破了肉身。
此话一落,林若明连连叩首,欣喜道:“弟子叩见师尊。”
师徒两人一前一后,步入了灵衍大殿之中。
在其思绪之间,数千里外的远处一团祥云之上,曹魏负手在背,眺望远方,而在林若明正躺在他脚边,看起来睡得极为安稳。
一见此幕,曹魏笑道:“天璋,这是老夫新收的记名弟子。此次老夫夺取泥犁峡之功,应足以换上一份五行传承吧?”
而后他轻轻地抿了一小口,只能算是润了下唇齿。
见此,曹魏轻笑了一声,盘膝坐下,取酒独酌。
随着云散而去,曹魏携着他这个记名弟子飘然而下。
世间之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从来就没有什么中间路线!
念及此处,他幽幽想道:“不过我记得这小子应是林家子弟吧,其父好似是得罪过俞天璋的记名弟子,受牵连遁至此地避祸。有趣了,也不知道老祖是否知道这小子的根底,难不成他老人家要借此拉拢我等世家?”
闻言,曹魏轻笑了一声,缓声说道:“你喝过了,拿着吧,若是太烈,便掺水喝。”
对于五行传承这种珍稀罕见之物,乃是保管在宗门灵壶福地之中。
眼下他还没有满二十岁,尚未立冠。
“起来吧,眼下你暂且先在老夫座下修行,权当个记名弟子。至于往后你能否接我衣钵,就全看你自己的了。”曹魏缓声说道。
“嗯!”曹魏轻点了下头。
一听此话,林若明神色顿时诧异万分。
过了不久后,一团祥云从远处疾驰而来,消失在了灵衍峰中。
“喝一口?”曹魏轻点了一下,随手将手中酒葫芦递了过去。
话语之间,他的目光落在了曹魏身边的林本昧这位少年身上。
言及于此,他继而笑道:“在外面的道友,大多数唤我为玄鸿,也有的叫我灵衍。”
“多谢前辈。晚辈姓林,名若明,敢问前辈高姓大名?”林若明俯首问道。
思绪之中,周仲长忽然轻笑了一声:“此事又何必多虑,我周家还有得选择吗?”
一听此话,林若明一下子睁开了眼,而后正襟危坐,乖巧地说了一声:“前辈!”
但余下的元婴中期修士,谁也无法断定他们今后还能不能再往上迈个台阶,特别是最年轻的曹魏。
过了小半个时候之后,他忽然开口道:“既然醒了,就莫装睡了。”
下一刻,他便闷哼了一声,变得满脸通红。
“多谢师尊赐字!”林本昧喜道。
而想要取用,按照完整的流程,乃是要召开宗门高层会议,经过元婴老祖、掌门以及超过三分之二的金丹真人同意。
当然在必要的时候,曹魏这位宗门老祖,有自行决断的大权。
不过眼下他并不想动用这份权力,而是想要借此看看宗门之中的金丹修士的态度如何!
“弟子遵命!”俞天璋应声说道。
闻言,曹魏轻点了下头,而后衣袖一份,便将本昧裹挟去。
下一刻,两人便出现在了灵壶福地中的墨色祭台之上。
曹魏盘坐而下,说道:“莫站着了。”
闻言,林若明便正襟危坐了下来,神色肃然,生怕出现半点差池。
见此,曹魏缓声说道:“本昧,伱虽拜在老夫座下,可为师不会过问你的事情,也不会敦促你修行,一切全靠你自觉。至于你结丹之前一切所需的修行灵物,掌门那边自然会为你准备妥当。不过眼下你的修为实在太过于低微了,首要的便是尽早突破至筑基境界。”
“弟子定不负师尊栽培!”本昧沉声说道,语气极其坚定!
“对于修行百艺,可有感兴趣的?”曹魏问道。
宗门修士并不怎么需要为灵石而发愁,如此一来自然比散修过了不少的修行时间。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因而除了自身修行,在还有余力的情况下,通常会根据自身的兴趣,去选择一门修行百艺钻研。
本昧思索了数息,而后试问道:“回师尊,弟子在炼丹之上还算是有几分天赋,曾炼制过几炉黄芽丹。”
“炼丹吗?在此道上,老夫还算是略有造诣。”曹魏自语道。
言罢,随着心念一动,几大叠书籍便出现在他这位记名子弟面前,此外还有一方两尺来长的锦盒。
这些书籍,最薄的有两指,最厚的足足有常人小腿般高。
本昧看着眼前的这些书,暗自估摸了一下,要是全都叠在了一起,只怕有他两人高了。
见此,他并没有贸然去翻阅,也没有打开锦盒,而是先问道:“师尊,此二者又是何物?”
闻言,曹魏伸手一抓,便最上面的一本书籍摄在了手中,他随意地轻翻了两页。
而后他开口说道:“这上面记载着各般物种,你若是想要成为一位炼丹师,那这些典籍你就得好生钻研,这是基础。”
此话刚落,本昧有些诧异地问道:“那么多?”
“多?”曹魏疑问了一声,而后笑道:“这几册只不过是目录罢了,盒中玉简所记载的才是全部的内容,应是囊括了下玄界八成的动植物以及矿物。不过炼丹之事,你不必着急也不要分心,先修行到筑基境界,才最是重要!”
“多谢师尊指点!”本昧拜谢道。
师徒两人又相谈了片刻,曹魏便将对方送出了福地外,而后盘坐在蒲团之上,面露沉思之色。
“此前邵康所说,当真只是为了让我去取那一缕阴灵玄光,助他修行?金姆尊者都已开口了,邵康也生怕我昧下了阴灵玄光?”曹魏暗道。
一想到这些,他便觉得有些奇怪!
毕竟在此事上,金姆与无相两人的意见算是达成了一致。
按理来说,邵康并不需要如此担心。
要是曹魏能取得这一缕玄光,那他自然会奉给金姆尊者。
毕竟他自己可不想因此便恶了人族这两位尊者,拂了他们的脸面。
“不正常,邵康此人着实是有些奇怪,这般行径不像是他的风格!”曹魏心疑了起来。
只不过在他从青霞宗与灵衍宗所能得到的各种信息当中,从而分析得到的邵康,此人应该是一个极其自傲之辈,掌控欲极强。
而眼下此人寿元无多,这般举动倒像是在无可奈何之下,对他这位刚突破的元婴中期小辈做出一定的让步。
对方举动看似合情合理,可曹魏不知为何仍感到有些不安!
而在思绪之中,纵然曹魏眼下身处福地,没有外人在场,他心中所思仍未述之于口。
毕竟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事情,他在这数百年来已是养成了习惯。
……
……
此刻在外界,俞天璋暂且先以宗门真传弟子的身份,为林若明准备了一座灵气浓郁的乾健灵地,作为对方的修行之地。
除此之外,他还为对方备好了各般有助于修行的符箓、丹药、阵法等等,该给的待遇全部给足,可谓是一应俱全,没有半点遗漏。
只不过在此之前,俞天璋麾下的一位外务殿的筑基管事亲信,便已将林若明此人的全部个人信息汇整到了玉简之中,而后没有经过他人之手,亲自来到了灵衍峰。
待俞天璋重新回到了灵衍峰侧殿之时,此人便将玉简奉上。
“掌门!”这位筑基管事有些犹豫。
“说!”俞天璋接过玉简,分出一缕神念探入其中。
然而还未等对方开口,他的神色便冷了起来。
“你没将那家伙叫来吗?”俞天璋冷声问道。
“俞师兄眼下并不在宗门内,他人正在云墨城中。”筑基管事低声说道。
“又去了金玉台风流快活去了?”俞天璋眉头紧皱。
言及于此,他翻手取出了一枚万里传讯玉符,将其催动后,传音问道:“你现在在哪里,给老夫滚回来!”
然而此话一出,对方却久久没有回应。
随着时间的推移,俞天璋紧攥着手中的玉符,神色是愈发地难看了起来。
就在此刻,饶盈与管华倩两人各扛着大红棺木从外飞入侧殿之中。
‘轰’的一声,棺木落地。
“师兄,如此着急唤我等前来,所为何事?”管华倩问道。
此话一落,俞天璋轻叹了一声:“老祖收徒了。”
“看师兄这般模样,难不成老祖所收弟子是世家修士?”饶盈眉头微蹙地问道。
“那后辈姓林,乃是林家年轻一辈,但并不是林家主脉出身,与之关系也不算亲近。此人自从踏上修行之后,便一直在华胥国值守,已近七年时间。”俞天璋沉声说道。
一听此话,管华倩面露思索之色,而后缓声说道:“华胥国轮值本就是三年而已,此人竟呆了七年时间,看来在林家中的地位并不高啊。不过他既然能入得了老祖眼,想必修行资质不差,难不成林家那些家伙都瞎了眼不成?”
“你们先且看下此人信息吧!”俞天璋并没有过多解释。
此话一落,那位筑基管事便又为两位金丹师叔各奉上了一枚玉简。
过了十余息后,管华倩了解事情前后缘由,闭上了双眼,思索了起来。
而又过了数息时间,她开口问道:“师兄,你那个侄孙呢?”
“我已传讯他在第一时间回宗!”俞天璋沉声说道。
“此事可大可小,就看老祖这位记名弟子是否知道他父亲陨落的真相了。”饶盈叹了一声。
而后她说道:“林家也许知道此事,我们若是隐瞒,到时候事情被他们捅破了,那我们就处于被动了。若是必要,师兄该退步就退一步吧,你那个侄孙看起来也不是能成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