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劣徒呢?看你这家伙笑得牙都快掉了,自从收了孟极之后,你都不知在我们面前炫耀了多少回了!”句芒笑道。
言笑之间,祂从人面鸟身本体原形,幻化成了个七八岁孩童模样。
见此,其他三位大荒神庭的圣祖也纷纷敛去了本体,化作了人形。
经过了漫长岁月的归寂之后,当下的蓐收髯须如戟,微泛金光,身形魁梧似铁塔,两三丈来高。
站在祂身边的句芒,矮了许多,甚至还没到膝盖处。
祝融也并非是那外人所臆想的凶悍模样,反倒是一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青年,赤发披衫,略显瘦宽。
而玄冥则是个肤色惨白的中年男子,嘴角紧闭,双目有神,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
反观璇玑、烛萤与玲珑三位垂垂老矣的模样,这四位大荒神庭的圣祖在经过了多年的沉寂之后,显然状态极佳,丝毫没有道心溃败,化作长生祸的迹象。
而在先前,当敖广踏入炎风之野的那一瞬间,身在天地玄黄玲珑宝塔内所衍化的小千世界中,正在浇花的玲珑动手不禁顿了一下,而后轻叹了一声。
过了好一会儿后,祂瞥了一眼蓦然出现在身边的老妪。
而后缓声说道:“三千年前,玄鸿突破合体期之时,在其所在的元晨山之地的天机,曾有过那一瞬间的紊乱,老身借用此界万法道则所赋予的权柄,也难以隔空窥破灵柩灯的禁制阻隔。如今句芒祂们将权柄尽数收回了!”
闻言,烛萤不急不缓地说道:“现在看不看得破,又有何关系?太阴、明心、世恒又或是世恒,本来都只是些小家伙罢了,就算联合在了一起,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倒是你啊,竟将仙蜕给了世恒,这不是给自己增添不必要的变数吗?”
“璇玑插手贪尸转世一事,当时也不见你出面,如今你又有何脸面质问?此事暂且不提,你将千世万劫链给了玄鸿,那可是仙器,这才是真正的变数!你灵寰界早该入灭了,苟延残喘至今,不累吗?还不如当时就让前辈,携你们灵寰界镇压星海归墟,也算是一桩大功德!”玲珑缓声说道。
“牺牲我们,成全伱们,世上可没有这般好事!”烛萤轻摇了下头。
“那你我就手底下见真章吧!玄鸿若能凭一己之力,不管能否夺得长生道果,老身都不会出手干预!可要是你插手了,那也别怪我不讲旧情了。”玲珑不急不缓地说道。
“玄鸿虚灵乃是经由璇玑与孟极之手,借识界珠所孕育。你将仙蜕给了世恒,使之迫使璇玑自囚于道场之中,也让这老小子有了急流勇退的借口,暂时蛰伏了起来,以期将来,这不是你的问题,还说是我的过错?”烛萤眉头微皱道。
“总好过你与黑山之间的默契吧?”玲珑轻飘飘地回了一句。
“老身又能如何?灵寰界破灭在即,本是浩瀚无垠的一方大千世界,如今却衰败到了比小千世界还不如。老身要不是截取了黑山部分本体,安置在了灵寰界之中,作为镇压气运之物,又如何延缓得了破灭的速度?”烛萤轻叹了一声。
言及于此,祂神色淡然地说道:“其实灵寰界的破灭,已非人力所能挽救。”
“看来你是想要在最后的这一段时间里,舍命一搏?”玲珑眉头微皱道。
“不惜一切!”烛萤轻点了下头。
而后祂缓缓说道:“你们看好自己界内的那些家伙,别跳出来捣乱,除此之外,你要盯紧地麟,老身不想太过于分心!”
“璇玑如今可自囚在道场之中不得出,祂能盯紧天凤吗?”玲珑笑问道。
“六具玄魂大乘,足够了!你们这边若是谁出了差错,老身不管什么缘由,必有相助另一方。老身或许难以彻底击杀你们其中一个,但是灵珑界与灵玄界可跑不了。你若是不想灵玄界万法道则重创,那往后的日子,消停一些!”烛萤缓声说道。
放眼诸界之中,纵然是璇玑也好,还是玲珑也罢,皆不如祂。
烛萤自是明白自己的实力!
若是不惜一切,自有把握重创对方所在的大千世界。
“老身已有数千载,不曾踏足塔外半步了,与璇玑处境无异!我都已经这般退让了,你还不放心?”玲珑缓声说道。
“对于你,我放心得下吗?龙伯当时是怎么陨落的,其中恐怕有你的手笔吧?”烛萤冷笑了一下。
“空口无凭,可不要污人清白啊!要不是你,狻猊如今也不会躲在云梦幻界,距今已有七八个元会了,祂还不敢露面。”烛萤轻笑了一声。
笑语之间,只见祂的身影缓缓散去。
见此,玲珑似在自语道:“也罢,既然句芒祂们复苏了,那老身就暂避锋芒,藏器而动吧!千万年岁月也这般过来了,这区区数万年的时光,又如何等不得?”
……
……
而此刻在‘释迦天’之中,曹魏早已安置好了自家长子一切的起居与修行事宜。
当一切都为其备好后,他在曹峻的恭敬声中,缓缓地朝着前方走去,背影似有几分落寞之感!
而后他回到了这一重天的落脚之地,盘坐在了山巅的一块巨大的青石上,闭着双眼,一动不得!
一晃之间,又是千年春与秋。
千年静坐的曹魏,再度睁开了眼,眸光沧桑好似穿透过了极其遥远的岁月,无悲亦无喜!
而在这最近的千年时间,倒是发生了许多大大小小的事情。
先有敖苍突破,成了合体期修士,而左安则已然是洞虚中期境界,至于曹峻看似已然元婴后期。
可在曹魏眼中,这不过是孟极通过永恒国度,悄无声息地加以调整。
一切皆是虚妄!
而至于另一边,早在七八百年前,灵珑界为了夺回镇压气运的天罡地煞星辰旗,从而掀起了两界大战。
而句芒等一众大乘修士迎战,互有胜负!
至于其他的大乘修士,尽皆处于观望之中,不再敢轻易下手了,牵扯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