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言带上明月佩,隐藏了自身的修为法力,扮作一名普通儒生,来到了会稽城相国府门前。
如今的南越国国都之中,遍地都是儒生,进出相国府的更是不少。
以他现在的身份,自然是没资格拜访堂堂相国大人的。
做这样的打扮,不过是掩人耳目。
他如今要做的事情,不方便泄露自身真实身份,如此打扮反倒不会引人注意。
相国府门前,除了往来的儒生及官员,过往行人不算太多,毕竟是朝廷要员居住的区域。
李慕言混在儒生当中,一起前往相国府走去,但却在府门外被拦了下来,原因是他没有相关的请柬,不得进入。
无奈,李慕言只得第二日再来。
次日,李慕言很早就守在了相国府门口,就是等着伯安居士上早朝的时候出来。
伯安居士不但自身就是虚丹大圆满的儒修,而且还是应天书院布局南华之地的重要棋子,李慕言心中有所谋划,只得如此。
等了不多时,果然看见一顶马车缓缓驶来,停在相国府门前。
而后,相国府大门洞开,伯安居士便在管家的指引下走向马车。
李慕言急忙走上前去,对着伯安居士躬身一拜,立即道:“小生临川府李慕言,素来仰慕伯安居士,但请拜入门下聆听教诲!”
“去!去!去!哪里来得小辈?伯安居士何等身份,怎会收你这无名之辈归入门下?哪儿来的哪儿回去得了!”一旁的管家颇不耐烦的嚷道,一边说着便要将李慕言赶走。
“赵安!不得对李公子无礼!”伯安居士立即喝止管家道。
而后看向李慕言,面色清淡的说道:“有上进之心是好事!但凡事过犹不及,老夫理解你想拜入我门下的心情,但老夫如今忙于政事,无心教导后辈,要让你失望了。
这样吧,念在你一心向学,老夫赠你一本书,回去好生品读,希望你能有所得。赵安,一会儿去将我书房内的那本《中庸》拿来,赠与李公子!”
说罢,伯安居士抬腿蹬上了马车。
然而,所有人都不曾发现,李慕言躬身的那一刻,袖中已然揣着一把铜镜,那铜镜朴实无华,毫无特殊之处,便是将伯安居士的身形照入镜中,也无半点波动。
然而,此时李慕言眉眼间却生出了一股莫名的笑意。
此番来到相国府,总还算是顺利,未曾引起注意,反倒将伯安居士真形神不知鬼不觉的摄入镜中。如此一来,
他的谋划便算是完成了一半。
看着伯安居士远去的马车,李慕言站直了身子,对着那管家微微一笑道:“有劳赵管家了!”
“哦!哦!那你等一下!”赵安看着李慕言温润的笑容,略微有些诧异,被李慕言这么一叫,方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太情愿的说道。
做戏便要做个全套,如今目的虽然达到,但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和注意,还是将那本《中庸》拿到手再离开。
李慕言虽然不知道伯安居士将这本书赠与自己的深意究竟为何,但无外乎就是隐喻自己今日的行为有些孟浪了,当修身养性,想来是八九不离十。
离开相国府之后,李慕言便在会稽城中寻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这件上古秘宝“摄心镜”,自从李慕言在那断魂野秘境中取得之后,还是第一次使用。
这件上古秘宝确实有些阴损,但如今落月宗局势堪忧,稍有不慎,全宗上下数千人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这些细枝末节,也就不必在意了。
按李慕言祭炼摄心镜所得到的信息,如今若要真正发挥其效用,还需先将伯安居士被摄入的真形祭炼四九之期,循环祭炼四次,每次九日,方才功成。
虽然是第一次施法,但李慕言已经修炼得比较纯熟了,摄心术一施展开来,便得心应手。
三十六日很快过去,当最终功成那一刻,冥冥之中一股感应便与李慕言心神相连。
这股感应以一种玄妙的方式延伸到了虚空之中,顺着这股感应,李慕言仿佛开了天眼,真切的看到了远处的南越王宫大殿上,文武百官正在议事,而伯安居士赵彦庭则站在左边为首的位置,这大殿之中,除了南越王上,便数他地位身份最为尊崇。
而李慕言感觉自己仿若就是神灵一般,只需一个意念,顷刻间便能将伯安居士置于死地。
这种轻易掌控别人生死的感觉,极其微妙,李慕言立即抽回自己的意念,平心静气。
数日之后,在南汉国的一处山石嶙峋的群山之中,有一处占地并宽广的建筑群,这里正是阴山教在南汉国的一处驻地。
驻地中人来人往,低阶教众数量众多,人来人往、穿行不绝。
一名弟子行色匆匆的穿过数十道白玉石阶,向着建筑群正中的一座大殿行去,一边走着一边面色焦急的大声喧道:“报!急报!”
进得大殿之中,这弟子立即躬身道:“禀报坛主!有消息传来,在南汉国与南越国交界处的驻地,已被不名修士屠戮一空,损失惨重!”
“可查清是谁下的手?”上方一声阴寒的声音质问道。
下方的弟子闻言,浑身止不住一阵哆嗦,这可是位狠心的主,这声调响起,显然是动了真怒!
“回坛主的话,此人修为高绝,所到之处,尽皆不留活口,已有两名虚丹初期修为的护法死于其手。其人来去无影,待有所察觉时,所有人已然毙命,连讯息都来不及传出来。”
“哦?连虚丹初期的修士都如此不经事,此人恐怕是虚丹后期的修为,甚至是虚丹大圆满的境界!”上方之人断定道。
“对了,此物是在两位护法殒命之处拾得,想来是斗法之中遗落的。”那名弟子急忙将一物呈上。
上方之人抬手轻轻一招,便将东西摄入手中,摊开一看,却原来是一块碎布。
“这是儒衫?”
“正是!只有应天书院的修士是穿的这种服饰,其上花纹与色泽,均与儒袍样式相同。”
“应天书院?那帮子酸儒终于是忍不住了!既然他们先就坏了规矩,我们也就不必再顾忌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