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号签往他面前摆的时候,太子状若无意的激了两句,他也就头脑发热的抽了签了。
现在看到和自己搭伙的竟是被自己退亲的萧婉容,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率先发难道:“指教谈不上,只还请五小姐亮下号签,别有什么偏差才好。”
这神态语气,就像萧婉容是硬巴着想和他一起,分明不是十三号硬要说自己是十三号一样。
萧婉容拿不出来,却也不慌。深看了萧敬芝两眼,小声问她:“不拿出来吗?闹大了你脸上也没光彩。”
萧敬芝却装着没听见,笑得欠揍的往嘴里含了颗梅子。
知道了她的态度,萧婉容也不再逼问。只高深的斜了她一眼,然后云淡风轻的朝太妃的方向跪了下来:“婉容粗心,不慎弄丢了号牌。这号牌婉容一定会照价赔偿。至于,我的号数,把剩下的号牌拿过来一对就知道了。
当然,如果大家同意,也可以把十三号作废。至于谁和五皇子一起登台,完全可以让愿意的小姐,抽签决定。”
一支号签值不了多少钱,可一整套纹理相合的号签丢了一块……
这要怎么赔?
萧敬芝嘲讽的看了萧婉容一眼,捏了捏藏在肚兜中的号签。
萧婉容,你以为我这样就能让你下台?等这吧,你上台的时候,那才真真是好戏登场。我要让大家都看看你的品行,看着你这个穷得连号签都偷的庶女是多么的卑贱。
五皇子也是满心的不高兴,萧婉容这是什么意思?
凭她一个被本皇子退婚的庶女,也敢嫌弃本皇子?愿意的小姐重新抽签,意思是她不愿意咯?
也是,她要是愿意的话,怎么会在司仪喊了三遍之后才承认自己是十三号?
最富才名的皇子被个命中带煞的庶女嫌弃,简直奇耻大辱!
他眉头一扬,计策就起,然后笑眯眯的看向萧婉容道:“抽出来的号牌,怎么能随意作废?都说侯府女儿多才多艺。萧大小姐才名动京城,五小姐应该也差不了。等会儿一起登台,想必会技惊四座。”
五皇子才是清流才子敬仰的对象,诗词歌赋信手拈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连女儿家才研究的舞,他也能有鼻子有眼的点评出个高低优劣来。
他说这话,不过是对萧婉容莫大的讽刺与警告,言外之意就是:你很了不起?等着瞧,一会儿上了台,我要你时时跟不上我的节奏,让你干站在台上当被大伙儿嘲笑的小丑。
萧婉容轻轻浅浅的一笑,并不接话,固执的要问出那玉签的价值来,她好照价赔偿。
老太妃摆了摆手道:“不过一支玉签也值当你这样上心?快入席吧,第一组都快登台了。”
这怎么能行,若是不赔钱一会儿玉签找到了也是波澜不惊。那她要怎样让萧敬芝得教训?
萧婉容求助的看向慧敏公主。
公主却是不解,不用赔了多好,那一套玉签可不便宜。可既然萧婉容都求助了,她也不好拂她的面子,当即笑道:“老祖宗不用替她节省。那丫头一早从我这里讹走了两套暖玉十二毓花笺。那花笺雕了数字用来做号牌正好。老祖宗不如将这套号牌给了她,要了她那套花笺?”
老太妃不知道公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既然公主都发话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点头应允了。
萧敬芝听了却是脸色煞白:整套号牌都是萧婉容的了,那她准备的计谋不是就不能用了?
她愤恨的捏了捏拳头,瞟到萧婉容桌上的茶具面色才好转起来。尤其萧婉容起身回席之后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就更让萧敬芝得意。
不是有公主护着你吗,怎么还是中了本小姐的计?喝了我的媚情散,看谁还能救得了你!
萧婉容看着眼睛突然晶亮起来的萧敬芝,理所当然的猜到了茶水被她动了手脚。
她平稳的坐回椅上,纤瘦不自觉的拿出了藏在袖袋里的泻药。
从小到大,她经历了很多个老师,可没有一个老师教她被人欺负了应该乖乖受着的。
你要算计我,那就别怪我原原本本的还给你。
趁着节目开始,大家的注意力都投在了舞台之上,萧婉容不着痕迹的将泻药全数放进了自己的茶壶中,摇晃和匀。
等做完了这些,台上歌舞也到了高潮部分,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舞台中不住旋转的美女。
借着这个机会,萧婉容快速的换了自己和萧敬芝的茶壶。
王府待客,每桌的器具都是一样的。所以,萧婉容换了,也不会有人看出什么不对来。
做完这些,萧婉容也表情和缓的看着台上的歌舞表演。
萧敬芝以为她喝了茶水,可事实上她不过是在萧敬娴面前做了喝水的动作,实际连嘴唇都没有碰那茶水一下。
都知道她们要使坏了,时刻都防备着萧敬芝了,怎么可能在和公主离开那么久之后,还喝最容易被人动手脚的茶?
她偷眼看着萧敬芝连喝了两盏茶水,唇角一勾,等着一会儿的好戏。
到第7号男、女宾客上台表演的时候,萧敬芝的小腹开始咕噜噜的叫唤,不多时,就见她强撑着端庄,脸色难看的去了净房。
回来后没多久,又按着肚子挺着脊梁出去,一会儿就跑了三四趟。
舞台之上,8号表演者顺利谢幕,雷动的掌声之后,司仪喊了徐庄和萧敬芝的名字。
徐庄依旧是一身的风流,脸上带着痞里痞气的笑往台中一站,就吸引了跳阁上所有小姐的目光。
萧敬芝却迟迟没有登场,老太妃看着萧敬芝的位置空着,皱眉朝大夫人问道:“大小姐这是去哪里了?上一个节目的时候,她不是还在座位上吗?”
刚才还在,马上轮到自己上场却不见了,这人也太不知轻重,太没有成算!
大夫人也是焦急,萧敬芝上台,那是最后的翻身机会了,断不能出半点差错。可她偏生这时候要上厕所。
“太妃娘娘恕罪,敬芝误喝了烈酒肠胃有些不适,现在去净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