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萧婉容回来,这才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笑嘻嘻的坐了起来:“哟,满面红光的,心情很美丽哈。”
萧婉容直接想起了当初小树林中的那个甜吻,小脸腾的就红了。
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维持住了表面的镇定,朝徐庄一俯身行礼道:“徐公子是来拿花样子的?”
说着话的同时,萧婉容就示意锦书把最近新画的那两副玉兰花样拿过来:“您看看这两副怎么样,要是不好,也可以说说看想要什么样的,我照着画。”
徐庄看着萧婉容故作镇静的样子心里就美得很,待萧婉容将花样子递过来,他接花样子的时候就故意捏住了萧婉容的手,满意的看着她一张脸飞起一片红云才慢慢的松开。
锦书向来觉得徐庄是自家小姐的良配,一看徐庄拉住了萧婉容的手,她便红着小脸不动声色的退了下去,还顺便帮他们带上了门。
徐庄看锦书上道,以为是萧婉容平时有吩咐,心中更是欢喜。重新拉住萧婉容一扯,就将萧婉容扯进了自己怀里:“亏得爷成日里想你,见你对我也上心,便是想得再苦也值了。”
他将头放在萧婉容肩窝里,依恋不舍的姿态:“你回来的这些日子,大夫人她们欺负你没有?要是她们有半句不动听的,你都翻了十倍给我还回去。有爷在呢,谁都别想欺负了你去。”
萧婉容听得心窝子发热,可也理智的用了力气要挣脱徐庄的怀抱:“你先放开。有事咱们好好说事。”
因为羞窘,萧婉容的语调虽然强硬,却是带着女儿家特有的娇羞气。徐庄听在耳里,知道她是害羞了,在她耳旁嘿嘿一笑,快速又灵巧的在她脸侧偷得一记香吻。
看着萧婉容瞪大了眼睛又羞又恼的瞪他,徐庄这些时日的疲累都一扫而空。
眼看着萧婉容要发难,徐庄赶忙嬉笑着接过她手中的花样子。
原本是敷衍的看看,可画纸一展开,徐庄就震惊在了原地。
他看了看花样子,再看了看萧婉容,然后再看了看花样子,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最后才直截了当的问道:“你知道皇兄最喜欢这种渐次而开的白玉兰,并且最抵抗不了黑色暗纹勾出的拉长了线条的花簇?”
正自害羞的萧婉容一愣,抬头仔细的看着徐庄的眼睛,确定他没有说笑之后才笑道:“我不知道啊,我觉得左肩用黑色暗线勾出拉长了线条的花簇,漫过肩膀流畅辗转到后背后,再配上色彩纯洁的白玉兰,强烈冲击的色彩对比更能吸引人的眼球。所以,就这样画了而已。”
徐庄眼都不眨一下的看着萧婉容,确定她眼神清冽干净,没有撒谎。这才松了口气。
便是如此,徐庄还是将花样子递回到了萧婉容手上,微簇了眉头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很多时候,便是亲眼看见了也未必就是真的,你自己得多去分辨。
比如这些花样子,要是淑妃真穿了这一身去皇兄面前,等着她的必然是皇兄的怒气,甚至是黑暗的冷宫。”
萧婉容一惊,抱在怀中的花样子唰的全掉到了地上。
冷宫?要是淑妃进了冷宫,那淑妃一党以及太子就绝对会追究花样子的来源,绝对不会放过画花样子的这个人。
萧婉容越想越怕,她慢慢的抬头看着徐庄,越看越手脚冰凉恨不能立马离他越远越好。
徐庄看着散落地上的画纸,察觉到佯装镇定的萧婉容的畏惧和逃避,知道她是被吓到了,赶忙上前把住她的双肩,温声哄道:“别怕没事的,这不还有我吗?”
萧婉容却立马就躲开他的手后退了两步,她深呼吸两口,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然后才人真的看着徐庄道:“要是真出了事,只怕连你都脱不了干系,到时候你又拿什么来保护我?”
是呀,花样子是徐庄献上去的,要是真出了事情,徐庄又怎么能说得清楚?
不但说不清楚,说不定还要遭了皇帝的猜忌。
“这不没出事吗?皇兄和我交好,别说他的喜好忌讳,就是好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我都知道。有我把着关,就绝对出不了事。”
他一脸自信的笑,说完了话就伸手去矮几上拈了梅子往萧婉容嘴里喂:“来,吃颗梅子松松心,天塌下来还有我给你顶着呢,没什么好怕的。”
梅子抵在萧婉容嘴唇,萧婉容往后退一分,徐庄就靠近一寸,她再往后退,徐庄干脆就前揽住了她的腰,头压到她的脸旁道:“怎么,还害羞呢?”
热气打在萧婉容脸上,让她又是羞迥,又是着急。当徐庄终于将那颗梅子塞进了萧婉容的嘴,佯装着镇静的萧婉容终于维持不住表面的平静,猛然伸手推开了他——
“徐公子请自重,我笑容好歹是良家闺女,容不得你这样轻薄。”萧婉容红着脸说完,看徐庄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痞样,完全没将她说的话放在心上,心下一急也顾不得别的,一股脑的将自己的心中的想法全说了出来——
“您是皇子王孙,身边注定了是争斗倾轧;我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庶女,没有资本也没有心力去参合你们中间要命的争斗。所以,离我远点,最好是连花样子也别再在我这里来买。
什么姚黄、魏紫、美人面。这些花你要需要现在全部都搬走,以后也别再让我种了,我一个内宅庶女,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平安终老,还请徐公子成全。”
这话说得绝情,徐庄听在耳里多少觉得难受。可他在萧婉容身边五年,将她这些年的挣扎、艰难都看在眼里,现在再看她一副受惊不小的模样,原本有的气也就消了。
他脸上的笑意没有减少半分,追着萧婉容的脚步来到她身边,伸手猝不及防的刮了萧婉容的鼻子,宠溺的调笑道:“胆小鬼!这就吓到你了?”
一心要和徐庄保持距离的萧婉容却是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