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洋刀刃非常锋利,锻少尽管没用力气,但也割破了我脖子上的皮肤,鲜血顿时顺着领口滴淌下来。
我心头吃了一惊,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赵雪凝和唐留风都被于敏、于佳挤在两侧,挡在了后面,想要援手也来不及了。
“锻少,你要干什么?”于敏惊声问道。
“快把刀拿开!”于佳也叫道。
“住手……”
他们几个人的叫声,根本阻止不了冷血无情的锻少。我感觉刀刃向下用力,本能的往下一低头,一头拱进了站在前面的于佳怀里。此刻于敏已经出手,握住了锻少的手腕,赵雪凝和唐留风向前一挤,同时向他出手袭击。
要不是于敏及时阻拦一下,这么小的空间,我就是低头,也躲不过他快速的追击。赵雪凝和唐留风的出手,锻少就更加没有机会了,他一闪身忽然不见了人影。我们都是一愣,转头看向他消失的位置,原来里端墙壁上有条大裂缝,他是最先进来的,用身体堵住了这条缝子,我们一时没看出来。
唐留风想也不想的一侧身钻了进去,赵雪凝紧跟其后。
于佳捧起了我的脑袋,看着脖子上的伤势,紧张的问:“感觉怎么样?”
“伤到没有?”于敏凑过来急问。
“只是皮外伤。”我抬头笑道。“走,我们追上他们。”
这儿也并不安全,随着水晶宫中的巨大的震动和坍塌,斗室产生剧烈的摇晃,看来这里也会不保。我们三人从缝子钻到外面,发觉是一条斜长的圆形隧道,从隧道壁的情形上来看,极有可能是用炸弹爆破出来的。这跟盗墓贼用的挤压式爆破技术一样,从上面挖开一个口子,往下炸出十米深的洞,赵雪凝曾经为我们讲过这种原理。
我们隐约有点明白了,锻少在我们之前就进来过,用打盗洞的方法,从这儿进入了水晶宫。可能是发现波光陷阱无法通过,又回头出去搞了一只气筏回来。
远远看到前面几个亮点在蠕动,那是唐留风和赵雪凝他们,我们也二话不说向上爬去。
随着这条斜坡爬了二十多米,出现了两条岔路,赵雪凝和唐留风向左追了,我们也跟着转到左边方向。到这儿变成了平直的隧道,我们加快速度,很快看到了出口。赵雪凝和唐留风没进去,而是在这儿等着我们到来。
“前面好像是我们爬过的通风口,锻少从这儿逃走了。”赵雪凝回头看着我们说,她言外之意很明显,里面有尸虫,锻少不怕死不要紧,我们却不能不要命。
唐留风看着前面的通风道,迟疑不语。
我回过头看了看来时路,略一思索说:“两条岔路看上去都是锻少打通的,他逃走时选择了这条路,可能这儿比较容易走出去,后面这条或许更危险。”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通风道里有尸虫,比水晶蜥和吸血鬼更厉害。”赵雪凝面色沉着的说。
“锻少也是血肉之躯,他既然敢从这儿走,说明可以避开尸虫。再说尸虫是小阴蛊引出来的,不一定就活在通风道里面。”我说。
唐留风点点头道:“说的也对,尸虫全部跟着我们爬出去了,此刻里面可能很干净,我们不用杞人忧天。”
“那好吧,我们进去,你们都在我们后面。”赵雪凝说着就要钻进去。
“还是我来吧。”我拉了她一把。
赵雪凝甩脱我的手说:“锻少一心想要你的命,我追上去他或许不会立下杀手,再说我有巫神剑防身,还是我在前面开路。”
“不如这样,我在前面吧,遇到锻少,他绝不会伤害我。”于敏向前挤过来说。
“你们别争了,就让雪凝打头,我们跟在后面。她遇到什么危险,比你们都强。”唐留风的两句话,让我们全都闭嘴了。
我们胆战心惊的爬进通风道,唯恐遇到尸虫,这儿不比隧道,身子都转不过来,遇到尸虫只能是死路一条。
我这次落在最后断后,前面是什么光景,隔了四个人,把整个通风道几乎填的很严实,一点都看不到。
“轰隆轰隆”地壳震动的响声,络绎不绝的从下面传上来,通风道感觉也在不住的摇晃。我心里还在担忧,水晶宫处于我们下面,一旦坍塌,这个金属迷城也会跟着陷落,到时候我们谁都跑不出去。
“看到他了!”赵雪凝在前面大声叫了一句,听声音,她在极力往前快爬。
我心头一紧,论身手,赵雪凝不一定能胜得过锻少,这小子自称融中日武术精髓于一身,加上他在前面等着,或许做好了什么陷阱,赵雪凝万一稍一不慎,就会栽到他的手里。
现在我空有一身力气也帮不上忙,只能为赵雪凝捏了把冷汗向前急速爬行。往前爬了一会儿后,忽然听到了刀剑相交的声音,估计赵雪凝和锻少动上手了。
“当啷”一响过后,赵雪凝冷笑道:“这把巫神剑削铁如泥,你的东洋刀比在前面就是一件玩具……别跑……”
听声音应该是赵雪凝把东洋刀斩断了,锻少又向前逃,赵雪凝追过去了,我们几个人跟着往前爬。爬了将近两百米,发现出了通风道接入一个房间入口,进入一个巨大的空间内。这个地方我们没有来过,我们走出来所站地方,是一条长长的金属桥,通向前面。而四面八方,有无数条这样的桥梁,一齐汇聚到中心一个圆球上。
桥梁只不过有尺许宽,两侧没有任何遮拦物,典型的独木桥。锻少双臂伸直了,掌握着身体平衡,迅速沿着桥梁奔到了中心圆球上。我低头看了一眼,不由吓得倒吸了口凉气,桥梁距地面差不多有二十多米,而且地上爬满了白花花的尸虫,看着就觉得毛骨悚然,胃里阵阵上涌。
我们全都停住,这条独木桥一样的通道,跟黑山神殿那条石梁很相似,不同的是,石梁下面是燃着熊熊烈火的祭祀鼎,这儿下面有吃人的尸虫。
“你们回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对面一条桥梁尽头响起。
我们一怔,这是柴泽峰,他怎么会在这儿?我一齐抬头,两端之间相距不下三百米,头灯照到那儿,几乎就模糊看到他一个人影,身子贴着墙壁站在那儿不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