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穷凶极恶之人,最不怕的是那些好人,也不怕任何威胁自己的人,最怕的……便是不怕死的人,一个人,连死都已经不怕了,你还能将他怎样?
那个老人的声音因怒微微的颤抖着:“可是,如果这样的话,连你的母亲也要死了,这样你也心甘情愿吗?你这等同于弑母,你知不知道?”
“锦绣,你不要听他的胡说,只有他死了,我们才能真正的活!”雪若大声提醒锦绣。
这也坚定了锦绣的信念,她绝对不能跟那个老人妥协。
老人见锦绣与自己僵持不下,而那些阴魂也一个个的落了下去,自己的大事将不成,心里便着急了,如果再这样下去的,他恢复灵力的最佳时机便会错过了。
他等了这么多年,才好不容易等到这样一个机会,而且……如果错过了今天晚上的机会,他恐怕永远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他怎么能白白错过?
他不能!
好一会儿,那个老人都没有再说话,大家以为,那个老人是准备放弃了。
而锦绣非常高兴的回到母亲的身边。
“娘亲,我做到了。”
“绣儿乖,我就知道,我的绣儿一定会做到的!”妇人欣慰的说,虽然她看不到自己的女儿与恶魔抗衡,可只听到声音,她也能知晓,自己的女儿是非常棒的,这让她以自己的女儿为荣,女儿虽然死了,可是,她虽死犹荣。
站在地上的雪颜等人依然警戒的看着四周。
因为他们知晓,那个老人等了这么久,才等到这样的机会,肯定不会轻易放弃,有可能正躲藏在某处,等着他们放松警惕,所以,只要在这里一时,他们就一刻也不能放松。
在笼子里的雪若,则冲雪颜喊道:“雪颜,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先把我们的族民们都放出去吧,大家在这里都憋坏了!”
雪颜正想着,这事儿不大对劲,那个老人不可能等了这么久,还没有动静,他肯定在想什么对策。
这一听雪若朝自己喊,雪颜的目光看向栅栏后,突然,她的瞳孔收紧。
她一直在猜测,那个老人会不会从他们这边或是锦绣那里下手,却忘记了重要的地方,那就是栅栏后。
锦绣还在跟自己的娘亲笑说着什么,雪颜的心里却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立刻对雪若喊:“二姑姑,保护好锦绣的母亲!”
因为身后人的声音太大,雪若一时没有听到雪颜的声音,她大声又朝雪颜喊了一声:“你说什么?”
雪颜焦急的又大声回道:“我说,让你保护好锦绣的母亲!”
这一次雪若听到了。
可是,她才刚准备要回头,那边就传来妇人的痛呼声。
雪若心尖一抽,就见一道人影从妇人的身后离开,而妇人抱着自己染血的腰际,身体如秋天的树叶般,抖了一抖,缓缓的倒下。
雪若扶住妇人,指着要逃走的人大声喝道:“他杀了锦绣的娘亲,快拦住他!”
可惜,当雪若喊的时候,那人已经逃出了人群,然后打开机关的墙壁,他出去后,墙壁便被关上了。
雪若眼尖的看到,那个刺伤妇人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雪安声。
“雪安声,你这个混蛋,你给我滚出来,你是血族的人,你杀的是血族的族民,你这个叛徒!”
说话间,雪安声已经出现在了栅栏外。
雪安声对着里面的雪若冷冷的笑道:“二姐,你说的好听,叛徒?谁是叛徒?当年若非你向别人说出了我血族的秘密,我们血族怎么会面临灭顶之灾,又损了一半的族民?而那些人又恰恰好找到了族长我们这一队伍,偏偏你们那一队就平安无事?”
“你不要血口喷人!”雪若怒不可遏:“我还在想,当年的事怎么会那么蹊跷,原来是你!”
雪安声幽幽的对着笼子里面的族民又说:“你们今天会死在这里,完全是因为跟错了主子,以后,你们到了地下之后,要怨恨的话,就怨恨她吧!”
“雪安声,你也是血族的人,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可都是血族的人,你怎么能帮着外人……”
“你们死了之后,我会回到血族的居住地,告诉大家,当年你背叛血族,现在又通敌杀掉族民的事实,我已经是雪氏一脉的唯一血脉,日后,我将会成为血族的新族长!”雪安声一字一顿的说着。
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砸在雪若的心头,令雪若恨的几乎咬碎一口白牙。
“果然是你这个叛徒,雪安声,如果你胆敢对族民们做任何事,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你不放过我?你怎么不放过我?”雪安声嘲讽的看着她:“在不久的将来,你们都会成为这里的祭品,就算了到了地底下,你都会死不瞑目的,你就死心吧。”
“只要锦绣她……”
雪若想说,只要锦绣坚定信念,背后的那个老人她就不会得逞。
可是,眼前的画面突然变了。
原本已经落在地上的那些阴魂,居然又一个个的升起。
雪若惊的看向锦绣,锦绣正站在牢外,一脸痛苦的看着妇人,撕心裂肺的喊着:“娘亲,娘亲,您醒来看看我呀,娘亲,娘亲,你不要死啊,娘亲……”
因为锦绣的娘亲是直接被刺死,并没有被封住灵魂,她的魂魄一下子便消失不见。
看着这一幕,雪若惊恐不已。
如果锦绣的娘亲死了的话,那支撑着锦绣的那种力量,就会消散,而锦绣她则会……崩溃。
那些浮起的尸体,证实了她的猜测,现在锦绣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
“锦绣,你要镇作呀,锦绣……”雪若大声朝锦绣提醒:“你的娘亲是被坏人杀死的,只有我们打败了对方,才能替你娘亲报仇,你不能让你的娘亲白白牺牲呀!”
雪若的话,锦绣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她还在那里撕心裂肺的痛哭着,看得人甚是动容。
大家眼睁睁的看着阴魂已经渐渐消失不见,而锦绣的身体也被迫吸上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