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怎么会爱女儿?她从来只爱她自己,为了她自己,她连骨肉都可以抛弃。
但他绝对不会在女儿的心上捅一刀,他深吸一口气,拍拍女儿的肩膀:“爸爸没有她的照片,当年太穷了,我们能有今天,得谢谢顾老,有时间你要多去陪陪顾爷爷。”
下一秒,他的面容立刻严肃起来:“但是安安,下次不许再去孤儿院,如果你要捐什么做什么,爸爸都可以帮你,但你不能去。”
说到后面,他有些激动。
“爸爸您干嘛这么激动啊?”她有些莫名其妙。
夏历怎么能够不激动?孤儿院差点毁了他的女儿,他这些年做了多大的努力才有这样一个快乐又健康的女儿。
而她的妈妈,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女人,为了自己,把女儿丢弃在孤儿院,虽然夏安对那段记忆没有了印象。
但一想到女儿的遭遇,他的心就痛,心越痛就越恨夏安的母亲。
看出女儿心底的疑惑,他解释:“你太善良了,怕你动了恻隐之心,爸爸怕你伤心。”
她细细的看着父亲,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却什么也没有。
她隐隐觉得父亲有事情瞒着自己,但是却无从问起。
夏历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揉了一下她的头:“看什么呢?阿姨应该做好饭了,赶紧洗手吃饭。”
夏安这会儿还真的觉得饿了:“我去看看阿姨做了什么好吃的。”
在夏安转身的一瞬间,夏历叹了一口气,心里有隐隐的不安。
因为夏安嫁人之后难得回来的原因,夏历晚饭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钻进书房处理公务,夏家因为顾家的照顾,生意蒸蒸日上,夏历也比之前更加的忙碌。
父女俩难得的窝在沙发上看夏历喜欢的年代剧,温馨而美好的一幕被顾延风的来电打破。
夏安看到来电显示“大恶魔”,撇了撇嘴,夏历瞥了一眼,欣慰的笑了。
“我也该去处理事情了,安安,别睡太晚。”
夏安点点头,刚要接听却停了,嘿正好!
然而下一秒,顾延风的电话又进来了。
“在做什么这么久才接?”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夏安准备脱口而出的“干嘛”就咽了回去。
“刚陪爸爸看电视。”
原来如此,顾延风揉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到达目的地后立马进行了几个小时的谈判。
而此时,他的住所虽然有众多保镖暗中保护,却也危险丛丛,想到那些老顽固,顾延风的眼眸阴鹜得可怕。
然而听到女孩带着一丝丝甜糯的声音后染上了笑意。刚才打电话回海湾别墅听到秋姨说她今早知道自己出差一段时间后,竟然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更别指望她能够打个电话来问候一下了。
这个小没良心的,自己在外冒着生命危险赚钱养家,而她却乐得很。
“在学校住晚上不许出去玩太晚,不许吃麻辣烫。”
夏安拿开手机远离自己的耳朵,嫌弃的瞄一眼备注,要不是那边是顾延风的声音,她差点就以为是人家打错了。
天哪!顾延风这是更年期了吗?怎么这么啰嗦,跟她爸爸一样。
“顾延风,顾大叔,你好啰嗦啊!”
顾延风脸一黑,顾大叔?自己有那么老吗?
“你再叫一遍试试?”
隔着空间,夏安都能感受到顾延风的怒气,他肯定是阴沉着脸,咬牙切齿得想要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这么想着夏安都高兴起来,趴在床上滚来滚去,狡黠一笑:“不服吗?不服你顺着网线来打我呀!你都比我大多少岁了?嗯......顾大叔!”
“回去再收拾你!”
凶巴巴的语气,这会儿对夏安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仗着空间的距离,她要把之前在顾延风身上受的气给他还回去。
“你都不知道,卖麻辣烫的老板每次都会多给我一些,她说我不仅长得好看,而且还是她家麻辣烫的忠实粉丝。”
顾延风被她气笑了,这只小坏猫,真的是一天不收拾就上房揭瓦了。
“你笑什么?”夏安有些不满,她专门挑他不喜欢的讲了,他怎么还笑得出来?
“唔......笑有只幼稚的小鬼。”
“哈哈哈......说不定你的窗口就有一只小鬼在盯着你看呢!”
顾延风下意识的扭头去看窗口,瞳孔却在这时紧缩,一枚子弹险险擦过他的鬓角,打中角落里的花瓶,“哗啦”一声,碎片飞散开来。
“什么声音?”夏安听到刺耳的破碎声,一颗心悬了起来。
顾延风的眼眸寒意阵阵,喷发出杀人的火光,而那边的小女人的揪心的话语让他克制着怒意:“今晚喝了些酒,撞倒花瓶了,头有些疼,早点睡吧!”
在保镖破门而入的一瞬间,他切断了通话。
“顾总您没事吧?”
“对方用了消音,之前巡查并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顾延风滔天的怒意瞬间爆发出来,他盯着已经碎裂的花瓶,语气冷到极点:“去看看是谁的人,自行处理。下次再出现一次这样的事情,你们也完了。”
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在异国他乡,他明显没有对方有优势。
虽然他万分小心,却也有无法意料的意外。
这些年他得罪的人不少,但是敢这样直接要他命的人,怕也是那些老顽固。
他不敢想象,如果刚刚那颗子弹正中他脑袋......想想就背脊发冷。
她真是他的福星,如果没有她说的那句话,他就不会扭头去看窗口,刚好头一偏,子弹刚好飞过去,他毫发无伤。
夏安刚说了一句“活该!”回应她的是“嘟嘟”的响声。
顿时有些无语,这人真的是钢铁直男,一点都不绅士,白白比她多活几年了。
一晚上,夏安睡得不是很好,噩梦连连。
梦里有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她想睁大眼睛看清楚一点,可是却在这时,他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再也不见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又做那个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