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回到沈家,中年男人也就是他爹沈化腾忙不迭上前寻问:“如何,可有开到?”
从沈澜的神情来看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听他道:“没有,不过爹放心,今日并没有人开到水墨画。”
“那就好。咦,不对,不是让你小子全买下来么。为何还让给旁人。”
说起这个就来气:“爹呀,那女人不把我沈家放在眼里,高傲着呢,她听了我说要全买下来之后竟然无动于衷,仍然摆摊叫卖。”
“什么?竟有这等不将银子放在眼中之人。”沈化腾惊疑后道:“大公子还在等我的消息呢,我这就去回他。”
走了两步的沈化腾又停了下来,转身问他:“你别告诉我,今日花了几十两就买了几斤米?”
“那倒不是,还有五斤面和一张破纸。”沈澜说完,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以为他爹走了,结果也坐了下来。还说:“什么破纸,让我瞧瞧。”
沈澜没好气道:“就是一张破纸而已,上面写了几行字,我看了,不值钱。”
沈化腾一副非要看的样子,摊开手等着他拿出来。沈澜无奈,喝完最后一口放下杯子,将怀中的那张破纸拿出来递给他爹。
口中还说:“我本来是想将这东西扔掉的,只是一时忘记了。”
话说完没多久,就听到老爹传来一声惊叹:“妙哉,妙哉!此乃神作啊!”
沈澜:没记错的话,五日前他也是这么说。
想到儿子刚刚说的话,沈化腾恨不得一掌拍死他。“你小子啊,差点闯下大祸可知晓?”
“什么嘛,不就是一张破纸吗?”沈澜不服气的道。
“哼,纸是破纸,但加上这些字,那就成了无价之宝。你等着,我这就去找大公子。”大公子什么都不爱,就爱书画。
说完,沈化腾拿着纸激动不已的离开。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回来了,直说:“快,快带我去见见那位摊主。”
沈澜却说:“见她做什么?高傲着呢。”
沈化腾这次下了手,两巴掌打得沈澜眼冒金星:“臭小子,不是我要见,是大公子要见,他让我去请呢。”
“啊,不就是一个摆小摊的主吗?大公子还想见?”
“少费话,快带路。若是晚了,耽搁事儿,你兜不起。”
大公子的事,沈澜不敢耽搁,带着老爹就去了。谁知还是去晚了一步,人走了。
沈澜挨了老爹好大一脚。“给老子去打听,打听不到人,别回来。”
沈澜欺欺艾艾的在路上转悠,打听风轻离等人的下落。实不知,除了他,陆芊儿也在着人暗中打听宋言宽的住所。
这边,宋言宽和宋言顺各自拿着一两银子去找活去了。风轻离和宋言孝进了药铺。
药铺那掌柜不在,倒是旁边有一身着绣绿纹紫长袍的公子静静地端坐于桌旁看书。
风轻离走近才看到,男子看的不是书而是书里夹着的一张纸条。那纸条赫然就是她写的那首诗。看男子一脸惊色,就知他被这首诗给惊艳到了。
“掌柜,抓药。”宋言孝站在柜台前扬声道。
结果半晌不见掌柜出来。只是一旁那男子闻听声音抬头。
风轻离也正好看向他,男子生得唇红齿白,面如桃瓣,转盼间多情又风韵。是个很英俊的男子。
男子也打量着风轻离,一袭普普通通的白纱裙,面罩同色丝帕,腰系淡色宽带。一身都很普通,但她的眉眼却似如星辰。就这双若星辰般的眸,让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抓什么药,可有方子?”
沈秋辰从位置上站起身来,才知他身量比宋言宽还要高。他几步来到柜台后,接过宋言孝递给他的药方,看了良久。
双眸转动间,难掩惊色。他没有急着抓药,而是快步绕过柜台将那张夹在书本里的纸条拿在手中与之对比。
越看越像,这,这是巧合吗?为何两张字迹如此相似,如此神作会是同一人所写么?
“掌柜,抓药啊?”宋言孝见他不为所动,有些着急了。
这人发什么愣呢?没看见他们着急走吗?
沈秋辰自知有些冒昧,略一施礼道:“抱歉,多有失礼。”
沈秋辰几次欲言又止,想问宋言孝药方出自何人之手。正当他准备开口问时,掌柜突然回来了。“大公子,所查之事有了眉目,阿占叫您去一趟。”
沈秋辰放下手上的药方对掌柜嘱咐几句就匆匆离开了,可见那件事比他眼前这件事更为重要。
“是你二位啊,那边先稍等,我这就抓药。”掌柜认出风轻离是上次来抓药的小姑娘,便打了声招呼。
风轻离点头表示回应。
后院,沈秋辰见到自己的手下阿占,见他面色不太好,心中有很不好的预感。
“可是昭仪有消息了?”
“大公子,昭仪公主恐怕已经遇难。”阿占神色很是悲痛。连昭仪公主都不在人世了,反周复晋的希望岂不是要落空。
沈秋辰闻听此言,身形站立不稳的晃了两晃。良久才传来他的声音:“可是寻找到了她的尸身?”不难听出出口的声音有些哽咽。
“未曾,但是属下发现了她贴身丫鬟的尸身,就在长乐城的胡来村。也就是说,在此之前,昭仪公主一直潜藏在胡来村。她的丫鬟,还有两个保护她的护卫都死了。唯独不见昭仪公主。”
听罢,沈秋辰眸子里燃起了希望:“既然没有寻到她的尸身,你因何断定她......”
“属于在胡来村外的断情悬捡到了她的贴身之物。”说罢,将袖子绣有梅花的手帕递给沈秋辰过目。
看到手帕,沈秋辰依然不相信昭仪不在了。半晌才听他道:“此事先不要告诉母亲,你们继续找,不见尸骨不能下定论。”
“是。”阿占微一抱拳后,躬身离开。
沈秋辰仰头将眼中的泪努力的憋回去,不见尸骨,他是不会相信当年倚水榭而靠,即兴作诗的小丫头死了。那是他与她的第一次见面。当时她小小的一只就倚在水榭旁,看着不远处的梅花。张口就作了一首:冬梅。
小小年纪就如此有才华,与整日游手好闲的他比起来,他与她是两个世界的人。
后来,他渐渐的喜欢上了学习,喜欢上了诗词歌赋。
小丫头,秋辰哥哥一定会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