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在院里极度嚣张跋扈,从不将三位爱管闲事的大爷们放在眼里,但聋老太太出马,她立马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连贾张氏也不敢小觑的人物,成为院里的镇宅石,小年轻夏少游嘴上的毛还没长齐,居然敢出言不逊。
这一下,可彻底惹毛了老祖宗。
老祖宗举起拐杖就打向夏少游:
“不治治你的毛病,还得了了,没法没天了,没人管得了你了。”
夏少游伸手抓住她的拐杖,没敢松手,只怕老太太一跟头摔下去,就是一条人命。
他不杀无辜的人,但也嘴上不饶人:
“老太太,我可和您说清楚了,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您当别人的祖宗成,我不需要祖宗,也就无须您教育我。”
“我看你你敢把我吃了不成?”聋老太太真的上头了,使劲地抽着拐杖,怎么抽也抽不出来。
易中海大声喝喝:
“夏少游,你是想帮老太太送终吗?”
我靠,埋个人,多大点事呀。
老拿这事吓唬人,多不地道。
他慢慢松了拐杖,待老太太站稳,对易中海说:
“说到这,我还真可以告诉您,老太太走了的所有费用算我的,您也不用担心。”
“你!”老太太指着他,眼睛瞪得比鸽子蛋还大,她靠着年纪横行霸道多年,想收拾谁就收拾谁,如今还不管用了。
易中海最喜欢用老太太吓唬人,这下也没招了。
事儿还真凑巧,娄云娥嫁了人,第一年须给亲戚拜年,妈在香港,自己亲自出门办礼,路过南锣鼓巷,让司机停车,顺路过来看看,恰好碰到这一出。
一堆男女老少围着夏少游,急匆匆走上前,站在夏少游的脚手架旁:
“你们,你们这是干嘛呀?”
娄云娥烫了大波浪卷发,披在背上,一卷一卷,层次分明,特别洋气,穿着貂皮大衣,脖子上的一圈白毛衬得一张脸粉粉嫩嫩。
一对翡翠耳环晶莹剔透,胳膊上挎一个进口皮包,院里的人从来都看过这么好看的皮包,深褐色的花纹奇奇怪怪,但特别有档次。
好贵气的太太。
一出场,震住了不少人。
聋老太太毕竟见过世面,马上知晓来人的身份,阴阳怪气地问易中海:
“这个就是和男人私奔的娄家大小姐?没有结婚就和人睡觉的那个娄家大小姐?”
易中海嗫嚅着嘴,阎埠贵推推眼镜,阎大妈和刘大妈开始窃窃私语。
娄云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四合院的人,一出口就揭人短,瞬间快爆炸了,连腮帮子都红透了。
夏少游跳下脚手架,一手搂着娄云娥的腰,掐一下她的胳膊,心平气和地对聋老太太说:
“这是我夫人娄云娥,老太太您也七十来岁了,该有长辈的样子,这院里谁都不敢再说我夫人的闲话,如果您真要撕脸,那我就也奉陪到底。”
夏少游心一横,你他妈的倚老卖老,老子还偏偏就不信了,你真敢死,老子就真敢埋。
吃你这一亏,以后就休想好过。
“长辈,长什么辈,你刚才还说不认我这个老祖宗!”聋老太太还有为祖宗的事耿耿于怀。
夏少游言之凿凿:
“我不认您是祖宗,但认您是长辈,祖宗有错无错,我都得听着,但是长辈不同,错了就是错了。”
他的一番歪理也震住了聋老太太。
娄云娥一口气搪在胸膛里,眼泪在眼眶里转悠,没想到,才跨进院里就招一顿羞辱,以后还怎么过?
这里还没有安宁,狗东西刘海中带着花儿一家来了,花儿眼里只有夏少游,将其他人都当成透明的空气,蹦蹦跳跳过来拉住他的手:
“少游哥哥,你在这儿呀?”
尾随其后的老太太一看这架势,心中明白了几分,暗叫不好。
娄云娥顿时变了脸色,霍地看向夏少游。
花儿听刘海中说夏少游在95号刷油漆,拔腿就跑,满脸红扑扑,崽崽的背带勒得花儿的肩有一道深深的沟。
夏少游没有察觉娄云娥暴怒,反而替花儿解下崽崽抱在怀里,崽崽奶声奶气地喊:
“爸爸,爸爸……”
花儿满心的欢喜,仰着脸儿告诉少游:
“少游哥哥,崽崽一直叫爸爸。”
许妈和许大茂躲在窗帘背后窃笑,许妈太了解娄云娥的脾气,够夏少游喝十来壶了。
“她是谁?”娄云娥长长的指甲抹了透明指甲油,闪着光,此时,正指着花儿。
花儿这才看清旁边的女人,被娄云娥的表情吓了一大跳,躲在夏少游的身后:
“少游哥哥,我怕,她好凶。”
“夏少游,她是谁?”接二连三的意外将娄云娥彻底轰爆炸了。
夏少游再掐一下她的胳膊:
“回去,我慢慢告诉你。”
易中海生怕事不大,高声地问:
“夏少游,听花儿的邻居说,你是花儿的丈夫,照顾她们一家已经几个月了,还在她家留宿。”
“这是我的家事!”夏少游又要应对花儿,还要应对娄云娥,已经忙不过来,偏偏易中海来搅和,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你不懂字还是不懂法,知不知道现在一夫一妻制,娄家大小姐才新婚吧,妾都生了孩子。”
别看易中海口口声声文化不高,实则句句都是棒槌,槌得夏少游脑袋痛。
还不待夏少游回答,老太太抢先道:
“各位友邻,我给大家解释,崽崽是花儿捡的弃婴,大家都知道的,也仰仗大家给了不少吃食,才把这孩子拖到这么大,杨三死了以后,是夏少游一直照顾我们家,我们家花儿长大了,虽然笨,也懂得儿女情长,是花儿一厢情愿,和夏少游没有关系。”
花儿听到老太太叫自己的名字,还说了这么长一串话,似懂非懂地看着老太太。
夏少游怕花儿回过味来,对着花儿低声细语:
“大人说一些孩子听不得的话,把耳朵捂上,咱不听。”
花儿乖巧地捂住耳朵,笑咪咪地看着夏少游。
刘海中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杨三被谁杀的?现在查出来没有?”
阎埠贵马上醒悟了,对着老太太指手划脚起来:
“老太太呀,杨三死后,家里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以前不认识的人来家了,问东问西,或者帮衬一下家里。您老可以留心,说不定那种人就是杀杨三的人。”
我靠。
这不摆明指自己是凶手吗?
多厉害的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