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纳尔也很快意识到不该说这话，便讪讪一笑，让自己当了回混蛋，“我开玩笑的，他们已经死透了，根本没有办法可以带回来。”
“你骗我！”
可这时的木之本樱却忽然有些聪明过了头，仅从两女的反应分析，就很快判断出这个想法存在完成的可能性。
她急急道：“我知道有这个可能，请你告诉我！”
“我求求你……告诉我……”
薇丝忽然转身，甩手就是个嘴巴子扇在了方纳尔的脸上，扇得他当场怔在了那里。
沙发边的麦卓亦是沉着眉头冷冷道：“你真特么是个混蛋……”
听她的语气，好像无奈的成分更多些。
紧接着，方纳尔体表忽然漫起血雾，凝形而出的夏尔米抬手就准备狠狠揍他一顿。
“哎哎哎！”他迅速出手攥住挥舞而来的柔夷，急道：“几个意思啊你们？想当场弄死我还是怎么？”
可手中的触感忽然一空，那双手好似忽然失去了质量一般从他手中穿过，又迅速抽在了他的脸上，把他抽得又是一愣。
“够了啊！”
他这怎么还能忍？当即起身摆手一喝，“再打我可急了啊！”
话音一落，三女皆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下一瞬，她们齐齐发难，一鼓作气冲上前去，直接将他给摁在了地上。
而后就是一阵叮咣作响，尘雾飞舞间，间杂着几声压抑的惨叫。
半晌后，猪头模样的方纳尔便乖巧地坐在了三女的合围之间，是半根手指都不敢动弹。
“我错了，我道歉。”他缓缓垂下肿胀的脑袋，嗫嚅道。
“他错在哪儿了？”木之本樱这会儿竟狐疑得将悲伤都抛在了脑后，红着微肿的双眼扫了一眼三女。
“问你话呢！”薇丝甩手又轻轻地拍了一下方纳尔的脸，“你错在哪儿了？”
怂怂地缩了一下之后，方纳尔深吸一口气沉默了良久。
而后他脸色猛地一苦，转头合十双手，欲哭无泪般道：“姑奶奶们……我真不知道啊！”
“嗯？”三女音量齐齐一提，吓得他又缩了缩。
“呃……”他垂头苦苦思索着，发挥了这辈子最强大的联想能力，想破脑袋也没想出……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这几位女煞星动了怒。
于是他只好试探般轻道：“我不该……弄哭你们？哎哎！撒手撒手！痛痛痛！”
从麦卓抬手猛揪他耳朵这个反应来看，显然这个回答并不是正确答案，
这边夏尔米也忽然一个栗子敲了过来，轻喝道：“仔细想想，你被打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方纳尔眯起肿胀的双眼思索了一瞬，忽然一脸恍然地道：“哦！再打我可急了！唔哈！”
这回他可没那么好运了，夏尔米美腿一提，高跟直接刺向了某个不可描述的弱点。
于是他直接就痛得缩到了地上去，看得一边的木之本樱和李莓铃都有些愕然，心里漫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同情来。
“别打坏他了。”
岂料，薇丝这时竟难得给他说了句好话，以至于让他有了一丝终于被理解的错觉。
“晚上还要用的。”
然后这一句话就让他渐渐希冀起来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嘿呀我就不信了！”跟着他直接恼羞成怒，沉喝着就准备翻身而起，却被三女默契地给摁了回去。
“嗯哼~”这个变化着实让他有些尴尬，毕竟自己这会儿真的是打不过，也就只好采用怀柔战术了。
他直接“哞”的一声夸张地哭了出来，要死要活般拍打着地面，嚷嚷道：“我好难啊……太难了啊……你们倒是给个提示啊！”
“闭嘴，丢人玩意儿！”然后薇丝又是个嘴巴子把这诡异的哭声给抽了回去。
“过了啊！”方纳尔也懒得再演了，起身整了整衣领，才对木之本樱这边正色道：“既然这番表演分散不了你们的注意，那我还是直说好了。”
“对不起，我不该给你们莫须有的希望。”
“？？？”两女当即蹦出满头的问号。
讲道理，你不说我们可能还真就忘了这事儿了啊！
再说了，刚才那些……真的是演戏吗？
明明就是屈于淫威吧！
见两女未做反应，方纳尔又迅速道：“成为‘玩家’之后，可以拥有一个免费的造人名额，可以根据你们脑中的记忆来塑造一个跟你想象中完全一样的人物，记忆、经历、情感，这些种种都可以设置，甚至连身材和某些部位都可以……”
“跑题了。”麦卓淡淡一句，又将他后面那些话给死死憋了回去。
而这短短几句话，却已经让木之本樱眼中光芒大方，那明亮的光彩让方纳尔觉得有些刺眼。
“但是！”他又抬手竖指，“我要说‘但是’了啊……”
“但是这终究只是‘捏’出来的人而已，虽然他跟你记忆中的人没有任何区别，但也仅限于你的记忆而已。”
“那始终不会是真正的他，说白了，他也不过是一道投射在现世中的美好幻影而已。”
“幻影，终究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一句句话说下来，木之本樱的情绪也渐渐平稳，但还是许久没有说话。
方纳尔则开启了一下二阶潜能锁，耗费一些能量将脸上的伤势给恢复了完好，又皱眉眯眼点上了一支香烟。
瘪下双颊深嘬之后，他长吁了一口气，就着烟雾发出了沉闷的低语：“所以我才说……这只是莫须有的希望。”
李莓铃忽然面色一肃，低道：“可那也是希望，是我们趋之若鹜的东西。”
“你也说了是‘趋之若鹜’。”方纳尔无奈一叹，耸肩道：“唉~何必要执拗于过去呢……”
木之本樱直视着他，轻轻出声：“你刚才说过，你和我曾经有过共同的想法，你又何尝不是执拗于过去的人呢？”
“这个希望究竟是不是莫须有，你不能替我们决定，等我们真的见过了……我们心里自然会有答案的……”
方纳尔垂首沉默了一会儿，又摇头笑了。
那笑容缓慢而清晰，似是一个艰苦但执着的释然过程，又像是在对过去的自己无声嘲笑。
“下次吧。”他抬头，双眼向下弯成美好的月牙，重重道：“下次一定！”